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rì下午2點25分地方法院第3法庭
“那麼,現在再次開審。御劍檢察官,有勞你了。”法官說。
“請法庭所要求的證人入庭。在童心的休息室發現案情的華無絮!”御劍說。
華無絮站到了證人席上。
“證人的職業?”御劍問。
“本案的被告王都樓的經紀人。”華無絮回答。
“我知道了,那麼…………”法官說。
“在此之前,可以問一件事兒嗎?”華無絮問。
“哈、哈啊,請請、請說。”法官說。
“我很清楚在場諸位所關心的事。大家都對我和被害者之間的關係很感興趣吧?……最近,週刊雜誌上也有報道。”華無絮說。
“不、不不知道啊。什麼小道消息?”法官問。
“要是法官成了證人的話,詢問的時候就好對付了…………”我心想。
“…………說說吧,你和被害者的關係。”御劍說。
“我曾經和過世的童心先生交往過。雖然我知道他是王都樓的死對頭…………可是……這是我的個人zì yóu。”華無絮說。
“呵呵,是嗎?是個人zì yóu啊。”法官說。
“可是,人…………不是我殺的。”華無絮說。
“誰也沒說就是你殺的。”御劍說。
“可是有人想這麼說。”華無絮說。
“………!”我心想,這不是指我嗎?
“恩,我已經很清楚你和被害者之間的關係了。”法官說。
“…………那麼,請你儘快證言吧。你發現案情時的情況,有勞了。”御劍說。
“因爲到秀的時間了,我就到休息室去叫王都樓。順路也去看了看童心的休息室。童心已經死了。我大受打擊…………當時我所看到的情景,和現場照片上的完全相同。因爲差點暈過去,就往玻璃杯裡倒了果汁。”華無絮說。
“玻璃杯裡倒果汁…………?”法官問。
“是的,不能碰殺人現場裡的物品…………連這也忘了…………可見當時我已經六神無主。”華無絮說。
“玻璃杯上的指紋,就是那時沾上的吧。”御劍問。
“我知道了,那麼辯方律師。…………請詢問。”法官說。
“成堂,她是個相當冷靜…………而且腦子又好的女xìng。”千尋老師說。
“這個…………我知道。”我說。
“要追問這樣的證人,光威懾是沒用的。…………要打亂她的步調。”千尋老師說。
“步調……?”我問。
“她這種類型的人,事態如果不往她所預想的方向發展,就會出現破綻。要向她所預料不到的部分攻擊。你停止攻擊的瞬間…………審理就結束了。”千尋老師說。
“證人,你剛纔提到大受打擊…………爲什麼?”我問。
“不可以嗎?”華無絮問。
“華無絮是個相當冷靜的人,…………此外……接近童心也並非出於愛情。”我心想。
“…………突然間看到屍體,無論誰都會大受打擊的。何況,證人既年輕又漂亮。…………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御劍說。
“我想年輕漂亮和這沒什麼關係吧…………”我心想。
“恩…………言之有理…………”法官說。
“證人,你說你倒了杯果汁?”我問。
“對,因爲桌子上有瓶番茄汁。”華無絮說。
“可是…………你卻沒有喝。”我說。
“哎…………?”華無絮問。
“玻璃杯上,並沒有口紅印。”我說。
“我…………當時已經六神無主。沒喝就放下了…………玻璃杯。”華無絮說。
“證人!請讓我再確認一次。你發現了屍體…………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然後,就往玻璃杯裡倒了果汁是吧?”我問。
“這又怎麼了?當時我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華無絮問。
“你也會有這種時候嗎?…………你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容易慌神的人。”我問。
“真夠無理的。我慌神的時候同樣也會犯錯,證據就是…………”華無絮回答。
“證據就是什麼?”我追問。
“啊。不…………那個,沒什麼。”華無絮忙說。
“她想說什麼?”我心想。“…………證人!看來你在現場慌了神,犯了什麼錯誤。”我說。
“……”華無絮沒說話。
“你所說的錯誤究竟是什麼?”我厲聲問。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御劍在旁邊說。
“抱、抱歉…………很難以啓齒…………我…………把玻璃杯放到梳妝檯上的時候…………把那個…………花瓶給…………”華無絮說。
全場譁然!
“你…………你說的花瓶,就是現場照片裡地板上的…………那碎片嗎?”法官問。
“我本來是想把玻璃杯放到梳妝檯上…………可卻把花瓶碰掉了…………摔在吉他箱上。”華無絮說。
“你…………爲什麼要隱瞞這麼重要的情況!”御劍問。
“抱歉…………現場已經是一團亂了。一個花瓶什麼的…………我想並沒什麼大不了的。”華無絮說。
“看來…………我們似乎發現了新的案情。…………請把剛纔的話加到證言裡。”法官說。
“抱歉…………可是。除此之外…………我再沒碰過什麼東西了。”華無絮說。
“……”御劍冷冷的注視着華無絮,沒有說話。
“打碎花瓶的是我,花瓶落到了吉他箱上…………”華無絮證言道。
“那是個什麼樣的花瓶?”我問。
“是個玻璃做的…………既大又重的花瓶。我想去把一下童心先生的脈搏…………就把手裡的玻璃杯放到了梳妝檯上。就在這時…………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華無絮說。
“華無絮看起來很鎮定呀,而且似乎這麼說也很合乎情理…………不過,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心裡想着,隨手翻看着法庭記錄。突然間,我眼前一亮:“你剛纔說花瓶掉下桌子去了?”我問。
“對!”華無絮說。
“是掉到吉他箱上去了…………我說的沒錯吧?”我問。
“這、這有什麼問題?”華無絮問。
“豈止是什麼問題,簡直是很大的問題。法庭記錄顯示,吉他箱只有蓋子上被水浸溼了。…………可是,這就怪了!華無絮小姐!你剛纔證言說你把花瓶碰倒吉他箱裡去了。…………這樣一來,該溼的不是蓋子,而是箱子裡面。”我說。
全場譁然!
