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相

柳曉風等人往汴州飛去的同時,白若兮等人正在往燕山方向飛去。本來白若兮想要帶何曉起飛的,但是由於何曉起重傷未愈,杜遠致建議用他的紙鶴來帶何曉起會比較好,白若兮只好同意了。黔東縣離燕山比較遠,而且何曉起現在的身體狀態不佳,長時間飛行和速度太快都會對他身體造成負擔,所以白若兮一行人飛行的速度不快,每天都要停下來休息四五次。這樣走走停停,在第三天下午他們才抵達燕山。

因爲何曉起現在是貓妖的模樣,這一路上他們只能挑選沒有人煙的荒野作爲休息地,何曉起心中挺過意不去的,但衆人都沒有絲毫怨言,反而對何曉起照顧有加,杜遠致和鍾秀每頓飯都給他做一些藥膳,既有營養又有調理的功效。白若兮對何曉起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要不是何曉起強烈反對,她連何曉起的洗漱更衣都要包辦了。這三天的飛行雖然辛苦,但何曉起在衆人的照顧下,內傷好了幾分,精神更是好了許多。

來到燕山後山,本來何曉起擔心劍聖不願意見外人,想要自己去拜見他的,但是白若兮執意不肯,一定要陪何曉起去。杜遠致也說道:“既然我們都一起來了,就一起陪曉起去見劍聖前輩吧,人多好辦事嘛。”

何曉起看了一眼杜遠致,淡淡一笑道:“小杜,你是怕劍聖師父把我這個小妖怪給宰了,想要和大家一起保護我嗎?”

杜遠致見何曉起識破了他的心事,便笑道:“劍聖前輩雖然失去了右臂,但如果他真的要殺你,恐怕憑我們這些人也保護不了你。我只是想來見一下我的偶像,圓一下夢而已。”

何曉起知道杜遠致只是嘴硬,也不再和他鬥嘴,說道:“那好吧,大家就一起去吧。”說完他便帶着衆人來到了後山上的茅屋前。

何曉起在劍聖的屋前叫道:“師父,弟子又回來了。”

過了片刻,劍聖從茅屋中走出來,看到何曉起身爲貓妖的樣子,他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然後他冷眼環視了一下白若兮等人,皺眉說道:“怎麼來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你們都下山去,我有話要單獨對曉起說。”

白若兮忿忿不平地說道:“我們都是曉起的朋友,怎麼是不相干的人了?你把我們趕下山去,想要對曉起做什麼?”

何曉起怕白若兮惹惱劍聖,連忙說道:“小白,你們還是先下山去吧,待會我跟師父聊完了就來找你們。師父如果真的要打我殺我,你們在不在場都沒什麼分別。而且師父對我這麼好,又怎麼會打我殺我呢,你說是不是啊,師父?” 劍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杜遠致和鍾秀等人連勸帶哄的,才把白若兮帶下山去。何曉起深吸了一口氣,對劍聖說道:“師父,你看到我這個樣子,雖然剛開始有點吃驚,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是不是你老人家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我真的是一隻妖怪嗎?”

劍聖長嘆了一聲,點頭說道:“沒錯,你原本就是一隻貓妖。”

雖然何曉起已經在心裡打過預防針了,但是聽到劍聖肯定的答覆,還是令他產生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癱坐在地上,艱難地說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怎麼變成人的,請你全部都告訴我吧。”

劍聖道:“你先說明一下,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何曉起便把他們在黔東縣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劍聖。

聽完何曉起的講述之後,劍聖說道:“想不到還是讓魅狐妖王把天妖曜石給搶走了,這下子她一共得到了三顆天妖曜石了,這可大大不妙啊。”然後他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何曉起,說道:“好吧,我們先不管魅狐妖王,先來說說你的事情吧。”

