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這一大家子像是聚齊了,在這裡,最開心的莫過於烈包氏了,現在,她兩個兒子都終於在她身邊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還缺一個女兒,要是她也在這裡就好了。
“顯兒,俊兒,這兩樣是孃親自爲你們炒的菜,你們嚐嚐喜不喜歡吃,要是喜歡吃的話,娘天天給你們做。”
柳俊跟烈顯都讓烈包氏這個熱情給嚇了一跳,二人相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無措的樣子,輕輕點了下頭,然後低頭夾起烈包氏給他們夾的菜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吃進肚子。
等兩人都吃完之後,異口同聲回了一句,“好吃。”說完之後,兩兄弟皆是一臉震驚看着對方,胡即二人又同時把目光轉到別處。
烈包氏一臉高興給扳着臉的烈焰之也夾了一塊他喜歡吃的菜之後,開口問了一句,“老爺,有芬兒的消息了嗎?”
烈包氏這句話一落,把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除了他們夫妻倆,所有人都在猜測烈包氏嘴裡的芬兒是誰?
“你還提那個孽女幹什麼,她做出這麼不要臉面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烈家就當沒有生過她那個女兒。”烈焰之似乎很不喜歡跟烈包氏提芬兒這個名字。
原本還因爲烈包氏給他夾了菜的笑臉現在又變得一片陰霾,氣呼呼瞪着烈包氏吼道。
柳俊雖然不知道烈包氏嘴裡說的芬兒是誰,但他就是看不慣烈焰之這麼大聲跟他孃親說話。
“你兇什麼兇,我娘說什麼了,你要這麼大聲跟她說話,你小聲一點跟她說會怎麼樣?”柳俊用力扔下手上的筷子,瞪着一雙比牛眼還大的眼珠子跟烈焰之吼道。
烈焰之瞪大眼珠子望着柳俊,這個兒子他雖然最喜歡,可是也輪不到這個兒子三番幾次挑戰他的權威,烈焰之也緊跟着站起身,父子倆周圍瀰漫着一股隨時一場大戰事爆發的味道。
張倩跟烈包氏見狀,兩人都顧不得吃飯了,忙從自己位置上站起,走到他們二人身邊,一人拉着一個勸着。
“相公,有什麼話我們吃完飯再說,現在還吃着飯呢,別衝動。”張倩壓低着聲音在柳俊耳邊小聲說道。
柳俊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滿腔的怒火微微壓下了不少,瞪了一眼烈焰之之後,一屁股用力坐在他身後那張椅子上,抓起剛纔被他扔掉的筷子繼續扒起飯。
烈包氏這邊也在哄着烈焰之,“老爺,你這是在幹什麼呢,你不是一直跟我說想認回俊兒嗎,你現在這樣動不動就跟他吵,跟他鬧,你這樣子,他怎麼可能會認回你呢。”
烈焰之聽到烈包氏這句話,臉上的怒容也明顯降了不少,不過一想到這個小兒子這麼忤逆自己,心裡就不由來氣,輕輕推開烈包氏,瞪着在吃着飯的柳俊吼了一句,“不吃了,我出去走一下。”
烈包氏看着烈焰之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找回了親生兒子,現在還有一個女兒不知道生死,本來以爲會過一段安心的日子,沒想到找回的兒子跟老爺性格不合,經常吵鬧,哎,想到這裡,烈包氏連嘆了好幾個氣。
後來,張倩從烈包氏嘴裡得知,原來這個芬兒是烈包氏跟烈焰之的大女兒,大柳俊跟烈顯七歲,在十年前,年僅十七歲的烈芬跟着一位烈焰之不同意的男人離開了烈家,從此再也沒有消息過。
這幾天,烈焰之都讓柳俊給氣得不行,一氣之下的烈焰之騎着馬到了縣衙那邊,跟包金流一家住了兩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今天,張倩把三個小包子教給了烈包氏跟元嫂他們,而她正準備打算等會兒去村查看一下大夥養魚的事情。
自從莫楊村的魚有了銷路之後,幾乎家家都決定跟着要養魚,好在,在大聖朝沿海那一片地區可以買到魚苗,在柳俊的安排下,半個月前出發去沿海那邊買魚苗的村民今天就要回來了。
“弟妹,你是不是要出去?”正當張倩準備出去時,突然烈顯從一個角落裡衝出來,站到張倩面前,攔住了去路,笑着問張倩。
張倩看着這位在自己家住了兩天的柳俊親大哥,這兩天時間來,張倩發現柳俊的親大哥其實人還不錯,挺斯文也挺害羞的那一類人,這兩天,除了吃飯還有散下步之後,其餘時間,人家都是躲在他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在做什麼。
烈顯讓張倩這麼一盯,那張跟柳俊有五六分像的俊臉立即又紅了起來,低着頭,望着他自己的腳尖,臉上的紅暈都快要紅到耳後邊去了。
張倩看到這麼容易害羞的烈顯,抿嘴低頭笑了笑,然後擡起頭,看着他說,“是呀,我要出去了,怎麼,大哥也想出去嗎?”