“的…………的確如此、你說的沒錯!”法官說。
“還有…………吉他箱上還有一個奇怪之處。”我說。
“…………是、是什麼…………?”法官問。
“…………請看一下現場照片。地板上,四處散落着花瓶的碎片。”我說。
“這…………這又怎麼樣?”法官問。
“花瓶落下的瞬間,如果吉他箱是打開着的…………吉他箱裡,就應該有花瓶的碎片!”我說。
“啊………!”華無絮驚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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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這又能說明什麼?證人把花瓶打落的時候,吉他箱是關着的。…………不是僅此而已嗎?”御劍問。
“反對!但是華無絮小姐她是這樣證言的!除了花瓶,她什麼也沒碰過!”我說。
“嗚………恩…………”御劍的神sè都變了。
“的確…………沒有碰過其它東西…………她這樣說過!”法官點點頭。
“反對!可、可是…………吉他箱又能說明什麼?大紅sè的吉他在製片廠,和本案毫無關係!”御劍說。
“…………對,是這樣的…………”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說什麼。“空吉他箱…………確實似乎和本案無關。”我心想。
“恩…………果然,似乎是沒什麼意義。怎麼辦?關於吉他箱,有必要詳細證言嗎?”法官問。
“空吉他箱…………這是本案的重點!”我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於是又改口說。
“哈!虧你有臉出爾反爾………”御劍嘲笑道。
“…………我也覺得有點…………”我心想。
“我知道了。…………那麼,繼續!請證人證言一下關於吉他箱的情況!”法官說。
“…………是。我當時也慌了神,所以記憶不是很清楚。箱子,大概是我打開的。…………在我打碎花瓶之後。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吧。因爲箱子裡是空的。我爲什麼要打開箱子…………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華無絮說。
“恩…………果然,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法官說。
“真是久違了。…………這種空虛感…………”御劍說。
“…………總之讓我先詢問一下。”我流着汗說。
“哼。總之?…………這個詞似乎和我無緣啊。”御劍得意的說。
“證人!你是不可能打開吉他箱的。”我突然說。
“爲、爲什麼這麼說?”華無絮問。
“很簡單,因爲吉他箱上,只殘留有被害者的指紋!”我邊翻閱法庭記錄邊說。
“啊?”華無絮大吃一驚。
全場譁然!
“這是怎麼回事?證人。”法官忙問。
“…………碰了箱子就會沾上指紋…………這想法真夠膚淺的。”華無絮很鎮定的說。
“這話什麼意思?”我問。
“我當時要是帶着手套,那就沒問題了吧?”華無絮問。
“手套…………爲、爲什麼要帶手套?”法官問。
“因爲當晚是頒獎儀式…………因此我穿上了………晚禮服。…………沒錯…………我想應該是雙薄手套。”華無絮說。
“…………恩…………原來如此…………怎麼樣?辯方律師,證人在現場似乎戴着手套。”法官說。
“這不可能!你戴着手套?真是奇怪啊。哈哈!”我說。
“…………爲什麼?你有我在現場,沒帶手套的證據嗎?”華無絮問。
“證據…………我當然有,就是這玻璃杯!”我說。
“…………玻璃杯…………”華無絮問。
“這玻璃杯上,清晰的殘留着………你的指紋。”我微笑着說。
“啊…………”華無絮的冷汗流了出來。
“脫掉手套,往玻璃杯裡倒果汁…………然後戴上手套,打開吉他箱…………你爲什麼要做這麼不匪夷所思的事?”我問。
“嗚~!”華無絮哀鳴着,臉sè都變了。
全場譁然!
