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離燕山有三千多裡,何曉起等人抵達吉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們便在吉州里找了間客棧休息,準備明天再去打探烏蠻族戰士的行蹤。
第二天早上,何曉起等人用過早飯後,便到街上去打聽消息。因爲烏蠻族戰士的異族特徵明顯,又有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引人注目,所以何曉起等人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打聽到了烏蠻族戰士的消息。
這些烏蠻族戰士住在吉州東南部的旺福客棧裡。何曉起跟客棧的夥計打聽了一下,原來這些烏蠻族的戰士已經在這個客棧裡住了好幾天了,他們這幾天總是一大早就出城去,天黑了纔回來,現在並沒有在客棧裡。
何曉起跟夥計道了謝,然後把白若兮等人拉到一旁說道:“這些烏蠻族戰士應該是外出去查探阿夏族的下落了,我們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所以只能在客棧裡等他們回來了。”
白若兮說道:“既然這些烏蠻族戰士都外出了,要不我們溜進他們的房間去查看一下?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何曉起道:“我覺得應該沒有必要去他們的房間查探。其實這些烏蠻族戰士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就是來查探阿夏族的蹤跡。就算他們知道烏蠻族族長讓他們來查探的原因,我估計他們房間裡也不會有文書之類的東西來記錄這個原因。我們如果貿然進去翻亂了他們的物品,恐怕就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警惕了。”
依汝點頭說道:“沒錯,烏蠻族和我們阿夏族都是一樣的,族長髮布命令、安排任務都是口頭傳達,不會有什麼書信之類的東西。”
白若兮道:“那好吧,我們就在旺福客棧裡訂兩個房間,等這些烏蠻族戰士晚上回來再說。”於是何曉起就在旺福客棧訂了兩個房間,分開男女住下。然後他們便在房間裡打坐修煉,靜待烏蠻族戰士回來。
入夜之後沒多久,旺福客棧的過道上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嘰裡呱啦的異族話語。何曉起猛地睜開眼睛,和燕驚飛相視一笑:烏蠻族戰士回來了。
這些烏蠻族戰士人數衆多,大概分了五六個房間來入住,他們大聲喧鬧了好一會兒纔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何曉起朝燕驚飛點了點頭,兩人離開房間,來到白若兮和依汝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白若兮打開房間門讓何曉起和燕驚飛進來,然後再反手把門關上。燕驚飛說道:“烏蠻族戰士已經回來了,我們開始行動吧。”
白若兮道:“怎麼行動呢?曉起,還是你來說說看吧。”
何曉起道:“現在我們只能偷聽這些烏蠻族戰士之間的對話,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有依汝一個人能聽懂烏蠻族語,所以只能是依汝一個人出去偷聽了,我們三個就在房間裡等她的消息吧。”
燕驚飛道:“依汝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吧,要不我陪她一起去。”
依汝道:“我是要去偷聽別人說話,當然是人越少動靜越小,越不容易被發現了。驚飛你就別擔心了,跟曉起他們在房間裡等我回來吧。”燕驚飛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依汝朝燕驚飛等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何曉起等人在房間裡,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燕驚飛坐立不安,不住地喃喃說道:“依汝怎麼還不回來?”“她出去多久了?”“依汝不會是出事了吧?”
何曉起忍不住說道:“驚飛,你淡定一點啊。如果依汝被人發現了,肯定會有吆喝聲和打鬥聲傳來的。現在過道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動靜,那說明依汝肯定沒事的。”
“有道理,有道理。”燕驚飛沒有那麼緊張了,但還是坐不下來。他不斷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不時地把耳朵貼在房間門上傾聽外面的動靜。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依汝終於回來了。房間門還沒關上,燕驚飛就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問道:“依汝,怎麼樣?你沒事吧?”何曉起見狀和白若兮相視一笑,然後去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依汝說道:“我沒事!這些烏蠻族戰士都放鬆得很,我能有什麼事?”
白若兮道:“依汝,那你有聽到他們說話吧?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
依汝道:“這些烏蠻族戰士覺得他們說的烏蠻族語其他人都聽不懂,所以說起話來都毫無忌憚。他們六個房間我都挨個去偷聽了,感覺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是喊累、發牢騷之類的話。”
何曉起道:“他們就沒有提到過跟阿夏族相關的信息?”
依汝想了一想,說道:“有一個人發牢騷的時候說過,他們在這裡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阿夏族,到底還要在這裡找多久?”
何曉起道:“沒有其他信息了嗎?”
依汝搖頭說道:“沒有了。估計是出去查探比較累,現在那些烏蠻族戰士都睡了。”
燕驚飛皺着眉頭說道:“看樣子偷聽這些烏蠻族戰士說話並沒有什麼用。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明天他們出去搜查的時候我們跟在後面嗎?”
白若兮道:“白天要跟蹤他們的話,那得離得遠遠的,那樣就聽不到他們說話了,感覺跟蹤他們用處不大吧。要不我們明晚再繼續偷聽?也許明晚他們會說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何曉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明晚還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呢?後天再繼續等下去嗎?我覺得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驚飛說過了,小杜他們正在制定對付妖獵會的計劃,我們需要儘快把這邊的事情完結掉,再回去支援小杜他們。”
依汝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何曉起道:“依汝,你知道烏蠻族的居住地在什麼地方嗎?”
依汝道:“幾百年前阿夏族的居住地和烏蠻族的居住地是挨在一起的,那個地方我知道。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幾百年了,不知道烏蠻族會不會搬到別的地方去居住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去烏蠻族的居住地查探?”
何曉起道:“不錯,直接去烏蠻族的居住地查探是最快的了。不過照你這樣說,烏蠻族有可能搬離以前的舊居了。”
依汝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搬。要不我們先到舊居看看?說不定他們還在原地呢。”
何曉起搖頭說道:“如果我們去到舊居發現烏蠻族已經搬走,那線索就斷了,那樣會浪費不少時間。依汝,你說過阿夏族和烏蠻族系出同源,語言都比較接近,那他們烏蠻族留下的記號你能識別出來嗎?”
依汝眼睛一亮,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們能識別出烏蠻族戰士沿途留下來的標記,就能反過來找到他們的居住地了。不過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識別出他們留下的記號,等明天天亮了我試着找一下看看。”
他們四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何曉起和燕驚飛纔回房去休息,白若兮和依汝也分別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