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您不要小凝了麼？小凝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許菲苒盯着小凝看了好一會兒，淡淡地說：“小凝，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說我可以信任你嗎？”
“小姐，小凝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讓我幹什麼，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就算是死小凝也要把任務出色完成。”
許菲苒又瞧着小凝看了好久好久，然後又沉默好一會才說：“你跟蘇姝兒多久了？”
“啊？”
小凝一臉驚恐地看着許菲苒，許菲苒又說：“我沒有想到，在你眼中，我和你的姐妹情只值十個億。十個億就把你俘虜了。”
“小姐，我沒有。”
“小凝，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我的眼睛嗎？”
小凝臉色煞白地看着許菲苒，她不由自主地搖搖頭。
“說說吧，是什麼原因讓我不能打動你，如果只是十個億，我真的難以接受。”
小凝低垂的頭說：“小姐，我對不起你。”
“其實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因爲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臥底。”
“啊？那您……”
“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我知道你是臥底爲什麼還要重用你？”
“嗯。”
許菲苒一邊踱步一邊說：“也許是我想將計就計，也許是我太驕傲自負，也許是我目中無人吧，小凝，你相信麼，我自信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毫無作爲。”
“小姐，事實就是如此。”
“牧總的信息都是你告訴蘇姝兒的？”
“嗯。”
“你和她是怎麼聯絡的？手機、網絡、密碼電臺，你一樣也用不了，也不敢用對吧？”
小凝坦誠地說：“是的。只要有信號源的東西，我都不敢用，也不能用，只要一用，您和影子立馬就會察覺到。”
許菲苒笑笑：“你用着是最原始的方法，書信傳遞？”
“是的。”
“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你說吧，你的助手是誰？”
“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只傳遞過一次信息，小姐，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只做過這一次。”
“你潛伏挺深的，要不是一開始我就懷疑你，你根本不會暴露。”
“小姐，您真的太神了！小凝斗膽問一句，爲什麼我一啓動您
就發現了，我一直待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我自信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您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詐你的。”
“啊？”
許菲苒往前面走了一點路，小凝跟在她的身後。
“小凝，你離開我之後，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
許菲苒想了一下，說了兩個字：“回去。”
“回去？”
“嗯。”
小凝把許菲苒的話仔細體會了一下，幡然醒悟地說：“好。小姐，我聽您的。”
“你現在沒有掌握什麼核心機密，回去也沒有多大用處，他們不會重用你的，我送你一份大禮怎麼樣？”
“什麼大禮？”
“影子的秘密。”
“啊？”小凝一臉驚恐地望着許菲苒。
“你把耳朵湊過來。”
小凝猶豫了一會，然後把耳朵湊過去。
許菲苒在小凝耳朵輕輕地說了好一會，只見小凝一會點頭，一會睜大眼睛，一會頷首，又一會搖頭。
“都記住了？”
“記住了。”
“如果你碰到蘇姝兒，她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女人，你不可能瞞過她什麼，你只要記住一點，你真的是她的人。”
“我懂了。”
“小凝，你還年輕，以後好自爲之。”
“小姐，您保重。”
“嗯。”
小凝離開後，許菲苒又擡頭望着天空，撥開雲霧，湛藍的天空真美啊。
牧洋和林曦涵坐在後座上相對無言，因爲在不遠的路口，他們就要分離。
這個路口在哪，也許是X縣車站，也許是N市的車站，不管怎麼說，這個路口都不會遠。
“你東西都帶齊了麼？”
“帶齊了。”
兩人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又陷入一片沉默。
路再長終究有盡頭，何況黃花鎮離N市不過三個來小時。
牧洋把林曦涵送到N市機場外，他不知道林曦涵買了去哪裡的機票，或者她還沒有買，他只是把她送到一個離開的地方。
牧洋從後備箱把林曦涵的行李箱拿出來，拖着箱子跟在林曦涵後面。
“把行李給我，就送到這裡吧。”
林曦涵沒有讓牧洋
進機場，而是站在外面不遠的地方。
牧洋把箱子遞給林曦涵，他一直盯着她看。林曦涵別過臉去，她不再看牧洋一眼。
“涵涵，一路順風。”
“嗯。快回去吧。”
“我想看着你進去。”
林曦涵點點頭，她拉着箱子轉身朝售票大廳的方向走去，她走着非常快，就像後面有一個人在攆她似的。
牧洋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立即離開，他點了一根菸，站在瑟瑟的寒風中抽着。
他的注意力不在香菸上，他只是呆呆望着一個方向。
風吹着香菸，加速它的燃燒，煙火一路燃燒上去，不一會兒就燒到牧洋的手指。
牧洋手指頭感覺到一陣灼疼，他才反應過來，緣分也許和香菸一樣，總有燃盡的時候。
林曦涵一直透着玻璃門望着不遠處的牧洋，她又哭了，她把牧洋的輪廓死死記在腦海裡。
也許這一次分別，就是兩人的永別。
林曦涵飛去了H市。
因爲H市是牧洋大學生活過的地方，那裡有他昔日的痕跡，她想追尋牧洋的腳步，去看看這個曾經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地方。
所以林曦涵第一站便選擇了H市，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個選擇，冥冥之中，一切似乎已經註定。
牧洋在機場外面待了好久，然後回到車裡。
“雪豹，咱們回公司。”
“好。”
牧洋剛回到公司，文昌明就在樓下堵他。
“我說牧總，你怎麼纔回來，你不說去W市了嗎，怎麼一去就是三天？你不要告訴我堵在路上，我查過路況了，我只要一天可以給你跑一個來回你信不信？”
“昌子，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個高層領導，淡定一點，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淡定？我怎麼淡定，你這個甩手掌櫃，拍拍屁股了事，什麼事情都不管。現在好了，蘇牧如今危機四伏，你連人影都看不到，你叫我怎麼淡定？”
牧洋笑了笑，他拍拍昌子的肩膀。
“張總的人來過了？”
“來了，一共來了兩個人，他們視察了一個上午。我按你說的提前佈置好，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先穩住他們，要解決這次麻煩，張總是一個關鍵人物。只要搞定張總，一切都不是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