“肅靜!肅靜!肅靜!…………”法官忙敲錘維持法庭的秩序。
“看來…………你是對的。”千尋老師微笑着對我說。
“什麼?”我問。
“那個吉他箱…………也許有着重要的意義。”千尋老師說。
“可是…………它是空的啊!”我說。
“真的是空的嗎?”千尋老師問。
“可、可是…………大紅sè的吉他在錄音室裡啊!”我說。
“成堂…………拋棄你的成見。裝在吉他箱裡的,未必非是大紅sè的吉他不可。”千尋老師說。
“難道說…………是純白sè的吉他?…………千尋老師不是指這個吧。”我心想。
“…………的確有些匪夷所思。證人沒戴手套。儘管如此,箱子上卻…………”法官說。
“反對!…………法官大人。辯方律師是在故技重施。把目光轉移到無關的方向,想借此矇混過關………”御劍說。
“反對!請回想一下證言!華無絮小姐這樣說過。把花瓶打落到了吉他箱裡…………!就是說,行兇的瞬間,那箱子是關着的!可是…………這照片上,確實大開着。…………吉他箱和本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說。
“反對!既然話已至此…………辯方律師!你當然能夠立證這理由吧!究竟爲什麼,那吉他箱是開着的?”御劍問。
“哎…………”我楞在那裡。
“能立證嗎?成堂!”法官問。
“是、是啊…………有這種假設。裝在吉他箱裡的,不光是大紅sè的吉他。”我照搬了千尋老師的話。
“不光是大紅sè的吉他?難、難道說是黑sè的…………?”法官問。
“反對!你是主張…………那箱子不是空的嗎?”御劍問我。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了!是的…………!”我大聲說。
“別囂張!…………那麼,我來問你。案發當時,這箱子裡究竟裝的什麼?”御劍問。
“請看這個!”我拿出夏梅拍到的照片。
“這、這不是大將軍的照片嗎?”法官問。
“當然,重要的是,照片裡的東西。”我說。
“照、照片裡的東西…………難、難道說…………?”法官問。
“…………根本想都不用想!那個吉他箱裡…………裝着的就是……大將軍——丙的戲服!”我說。
“什、什麼?”御劍吃驚的問。
全場譁然!
“這、這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法官問。
“證人打開了吉他箱,取出了戲服…………?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做?”御劍問。
“…………當然是,爲了穿上戲服了。躲在戲服裡,從現場脫身。因爲她不能,被人給看到臉。”我說。
“……”華無絮在證人席上一聲不吭,不過她的臉sè變得很差,還不時冒着冷汗。
“怎……怎麼會?你…………你有證據嗎?”御劍問。
“休息室外,有來拍特寫的攝影師。而且實際上,她不是也拍下照片了嗎?”我指的是夏梅。
“你…………你說的,就是這張照片嗎?”法官問。
全場譁然!
“肅靜!肅靜!又、又、又變的一團亂了…………”法官說。
“不愧是成堂。”千尋老師誇獎道。
“想都沒想,就衝口而出了!”我得意的說。
“恩…………真兇穿上了戲服…………”法官說。
“反對!等,等一下!大將軍的戲服,是王都樓的!爲什麼那東西,會在被害者的休息室裡?而且,還藏在吉他箱裡!”御劍問。
“是啊…………的確有些不可思議。辯方律師…………你是怎麼看的?吉他箱裡放着的那套大將軍的戲服,究竟是?”法官問。
“休息時,王都樓沒有脫下戲服…………那當然…………就是另外的戲服了。”我說。
“你說什麼…………”御劍問。
“那麼…………你是說…………案發當晚,邦德酒店裡有兩套大將軍的戲服嗎?”法官問。
“就是這樣。”我點點頭。
“而且,裝在吉他箱裡…………就是說…………”法官說。
“被害者童心是有備而來的!”御劍說。
全場譁然!
“可是…………究竟爲什麼?被害者童心是忍者迦楠的演員呀。偷偷的把大將軍的戲服帶了進來…………這究竟是爲什麼?”法官問。
“………究竟是爲什麼呢?”我搔着頭思考着。
“反對!你你、你沉思什麼啊!你…………你剛纔的發言,不過是信口胡說的嗎?”御劍氣憤的問。
“哎?這、這個嘛…………”我說。
“辯方律師,請告訴我!被害者爲什麼要帶着大將軍的戲服?”法官問。
“成堂…………別擔心!你應該很清楚。好好想想…………然後,拿出勇氣來!”千尋老師在一旁鼓勵我。
“我知道了。…………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被害者帶着大將軍的戲服前往會場,理由是…………這個!”我拿出了記者見面會的入場券給大家看。
“這…………這是什麼?”法官問。
“案發當晚,魅力秀之後…………由於大將軍的邀請,本來是要召開記者見面會的。”我說。
“記者見面會?”法官問。
“內容是……大將軍的告白。”我說。
“……的確,有接到過這樣的報告。”御劍說。
“可是,不可思議的是…………王都樓自己,卻說他並不知道有什麼記者見面會。”我說。
“…………”華無絮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法官問。
“答案只有一個,安排見面會的…………是被害者童心!”我說。
“…………被、被害者?”法官問。
“沒錯!第二套大將軍的戲服,就是爲此而準備的!童心打算扮做大將軍去出席記者見面會!”我說。
全場譁然!
“扮做大將軍?出席見面會?可是,被害者爲什麼要這麼做?”法官問。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令人疑惑的是,記者見面會的內容。”我說。
“大將軍有事要告白。所謂告白,就是要說自己的事。”御劍說。
“就是說童心本打算穿着大將軍的戲服…………去公開王都樓的事兒!”我說。
“…………是這樣的…………?”法官問。
“假如……是這樣的話…………就不能稱爲告白了。…………這是告發!”御劍說。
全場再次譁然!
“…………恩。”華無絮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裡。
“證…………證人…………?”法官問。
“專業人員果然不是蓋的………”華無絮突然說。
“什…………什麼?”法官問。
“如您所言…………記者見面會,是童心策劃的。”華無絮說。
全場再次譁然!