劍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說道:“當年在子熙谷大戰中,靈鼠妖王、灰熊妖王和黑虎妖王被當場消滅,我斷了右臂,還受了內傷。而哈西傑大師的內臟全部被震碎了,已經無力迴天,只是他憑着深厚的內力護住心脈纔沒有當場斃命。哈西結大師生平沒有收過徒弟,在他傷重不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不甘心自己的一身絕學從此失傳了。當時哈西結大師就想隨便找一個人過來,把自己的內力傳給這個人,讓這個人來繼承自己的衣鉢。但是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我們二人都身受重傷、行動不便,而子熙谷附近又人跡罕至,一時半會兒上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來?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你這個小貓妖就出現了,你看到我們不僅沒有逃跑,反而是打了水來給我們喝,令哈西結大師和我感到驚詫莫名。那時哈西結大師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我便出手把你拿住,看他是否願意把你當做他的傳人。哈西結大師應該是感念你的善良,身上的妖氣又十分微弱,便決定把你當做他的傳人。於是哈西結大師就出手把你打暈,然後把他殘餘的內力輸入你體內,並用這股內力結了一個封魂咒,把你的妖氣、妖力和你的記憶都封印了起來。完成這些動作之後沒多久,哈西結大師交代完後事就去世了。我在子熙谷休息了一天,傷勢好了一點才火化了哈西結大師,把你帶回燕山。”

停頓了片刻,劍聖又說道:“這回應該是魅狐妖王一掌把哈西結大師的封魂咒給打散了,他遺留下來的內力就在你體內運行起來,但是你的妖氣、妖力和記憶的封印也都逐漸地被解除了,所以你就變回了原來貓妖的樣子。當初你從藥盆裡醒過來之後,我試探性地問你的姓名、年齡和住所,想看看你作爲妖怪的記憶還在不在,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着實把我嚇了一跳,幸虧其它事情你都不記得了。現在你應該能想起來你身爲貓妖時的事情了吧?”

何曉起點了點頭,心道: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我還是那隻貓妖,而不是死了之後重新變成了人,看來我的小命還是隻有一條,掛了就Game over了啊。不過哈西結大師的封魂咒怎麼沒有把我的記憶封印住?難道是因爲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他的記憶封印對我無效嗎?算了不管那麼多了,還是看一下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吧。

何曉起又想了想,問道:“師父,既然是哈西結大師選我做他的弟子,怎麼你又要收我做徒弟呢?嘿嘿,是不是我的資質太好了,你老人家忍不住把我搶過來了?”

劍聖翻了翻白眼,說道:“你以爲你自己的資質真的很好啊,說實話你的資質簡直是差得要命。你以爲我給你泡了一個多月的藥水真的是爲了給你療傷嗎?你哪有什麼傷啊,我那是用藥物來給你易經洗髓,改善你的體質,哈西結大師在臨終前拜託我照顧你,我就好人做到底,把你的體質改善一下。至於我爲什麼要收你當徒弟,因爲你畢竟是個妖怪,雖然哈西結大師給你施了封魂咒,但在沒有完全瞭解你的本性之前,我不放心就這樣讓你繼承他的衣鉢,就乾脆收你爲徒,磨鍊考察你一下。”

何曉起鬱悶地在地上畫着圈圈,喃喃地說道:“原來我不僅資質差,連本性都受到懷疑,真是失敗啊!”

劍聖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對何曉起安慰道:“你也不用如此喪氣,就算是後天改善的體質,那也是極佳的體質啊。不然以你原來的資質,怎麼可能一年的時間就能把內力修煉到太乙混天功第二重,現在又達到了第三重?對於你的本性,其實經過一年多的相處,我已經在心裡暗暗地認可你了,而這次你忽然變成妖怪,還能有這麼多朋友陪伴和支持你,更是足以證明你平日裡的爲人。”

何曉起擡起頭來,問道:“這麼說我通過你老人家的磨鍊和考察了?”

劍聖捋了一捋鬍子,說道:“嗯,算是通過了。我準備正式把哈西結大師的絕學全部都傳授給你。”

何曉起道:“那我還能變成人樣嗎?”

劍聖道:“封魂咒就是哈西結大師的絕學之一,你如果學會了自然可以把自己的妖氣封印起來。”

何曉起喜道:“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哦不行,我的小夥伴們還在山下等我,我先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再回來。”然後他就興沖沖地跑下山去找白若兮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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