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68 誰的孩子
一直折騰到半夜，我看到產科的護士忙碌個不停，但還是沒聽到那種孩子生產下來的哭聲。老楊就坐在我們對面，一雙眼睛yīn晴不定地看着我和梅子，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你想恭喜我麼？”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話；在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和梅子留下來是爲了保護玉兒的安全，所以儘管不高興看到我們，但還是得客氣地對待。
“你打算怎麼辦？”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在正常的生活上肯定給不了玉兒什麼名分這類東西。
“我會照顧好她，帶大孩子的。”他掏出一根菸，自顧自地抽了起來，沾沾自喜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真還擔心她，就恭喜我吧。”
去他媽的吧，我擔心她就要恭喜他，什麼破邏輯道理。我冷眼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我是擔心她，但是對你，其實更想找根拖把棍塞進你菊花裡……”哥們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你說什麼？”梅子在邊上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擡手就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我皺着眉頭痛喊了聲，趕緊安慰她：“不過我更關心你啊……”這妞，醋頭不小。
“哈哈……”老楊只是大笑，相對這場曾經的拔河賽，他已經徹底地贏了，不但搶走了玉兒，還他媽的在她肚子裡撥下了種。
笑你麻痹！我心裡罵了句，如果不是梅子在身邊，真想過去給那老小子幾下。
這時，那名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看了看老楊，笑說道：“沒事了，現在生不了，保胎成功。”
老楊聽到這話，長長舒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塞到了對方的手裡，連聲道：謝謝，謝謝。那醫生也不客氣地接了，嘴裡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走了。
聽到玉兒母子安全，我內心也鬆了口氣，雖說孩子是敵手的，但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我不可能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人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很快，玉兒被推了出來，她似乎還很清醒，躺在移動病牀上，一隻手朝我招了招，喊了句：“王成……”我愣了下，現在這情況，她應該第一個想到是孩子的父親老楊啊，叫我搞毛啊。
“叫你呢……”梅子推了我一把，口氣卻酸溜溜地。
老楊卻已經走到了她的牀邊，急切地問道：“小玉，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麼……”
“嗯。”玉兒輕輕滴應了聲，眼神卻一直看着我，還在喊：“王成，你過來……”
難道她就不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懷着別人的孩子麼？這曖昧的口氣，讓我感覺不是那麼回事，但看她殷切的目光，還是走了過去；玉兒沒說多話，卻擡起一隻手抓住了我的右手，拉着不放，我不得不也跟着病牀一起進了一間dú?lì病房。（這一切，都是老楊安排的。）
我能感覺到梅子那火辣辣的目光在後面灼燒着我的後背，而老楊那眼神也再次蓄滿了敵意；可是玉兒抓着不放，我也不好絕情地將她撇下吧，似乎有點殘忍。我只是迷惑，爲什麼她現在猛然對我產生那麼重的依賴感。
“就在這陪我……”安定好後，她又一次說出了讓我感到意外的話；小臉顯的有些憔悴，眼神也有些迷離，讓人很是同情，我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
再說，鬼崽已經找上了她，方大魁又交代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我不管出於那條都得照顧好她。點了點頭，說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我也在這呢……”老楊在這時候好像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不得不提醒玉兒自己的存在。
可是，玉兒居然沒看他，一隻手仍舊拽着我的手，嘴裡低低地說着：“還是你最好……”
我勒個叉叉，怎麼現在才知道這個問題啊。你都懷別人的孩子了，我也有梅子了，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坑爹了啊。
“玉兒！”老楊的臉掛不住了，怎麼說他纔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啊，沒事說什麼別的男人最好，叫他這老臉朝哪擱啊。
“叫什麼啊，我不是在這麼……”玉兒不耐煩地應了他一聲，眼睛卻一直不肯離開我，似乎怕我在瞬間就消失了一樣。
老楊那個尷尬啊，都全特麼的寫臉上了。哥們真想笑啊，怎麼就不氣死這龜兒子呢；可是我笑不出來，因爲後面的梅子，一隻手正掐在我的腰上的，玉兒的話也將她激到了c醋頭上，但是她掩飾的很好，沒有發作出來
“你好好休息吧，別在說話了。”我安慰着他是，實際上我是怕她再說出什麼刺激梅子的話來，這妞掐着很疼啊！
“嗯。”玉兒聽話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露着微微的笑容。可是哥們內心都凌亂了，她這些話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想吃回頭草吧？
“有你在身邊，我就安心許多。”玉兒還在夢囈一般地說着。
汗！梅子手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這一夜，我們就在病房裡躺了一晚上，老楊最後接到老婆的電話，不得不匆匆離開了。不過，他大清早又趕了回來，估計昨晚是回去給他老婆交“任務”了。
醒來的玉兒，胃口居然出奇的好，開口就跟老楊要吃牛排，還特意交代要兩成熟的那種。我很意外，玉兒以前從不喜歡吃那些帶生的東西，即使是魚生也不習慣，怎麼會重口味地要吃八成生的牛排？
老楊可沒想那麼多，看玉兒突然對自己口氣好了一點，趕緊出去忙活去了。相對來說，他現在有點不在意我在這，不管怎麼說，玉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這是關鍵。
九點的時候，方大魁來了電話，昨晚玉兒房間的內臟器官檢查結果出來了：是人的！我內心不禁抽搐了一下，趕緊事情嚴重了！隱藏了四個月的鬼崽又出來殺人了，這得鬧多大的事啊！不過，爲了穩定玉兒的情緒，我沒把這個事情跟他說。
十一點的時候，玉兒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醫生跟我們說的一句話，再次將我們驚的體無完膚：孩子看着很大，應該有足月了，不過，好像有返祖現象。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輕。
但我們三個想的不是返祖現象，而是玉兒這懷孕的時間！足月了！那就是說玉兒已經懷孕九個月以上了，尼瑪，這什麼狀況，她那時候好像沒跟老楊在一起啊。難道說，這孩子是我的！哥們再次凌亂了！
可是，不對啊！我記的很清楚，在和玉兒分開的前幾天，她大姨媽還來做客了，怎麼會懷上了呢！這不符合常理啊！
邊上的梅子，聽到這個消息，眼睛立刻紅了，氣鼓鼓地走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那張臉拉的比鞋帶還長。
而老楊更是想不通了，頹廢地也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說道：“孩子……居然是你的……”看來他想不通，自己和玉兒在一起四個月了，最後卻發現對方早已經懷上了她前男友的孩子。
“這不可能……”我愣了下，說道：“我們分開之前就檢查過一次都沒有……，她怎麼會懷有……”
“那難道說今天的檢查出錯了。”顧梅冷冷地看着我，滿是諷刺地看着我。心裡或許在慶幸自己沒跟我同牀，沒發生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