“證人!請你說明一下!”法官說。
“由於童心的要求,安排記者見面會的…………是我。準備第二套大將軍戲服的…………也是我。”華無絮說。
“你…………!”法官嚴厲的看着華無絮。
“童心把一切都押在了《忍者迦楠》上。…………如果沒有拿到今年的大獎的話,到那時…………就讓王都樓自己出醜。…………他似乎是這麼考慮的。”華無絮說。
“出醜…………?”法官問。
“看來童心手上…………掌握着…………能斷送王都樓演藝生涯的秘密!”華無絮說。
“…………你說什麼?”我問。
全場譁然!
“證人!王都樓的秘密…………究竟是什麼?”法官問。
“……這是隻有童心知道的秘密…………我不知道。”華無絮說。
“啊…………是嗎?”法官問。
“………”御劍冷冷的看着她。
“也許…………我的態度會令大家起疑心。可是…………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是爲了包庇王都樓…………”華無絮說。
“包庇…………王都樓?”我問。
“…………看來,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實…………證人,請你對你當時的真實行動,做個證言!”法官說。
“…………我知道了…………從看到現場的瞬間開始,我就覺得王都樓是兇手。王都樓不論用上什麼手段,都得殺害童心。而且,他也沒有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決定xìng的,也就是證物。那顆鈕釦,還有刀子…………我作爲王都樓的經紀人…………一定要保護好他。”華無絮說。
“恩…………的確,一切都證據確鑿…………”法官說。
“我…………我是那種用邏輯來思考的類型。”華無絮說。
“她…………終於顯露出本xìng來了。情況相當險惡。”千尋老師說。
“如果證言沒什麼問題的話…………也就可以下判決了吧。那麼,辯方律師,請詢問。”法官說。
“不知不覺間,情況似乎正在變壞…………一定要顛覆…………她的邏輯!”我心想。“證人!你剛纔說決定xìng的證物是刀子和鈕釦。至少刀子,應該不能說是決定xìng的!沾在刀子上的指紋,有僞裝過的可能xìng!”我說。
“那麼…………鈕釦又怎麼說?”華無絮問。
“鈕釦…………”我說。
“現場的情況來看,被害者和兇手曾打鬥過的事實不容質疑。就在打鬥的最激烈時,兇手扭下了忍者迦楠衣服上的鈕釦。”華無絮說。
“就是這個嗎?”法官問。
“這鈕釦,是從王都樓的衣服褶子裡發現的吧?我認爲這就是決定xìng的證據。”華無絮說。
“嗚~”我沒話可說了。
“你又被逼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了。…………辯方律師。”法官說。
“總總、總之,刀子不能作爲證據!請你修正證驗!”我說。
“不承認輸給刀子的男人…………真是難堪。”華無絮鄙視的說。
“…………”千尋老師突然轉過臉來看着我,用冷冷的目光。
“那麼,證人請修正證言。”法官說。
“那鈕釦,就是在王都樓同被害者的扭打中落下的。”華無絮補充道。
“等等!…………這是被害者的解剖記錄。這裡清清楚楚的寫着,死因是被人用圍巾勒死。”我說。
“…………勒…………死…………”華無絮吃驚的說。
“往被害者身上捅刀子,是被害者死後的事。”我說。
“這、這又怎樣?”法官問。
“那麼…………這顆鈕釦上,沾着被害者的血…………也就是說,這玩意兒被人從衣服上扭下來…………”我說。
“…………是在被刀子刺傷之後的事嗎…………”御劍問。
“沒錯!……就是說…………這鈕釦,不可能是在扭打中扯下來的!因爲當時,被害者已經被勒死了!”我說。
“啊………”華無絮的臉sè一變。
“…………就是這樣,華無絮小姐!扭打中,是不可能扯下這鈕釦的。鈕釦…………是從屍體上硬扯下來的!”我說。
全場譁然!
“肅靜!肅靜!…………這到底是…………”法官問。
“反對!這是怎麼回事?辯方律師!這鈕釦,是在被害者死後硬扯下來的。…………那又有什麼不同?”御劍問。
“那麼,我問你一句。…………御劍檢察官。鈕釦,是爲了什麼扯下來的?”我反問。
“爲、爲了什麼…………?”御劍問。
“鈕釦,不是扭打時扯下來的。就是說,兇手故意把這玩意兒從屍體上扯了下來。這麼做…………當然有他的目的吧?”我問。
“………”御劍沒說話。
“辯方律師!你…………你知道嗎?兇手的…………目的?”法官問。
“能想到的目的只有一個。當然…………就是爲了讓王都樓頂罪。”我說。
“……”御劍還是沒有說話。
“沒有哪個兇手,會把扯下來的鈕釦夾到自己的衣服褶子裡的!對!…………真兇他!…………是爲了讓王都樓落入陷阱之中!”我說
全場譁然!
“這個…………真兇…………究竟是誰?”法官問。
“終於…………步入正軌了…………”我一陣心喜。
“成堂…………不到最後,絕不要鬆懈!”千尋老師突然提醒我。
“是這位真兇,企圖讓王都樓來頂罪…………!就是你,華無絮小姐!我要告發你爲殺害童心的兇手!”我指着站在證人席上的華無絮大聲的說。
“你……你說什麼!”華無絮大叫。
全場譁然!