烈顯聽到張倩的問話,擡頭看了一眼張倩,目光跟張倩相遇,烈顯又滿臉通紅低下頭,輕輕點了下頭,小聲回答,“是的,我也想跟着弟妹出去,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怕不認識路,不知道弟妹方不方便讓我跟着?”
“可以啊,大哥你要是想出去就一塊出去吧。”張倩一臉熱烈歡迎樣子看着烈顯說。
烈顯一聽張倩這句話,又高興的擡起頭,一雙純淨的眸子看了一眼張倩,輕輕說了一聲,“謝謝你,弟妹。”
就這樣,在寧靜的鄉村小路上,張倩陪着一臉好奇的烈顯在莫楊村小道上行走着,每當烈顯看到小路邊有什麼花,都會停下來認真的觀察一番,或者是看到什麼他沒有見過的東西,他也會停下來。
張倩見狀,忍不住好奇人家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的,我就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己。”
跟張倩相處了一小段路的時間,烈顯覺着這個弟妹其實人還蠻好的,於是輕輕點了下頭,笑着回答,“行,弟妹,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張倩笑了笑,於是指着他手中拿着那朵花問,“這一路上走過來,我看大哥你好像對什麼事情都很好奇,而且都會停下認真看,我想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烈顯可能沒有想到張倩問的是這個問題,滿臉的笑容在張倩這個問題一落時,笑容突然僵住,烈顯臉上閃過逃避,忙把頭低下,吞吞吐吐回答,“其實也,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喜歡看這些東西罷了。”
張倩看他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自己,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沒在說老實的人,不過既然這是人家的秘密,她也不好繼續去打探了。
“好了,不說了,我們快點走吧,今天大哥你有福了,今天我們村裡會有一批魚苗進村,你大概還沒有看過魚苗吧?”張倩笑着說道。
果然,烈顯的注意力很快讓張倩給吸引了過去,他一聽張倩嘴裡的魚苗,眼裡泛着的全是興趣,他笑眯着眼睛,用力搖着頭說,“什麼是魚苗,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呢,它是幹什麼的?跟魚有關嗎?”
