公孫易和古城山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退出幾丈遠才穩住身形,氣血翻涌沸騰,只是他們都極力強自鎮壓下來,表面沒有任何異樣顯露。這一硬拼,平分秋色。
公孫易眼角餘光看了周圍一眼,幾分自責懊惱涌上了心頭,在這大街鬧市中動手,驚世駭俗同時也給平常百姓帶來了巨大損失和傷害,這一切,都是自己粗心疏忽造成的,公孫易頓時深深的自責。
看見骷髏魔君古城山又要攻上來,公孫易忙喝到:“慢!要戰我們到外面去,西北二十里,公雞山頂,我們決一死戰!”
“好,我們就在公雞山一戰了恩仇,不死不休!”
骷髏魔君古城山應道。公孫易轉頭對公孫家族高手吩咐道:“你們帶小姐和表少爺先回去,不得有誤,我擊殺此魔,即刻趕去與你們匯合,途中不管是什麼人阻攔,一律格殺勿論,如果敵人太強,你們就看着辦。”
“是!”
公孫家族衆人齊聲應到,公孫家主的命令不容置疑,作爲公孫家族的一員,必須無條件執行,這就是公孫家族的族規,違犯者將被族規處置!已經令命的公孫族人迅速離開瀏陽鎮,向鎮外飛馳而去。
原來跟蹤公孫小月心有企圖的江湖客看見機會已經完全失去,也施展輕功向西北二十里外的公雞山所在趕去,畢竟兩大先天絕世高手的決戰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遇得上的。能在此一飽眼福,也不虛此行了。」
瀏陽鎮中頓時數十道人影飛掠而出,所有好事的武林人物向西北方向絕塵而去,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大街,和那被強大力量破壞得觸目驚心的交手現場。不知道過了多久,鎮上的鄉民們纔開始有些大膽的出來看看,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着兩先天絕世高手留下的滿目瘡痍指指點點,議論了開來。
有的說是絕世強者出現在這裡對頻拼,有的說是被江湖中人用火藥給炸的,因爲剛纔誰都有聽到那石破天驚的巨大響聲;有的說是瀏陽第一禍害龐雲海惹怒了從這裡路過的仙女,被降下天雷劈成這樣的,就是不知道天打雷劈了這禍害了沒有……
總之越說越離譜,反正大家也沒有人來看見,就是遠處看見的人也看不是很清楚,有個別有本事親臨現場的人卻又懶的和這些愚蠢的世俗鄉民解析,反正解析也是解析不清楚的。還是趕去公雞山佔個好位置,觀看絕世高手的生死決鬥來的痛快,那樣以後在朋友面前也有了吹牛的本錢。隨即,也偷偷溜出鎮外,展開身法,朝西北方向急馳而去。
公雞山位於瀏陽鎮西北二十里的一處偏僻的山脈中,因爲此山非常陡峭,尋常人很難爬得上去,山頂處彎彎地向一邊斜伸出來,而且頂部有一方高高聳起的大石,遠遠看去就像公雞頭上的冠子,故此山有公雞山之稱。
山頂的大石上面,奔雷掌公孫易和骷髏魔君古城山相隔十丈擺開架勢相互對嶼着,兩人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衣衫鬚髮無風自動。眼睛死死盯着對方,只要任何一人一露出任何破綻,必將迎來對方凌厲絕倫致命一擊。
兩人就這樣對嶼着,在氣勢上進行較量,兩人都想在氣勢上壓到對方。到了他們這境界的高手,決鬥的手段已經開始漸漸不再侷限與招式上的比拼,在氣勢上壓到對方也是一種在先天高手中常常使用的決鬥手段之一,這看似稀鬆平常的決鬥方式,卻遠遠超過動手過招的兇險,尤其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往往一個不慎,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他們從餉午就一直對嶼到了傍晚,就像兩尊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四周圍觀的江湖人物開始議論紛紛,在猜測他們爲什麼還沒有動手,並開始打起賭來,賭他們誰先動,還紛紛掏出銀票來押賭注,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想過,如果山頂兩位先天高手正式拼搏起來的時候,自己會不會遭到池魚之殃。
可是對嶼的兩人有苦自己知,由於長時間處於功力極致凝聚狀態,沒有得到宣泄,全身經脈都開始扭曲,有如千百萬只螞蟻在拼命啃咬一般,但是隻要氣勢一旦不穩,被對手突破,那就會馬上真氣紊亂,有走火入魔之危。
偏偏兩人又旗鼓相當,在氣勢上保持着這詭異無比的絕對平衡,甚至連一絲多餘外泄的都欠缺,是以一直都保持在這僵局中無法自拔,現在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等待打破這僵局平衡的契機出現,兩人同時出手。如果等不來這一契機,那麼兩人就只有一個下場,兩敗俱傷、經脈寸斷、爆體而亡。
突然,一隻蟲子從兩人中間飛過,進入了他們氣勢的範圍,一接觸到兩股滔天氣勢形成的壓力,便瞬間被粉碎,他們苦苦等待的契機終於出現了!
“喝!”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醞釀良久、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擊,狠狠地朝前面的敵人攻了出去,他們也沒有刻意去理會這一擊帶來的效果,完全就只是爲了發泄極度運行凝聚的功力。
兩股勁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頓時方圓十幾丈地方勁力四射,連兩人中間的巨石也被轟出了一個大坑來,碎石四濺,煙塵漫天。兩人同時倒退數十丈距離,遠遠被拋離了巨石的外面。炮彈般朝山頂的矮樹林猛砸了下去。
好在兩人輕功身法上的造詣都已經達到了化境,一個鷂子翻身雙掌猛向地面一拍,藉着一拍的反震之力,身形又扶搖直上,一擺一扭便有朝對方直射、過去,戰在了一起。
這樣一幕要是被現在的物理學家看見,那就精彩了,這完全脫離了萬有引力和慣性定律。
只見他們越打越快,一時間只見漫天都是掌影重重,棒影紛飛,幾乎連在一起的沉悶交擊之聲傳出,哪裡還能看得清楚他們的身形招式動作?
他們戰鬥所到之處,無論樹木山石野草,盡皆被狂暴肆虐的勁氣給絞得粉碎,一戰一個多時辰,他們從山頂打到山腰,又從山腰打到山腳,再從山腳打到山頂,整個公雞山,滿目瘡痍,一些靠得太近,有身手太差,來不及躲開的圍觀者,也一起與此山草木同腐朽,迅若奔雷閃電的幾千回合過去,他們還沒有分出勝負。
又是一記硬拼,他們各自退開十幾步,終於分了開來,只見兩人身上的衣衫都已經完全成了布條掛在身上,渾身血跡斑斑,披頭散髮,宛如兩尊剛剛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一樣,哪裡還有一點先天高手的風範氣度?在如此猛烈的拼搏中,早已經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