“肅靜!肅靜!肅靜!…………成堂!這…………這事關重大!你有什麼證據嗎?”法官問。
“證據…………?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就是華無絮!”我說。
“怎、怎麼會…………你這招渾水摸魚,對我不管用!”華無絮流着汗說。
“是不是渾水摸魚…………要試試看嗎?”我問。
“那、那…………這把刀呢?”華無絮問。
“…………刀子是在被害者被人用圍巾勒死後插上去的。當然,是爲了讓人對王都樓起疑心。沾着他指紋的刀子,在休息室裡。着到這的…………就是和他一起用餐的你。”我說。
“……那,那!這顆從他衣服褶子裡發現的鈕釦又怎麼解釋?”華無絮問。
“這鈕釦,是在被害者死後扯下來的。能做得到的,只有兇手和發現者。可是…………如果王都樓是兇手的話,怎麼可能往自己的衣服褶子裡夾這鈕釦。”我問。
“嗚…………”這次輪到華無絮啞口無言了。
“能把這鈕釦夾到他衣服褶子裡的…………就是叫醒他的人。…………也就是你!”我說。
“原、原來如此…………那麼,空吉他箱呢…………”法官問。
“那正是證明她有罪的決定xìng的證據。兇手爲了不被人看到臉部而逃離現場,穿上了戲服。知道箱子裡放着戲服的人…………只有被害者自己和準備戲服的人…………那個人…………華無絮小姐!就是你!”我說。
“…………不…………不…………我…………”華無絮說。
“反對!可是!吉他箱上並沒有她的指紋!證人當時沒有帶手套,這不是你自己立證的嗎?”御劍問。
“………說、說得沒錯啊!”法官說。
“…………華無絮小姐是不可能留下指紋的。如果讓人知道了她動過箱子,就會被人問起原由。用毛巾什麼的,就可以不留下任何指紋了。可是,番茄汁不同!華無絮小姐,在玻璃杯上故意留下指紋,假扮成六神無主的發現者!”我說。
“啊………”華無絮怪叫一聲。
“此外,還有這張照片!上面拍下了從現場離去的兇手的身影。這個大將軍不可能是王都樓!…………因爲身高根本不合!”我說。
“…………”華無絮的臉sè越來越難看。
“這麼說來,華無絮小姐!你的身材,也不是很高大啊?”我說。
“請…………請您別說了…………”華無絮企求的說。
“好了!怎麼樣,華無絮小姐?”我問。
“嗚嗚………”華無絮小聲叫着。
“…………一錘定音吧!”我心裡盼望着法官這樣做。
“…………”華無絮還是沒有說話,她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證人…………?”法官問。
“…………我…………我有權保持沉默!”華無絮說。
“你…………你說什麼…………?”我大聲問。
“依、依據本國法律…………證人應該可以…………拒絕做對自己不利的證言!”華無絮說。
全場譁然!
“的…………的確…………如證人所言。只有在證言會導致自己陷入有罪的情況下…………證人,有權利拒絕證言。”法官說。
“你說什麼!”我大叫。心想:“拒絕證言?這絕對不是一個外行能想到的!這麼說……昨天,在王都樓的休息室裡………宋冥檢察官似乎對華無絮說了些什麼…………就是那時…………那時,宋冥檢察官…………教給她的吧…………如果有危險,你就拒絕證言!…………一定是這麼對她說的。”
“成堂…………你的立證很jīng彩。可是…………有一樣東西卻還不夠。”千尋老師輕輕對我說。
“東西?還不夠?”我問。
“…………哼哼哼…………怎麼了?辯方律師,變戲法的道具用完了?”御劍冷笑着問我。
“………?”我沒說話。
“這話什麼意思…………御劍檢察官?”法官問。
“法官大人,你應該很清楚…………現在辯方律師所立證的事…………根本毫無意義。”御劍說。
“你…………你手什麼?”我問。
“你的立證…………全都是些狀況證據。”御劍說。
“狀況證據?”我問。
“表明她殺害了童心的決定xìng證據…………不是一件都沒有嗎?”御劍說。
全場譁然!
“證、證人,你把…………童心…………?”法官問。
“證言會導致自己陷入有罪的證據,我拒絕證言。”華無絮說。
“可是、證人…………這麼一來,不就等同於承認自己有罪?”法官問。
“…………可是,這並未被立證。我所說的罪行指的是什麼…………你們是不會知道的。”華無絮說。
“可惡…………又回到原點了…………”我心裡暗罵。“千、千尋老師!怎麼辦…………?”我向千尋老師求助。
“看來…………到了這一步,真是最壞的事態了。”千尋老師說。
“…………看來似乎一定得要有個判決了。華無絮…………她拒絕了證言。可是…………正如檢控方所主張的,她沒有殺人…………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法官說。
“…………你說什麼…………!”我的汗都流出來了。
“此時此刻,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延期再審!”法官說。
“延…………延期…………!”我說。
“檢控方及辯護方,請你們進一步展開調查。…………那麼,在明天的審理…………”法官說。
“明…………明天…………!我們…………沒有明天了。一定要在今天內取得無罪判決…………”我心想。“反對!請等一下!…………那樣就一切…………一切都晚了!審理…………審理!求您了,請繼續審理!”我說。
“你急什麼…………?延期審理,你的委託人的xìng命,不是又多了一天了嗎?”御劍說。
“問題…………問題不在這裡!…………御劍!你也應該清楚兇手是誰!求您了…………請繼續審理!拿不到判決…………那孩子的xìng命就…………”我說。
“………?”御劍沒有說話。
“既然這位證人不回答證言…………就不可能繼續審理。那麼,我宣佈今天就此…………”法官說。
“反對!…………繼續審理也不是不可能…………”御劍說。
“御…………御劍檢察官!究、究竟…………”法官問。
“允許拒絕做會讓自己陷入有罪的證言…………那麼,和那罪行無關的證言…………是不允許拒絕的!”御劍說。
“言、言之有理…………”法官說。
“…………實際上…………我覺得有件事兒很蹊蹺。證人!”御劍問。
“……”華無絮沒出聲望着御劍。
“發現屍體的時候,證人往玻璃杯裡倒了果汁。”御劍說。
“那、那又如何?”華無絮問。
“…………我覺得這很不自然。一般說來,發現了屍體的話,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閒心的。”御劍說。
“不自然…………?可那是…………”華無絮說。
“等一下,如果你有你這麼做的理由…………那就請你證言。”御劍說。
“證言…………?”華無絮問。
“法官大人!請讓證人…………再做一次發現屍體時的證言!這不管從任何角度考慮,都沒有會使證人陷入有罪的可能!”御劍說。
全場譁然!
“恩………”法官點點頭。
“…………今天的御劍檢察官…………真是完全看不懂…………是站在我們一邊嗎?還是我們的敵人…………”千尋老師說。
“認可檢控方的請求,請證人證言。”法官說。
“那杯果汁………並不是爲我自己準備的。進入房間時,房間裡被弄得一團亂,嚇了我一跳。還有,那個人…………童心在房間的角落裡蜷成一團。看到此情此景,我並沒想到他已經死了。自以爲,他只是昏了過去。所以…………就爲他倒了杯果汁。知道他已經死了之後…………慌亂之中就把花瓶給打碎了。”華無絮說。
“…………恩…………那杯果汁,是爲被害者準備的…………剛纔爲什麼不這麼證言?”法官問。
“………我想這種小事,沒必要證言………”華無絮說。
“成堂,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證言裡沒有問題的話,這次就真的…………”千尋老師說。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心想:“御劍那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那麼,辯方律師。…………請詢問。”法官說。
“剛剛她說的…………”我心想。“你沒想到他已經死了?”我問。
“對,因爲…………”華無絮說。
“你不是目擊到當時的情景了嗎?”我問。
“…………啊…………”華無絮叫道。
“這、這話什麼意思?”法官問。
“正如大家在現場照片上所看到的,童心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子!不管怎麼看…………這分明就是屍體!”我說。
“啊…………啊、這個嘛…………這個…………”華無絮說不出來了。
“看到這種情況,還誤以爲是昏了過去,悠閒的倒果汁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我說。
“就…………就是說……?”法官問。
“華無絮小姐!…………你剛纔的證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說。
“…………嗚嗚………”華無絮大聲叫道。
“而且,剛纔你決定xìng的謊言…………正是最有利的,表明你就是兇手的證據!”我說。
“……………不、不、呀啊………”華無絮大聲叫着。
“看來…………這一次似乎一切都清清楚楚了。王都樓…………果然是無罪的…………”法官說。
“這…………這不可能!你錯了…………”華無絮突然說。
“證…………證人!”法官說。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是王都樓!…………是那傢伙…………是那傢伙殺的…………!”華無絮說。
“可是,你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拒絕證言!因爲你說會讓自己陷入有罪!”我說。
“這、這個………”華無絮說。
“證人,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華無絮小姐,你的罪行究竟是什麼…………?”法官問。
“…………我…………我…………我拒絕…………作證。”華無絮說。
全場譁然!
“…………既然如此,我認爲沒有審理的必要了。王都樓的無辜,已經被明白的證實了!”法官說。
“結束了…………是嗎…………?就這樣…………就這樣,我們就這樣找到了真相…………?”我心裡說。
“…………怎麼了?成堂!”千尋老師小聲問我。
“往常…………往常所有的真兇,都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想一想,這還是頭一次遇見不承認自己罪行的兇手………”我說。
“那麼…………現在我將對王都樓傳達判決。”法官說。
“反對!”御劍大喊。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法官大人!目前還不能夠下判決…………”御劍說。
“你…………你說什麼…………?”法官問。
“理由很簡單。這位證人,還沒有對真實的情況做證言呢。”御劍說。
全場譁然!
“究…………究竟,這是怎麼回事…………?”法官問。
“證人!你還不明白嗎?”御劍說。
“…………哎…………”華無絮問。
“是誰叫你這麼做的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保持沉默…………王都樓就是無罪的。而替代他位置的…………就是你。你將做爲真兇,來承擔起這份罪名!”御劍說。
“………你…………你…………你撒謊。我…………我、我纔不相信你呢!”華無絮說。
“你說什麼…………?”御劍問。
“因、因爲…………有人告訴我。如果我說了…………就一切都完了。就不能讓王都樓得到他該有的懲罰了。”華無絮說。
“你…………你說什麼?”我心想。
“…………我…………我不能說…………我…………我好怕…………”華無絮說。
“…………是宋冥檢察官吧。”千尋老師說。
“哎…………?”我問。
“你還記不記得?成堂。那位證人,經常盲目的相信某些人的話。她就是這樣活過來的,身不由己。”千尋老師說。
“那…………那麼,她剛纔…………”我問。
“昨天,那位證人聽從了宋冥檢察官所下達的絕對命令。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證言。這樣一來,王都樓就會被判有罪。她…………從心底裡對此深信不疑。只要把這個…………”千尋老師說。
“怎…………怎麼辦纔好…………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遇上!她…………華無絮…………理應就是真兇吧!接下來,判決…………無罪判決…………只要等待就可以了!”我心想。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誰來…………救救我……求你們了…………!”華無絮哀求道。
“辯方律師。”法官說。
“…………是…………是!”我忙回答。
“這種情況下,是無法收場的。說說你的看法吧。”法官說。
“我的看法…………怎…………怎麼辦纔好呢?”我心裡很矛盾。
“成堂!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位證人做過什麼!還有…………她沒做過什麼…………!本案的真兇,又是誰!”御劍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真兇…………還用說嗎?只可能是那邊那個哭泣的女子!…………對吧?可是………”我心想。
“好了!你的結論…………是什麼!陳成堂?”御劍大聲的問,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一定要在今天內贏得無罪判決,我別無選擇!可是…………這樣做的話我將永遠無法抹去腦中華無絮這副含冤受屈,楚楚可憐的表情…………”我心想。“…………證人!你…………你究竟隱瞞了什麼?”我終於下定決心,大聲質問。
“辯…………辯方律師!你你在幹什麼?”法官吃驚的問。
“王都樓會接到無罪判決的!因爲,你就是真兇!我認爲…………本案的審理,可以就此劃上句號了。”我說。
“…………騙…………騙子!怎麼會…………居然想騙我!”華無絮語無倫次的說。
“好了、夠了!御劍檢察官,你做的很好。可是…………正如辯方律師所說,真相已經很明顯了。”法官說。
“…………不…………不對…………”華無絮大喊。
“……別怪我。”御劍突然怪笑着說。
“……!”華無絮不解的看着他。
“雖然我很不願意這麼做…………”御劍說。
“什、什麼…………御劍檢察官。”法官問。
“證人,如果你無論如何也不願證言的話…………那麼,只好由我來幫你說了。”御劍說。
“…………別、別…………”華無絮哀求着。
“這、這是怎麼回事?御劍檢察官。”法官問。
“那邊的證人…………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可以說是有病的。”御劍說。
“什麼…………?”華無絮憤怒的看着御劍。
“她,因爲這病,還曾經企圖自殺。”御劍說。
“請…………請你不要說了…………!”華無絮說。
“隱瞞也沒用的,這就是證據。”御劍拿出了那兩份自殺和自殺未遂報告書。
“啊!這、這是…………”華無絮小聲說。
“那是…………兩份自殺報告…………!”我心想。
“好了…………怎麼辦?證人。現在開始,華無絮此人的難堪本xìng…………由我全部抖露出來!”御劍說。
“依賴的秘密…………她所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知道這秘密…………”我心想。
“…………求求你,別說了!這麼做的話…………這麼做的話,我…………我…………”華無絮說。
“證人會選擇死…………那我可管不着。”御劍微笑着說。
“……”華無絮詫異的看着御劍。
“御劍…………你竟然這樣…………!”我惡狠狠的看着御劍。
“不過!在你死之前…………我一定會把真相從你嘴巴里撬出來!…………無論用上什麼樣的手段。”御劍說。
“…………”華無絮怕的身體顫抖着。
“好了,怎麼辦?…………對我來說哪條路都無所謂!”御劍說。
“…………我…………我說,但是………請您救救我………我已經…………完全崩潰了………看到童心的時候…………我以爲他昏過去了。…………真的。知道他已死之後……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計劃。確認背後沒人看到之後,我趕忙回到了王都樓的休息室。然後…………把刀子插到屍體上,扯下了鈕釦。一切都做好之後,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出了點麻煩。所以…………我就穿上了大將軍的戲服。”華無絮說。
“把…………把刀子插到屍體上!究竟是爲什麼?”法官問。
“這還用問?…………當然是爲了讓他頂罪。……讓那邊那個卑鄙的男人…………!”華無絮望向被告席上的王都樓。
“這…………這話什麼意思?”法官問。
“儘管繞了很大的彎子…………但這纔是…………真相。”御劍說。
“真兇,就是王都樓!骯髒的男人…………不可饒恕!這一次…………我要讓你罪無可逃!”華無絮惡狠狠的說。
“這一次…………她爲什麼這麼說?”我心裡想。
“…………她把刀子插到了童心的胸口上。不過…………這不是爲了殺人。相反這正是爲了…………暴露王都樓的罪行!這就是她的罪行!”御劍說。
全場譁然!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華無絮…………難道真兇不是她嗎?”我心想。
“…………那麼,辯方律師!請詢問。”法官說。
“證人,當時房間裡一片混亂,這是很明顯的扭打過的痕跡!你真的…………不知道被害者已經死了嗎?”我問。
“他…………是被人用圍巾給勒死的…………圍巾是忍者迦楠的服裝之一,所以…………當時並沒有起疑。而且…………臉也…………朝着地,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想叫醒他,就倒了果汁…………”華無絮說。
“你突然想到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是指…………?”我問。
“………我馬上就明白了,王都樓就是兇手。以爲童心…………打算公開揭露他的弱點。所以,先下手爲強,堵住他的嘴…………我就想到…………要製造王都樓行兇的證據。”華無絮說。
“就是…………那鈕釦和刀子是嗎…………”御劍問。
“首先想到的就是刀子!”華無絮說。
“那…………爲什麼首先想到了刀子?”我問。
“用餐時用的刀子,上邊沾着王都樓的指紋。用這個的話…………jǐng察就應該會注意到他。…………當時,王都樓穿着大將軍的戲服睡着了。我就悄悄的拿了刀子…………回到了現場。”華無絮說。
“那把刀…………是你親手插的嗎?”我問。
“是,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後悔!雖然我的確做的不對!可是……當時。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當我把刀子插到屍體上之後…………突然想到。如果用鈕釦的話,可以給王都樓帶來更大的嫌疑。”華無絮說。
“所以你就扯下鈕釦…………然後把它夾到了被告的衣服褶子裡是吧。”御劍說。
“對,當時是這麼想的。…………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華無絮說。
“你剛纔說出了點麻煩?什麼麻煩?”我問。
“房間外,有個掛着相機的女人,在鬼鬼祟祟的偷看。”華無絮說。
“是夏梅…………”我心想。
“還有個拿着玩具槍的女xìng…………”華無絮說。
“是大嬸兒…………”我想。
“我曾被週刊雜誌拍下過特寫…………不能就這樣子出去。”華無絮說。
“你所穿的戲服,是你準備的那套吧。”我問。
“對,是我從英都影業帶出來的…………頒獎儀式的前一天,我把它放到了童心的吉他箱裡。”華無絮說。
“是爲了記者見面會?”御劍問。
“是,童心準備穿着這戲服出席記者見面會。然後…………揭發王都樓的秘密!”華無絮說。
“秘密指的是………?”法官問。
“…………這我不清楚。總之,我想…………如果我扮做大將軍從童心的休息室裡出去…………就會讓人認爲兇手是王都樓…………打開吉他箱的時候,我留心着沒有留下指紋。因爲,絕對不能讓人發現戲服的事兒…………”華無絮說。
“好了,夠了!你回到休息室,把從屍體上扯下來的鈕釦…………”法官說。
“夾到了王都樓的衣服褶子裡。之後,把戲服摺好收到包裡…………悄悄帶出酒店…………處理掉了。”華無絮說。
“要…………要我說什麼好呢…………?”法官問。
“…………是叫…………御劍吧,檢查官先生。”華無絮說。
“…………”御劍沒有說話看着她。
“兇手就是…………那個男的…………王都樓!昨天,那個…………女檢查官和我說…………”華無絮說。
“…………宋冥檢察官嗎…………?”我心想。
“絕對不能…………說出我所做的事來。這樣一來,就一定…………讓王都樓被判有罪…………我…………只能相信她的話…………”華無絮說。
“………”我靜靜的望着她。
“…………”御劍也沒有說話。
全場鴉雀無聲。
“………證人的所作所爲,很明顯觸犯了法律。…………不過…………既然無法擊潰證言…………就不能斷定這位證人就是兇手!”法官說。
“請、請等一下!辯護方還有…………”我忙說。
“反對!…………成堂。…………不可能的。要控告華無絮,現在是做不到的。”御劍制止了我。
“說的沒錯。我不得不說…………證明她殺了人的證據,一件也沒有。今天的審理到此結束。你沒能證明證人的罪行。…………放棄吧,辯方律師!”法官說。
“但、但是…………!”我說。
“御劍檢察官,請你將華無絮送交拘留所。”法官說。
“…………明白。馬上就去安排拘留手續…………”御劍說。
“那麼,今天就此休庭!”法官重重敲了下他的木錘。
法官和陪審團還有觀衆都有秩序的退出法庭,我痛苦的抱着頭趴倒在桌子上。
“審理…………結束了…………!在我沒能贏得無罪判決的情況下…………結束了!”我心想。
“證人…………我可以問一句嗎?”我突然聽到御劍的聲音,莫非這傢伙還沒走?
“什麼事?”原來華無絮也沒有離開。
“離開法庭之前,有一件事想問你。從開始就覺得有些蹊蹺…………你手裡拿着的卡片,那究竟是…………”御劍問。
“啊,你是說這個…………?律師先生也曾經問過我。我也不大記得了………剛纔終於想起來了。這是案發當rì,在休息室裡拾到的。”華無絮說。
“案發當rì…………?”我問。
“休息室?”御劍問。
“對!就在發現童心屍體的時候。…………就落在屍體旁身邊。”華無絮說。
“這卡片…………在屍體旁邊?”我心想。
“後來,似乎我就下意識的…………把它裝到了衣服口袋裡。…………不過,這卡片,和案件沒什麼關係吧?”華無絮說。
“啊,說的也是。…………儘管這是張很奇怪的卡片…………當並不是什麼線索…………”我心想。
“等等!證人,把那卡片…………給我看看!快!”御劍似乎發現了寶貝似的。
“御…………御劍…………?”我忙問。
“你…………怎麼說,做了件大蠢事!竟然…………到現在還把這玩意兒瞞着我!”御劍惡狠狠的說。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華無絮很明顯被嚇到了。
“怎…………怎麼回事…………?”千尋老師問。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衝動的御劍…………那張卡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