張倩一下子讓他這幾個問題給問暈了,天啊,在溫室裡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連魚苗這樣東西都不知道。
扯了扯嘴角,張倩臉上抽了抽,然後趕緊把還想繼續問問題的烈顯注意力吸引到另個話題上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一時也跟你解釋不清楚,你親自見過之後就知道它們是什麼了,它們應該己經進村了,我們快點過去看吧。”
莫楊村村尾,這裡最近被挖了好多口塘,一眼望過去,原先包金流拿出來的一千畝荒地,大概有二百畝都用來挖魚塘了,密密麻麻的。
魚塘的路邊,正停着好幾輛馬車,馬車上面都是裝着圓圓的水桶,水桶裡不時往外賤出水花。
“恩人娘子,你來了!”馬車旁邊的莫楊村村民看到張倩的到來,喊了一聲之後,旁邊的村民們一個個轉過頭向張倩打了一聲尊敬的稱呼。
看着這麼多人跟弟妹打招呼,烈顯心裡非常羨慕,他能夠感受到這些村民們眼裡流露出來的尊敬全是真心的。
張倩並沒有注意到烈顯這個特別舉動,而是走到這些人身邊,問候道,“怎麼樣,事情處理得還順利吧,魚苗沒出什麼大事情吧。”
其中一個村民站出來張倩這個問題,“恩人娘子,你放心吧,一切放心,魚苗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張倩點了下頭,走到其中一輛馬車,跳了下去,走到馬車上,低頭望向木桶裡的魚苗,一條條比大人拇指大一些魚苗此時全擠在一塊,魚嘴巴向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氣。
站在一邊的烈顯一直很好奇張倩嘴裡說的魚苗是什麼,也跟着走上去一看,看到那一條條小小的魚兒,烈顯眼裡露出笑意,迫不及待從身上掏出一疊紙,然後又掏出提前沾了墨汁的毛筆出來,烈顯蹲在馬車上,認真的在白紙划着什麼。
張倩見狀,一臉好奇走過來,看了一眼,突然,她目光看到了他筆下面是一條條剛纔在水桶裡的小魚兒,雖然只畫了兩條,不過在白紙上面的小魚,讓張倩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木桶裡的魚跑到紙上面去了。
“大哥,你畫畫的很漂亮啊,原來你這麼會畫,下次可以幫我畫張三個小包子在一塊的畫嗎?”自從生下三個小包子,看着他們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得非常可愛,張倩就感嘆這裡沒有相機,要是有相機的話,她可以一下子把三個小包子的可愛模樣留下來了。
烈顯這時才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平時,他只要一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會忍不住忘我,情不自禁的拿出自己身上東西出來畫下眼前這些美好的東西。
“那個,我,我只是,只是喜歡畫畫而己,弟妹,你,你可不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烈顯一臉緊張的看着張倩求道。
張倩一愣,看着着急的他,不解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烈顯苦笑一聲,低着頭緩緩說道,“爹他不喜歡我學這些沒用的東西,他覺着我是候爺府的唯一繼承人,要學的應該是武學那一類的東西,但是不知道我爲什麼,爹他越是逼我學那些東西,我就越學不下去,相反,我對畫畫這類倒是很喜歡,我可以無師自通的。”
“其實我覺着畫畫也挺好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專長,就算那些人,他們不會讀書,但是種田是他們的專長,有一句話說的好,行行出狀元,只要努力,不管是哪一行,都能讓有心人闖出一番天地來的。”張倩笑着鼓厲他。
烈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張倩,眼裡泛着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人這麼誇他,以往要是有人看到他在學這個,都會勸他把這事丟棄,別學這種不學無術的東西。
“弟妹,你真的覺着我畫畫不是不學無術嗎?”烈顯眼眶中泛着光亮,盯着張倩問。
張倩點了下頭,“當然了,你怎麼是不學無術呢,其實畫畫也蠻好的,我就打算看看我家小包子有沒有喜歡畫畫的,打算挖掘出一個來教呢。”張倩繼續笑着說。
烈顯突然發現,跟着這個弟妹聊聊,他幾年來的鬱悶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弟妹,你真厲害,我發現我跟你說了一會兒話,心情馬上開心了不少,我真羨慕我弟弟,可以娶到你這麼好的妻子。”
“呃……”張倩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去接他這句話。
正當他們二人聊着時,柳俊這時也從建作坊那邊趕了過來,看到出現這邊的烈顯,柳俊往前走過來的腳步有一瞬間停滯,很快又繼續往前走過來。
“恩人”村民們看到柳俊,一個個滿臉笑容朝柳俊打招呼。
這些村民們在自己家遭受柳家村擠趕時,是這些人挺身而出把他們一家接了過來,憑着莫楊村村民們的這份心,柳俊也覺着自己要好好感謝這些人。
跟這些村民們笑着點了下頭之後,柳俊一路走到張倩跟烈顯這邊,剛走進,柳俊還沒開口,目光就跟烈顯那雙近乎討好的眼神相遇。
本來想把他當作透明人對待的柳俊沒有想到人家會主動先開口跟自己打招呼,“弟弟,你也來了。”
柳俊臉上閃過彆扭表情,看到一眼滿臉笑容對着他的烈顯,柳俊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在內心裡掙扎了一翻之後,於是頂着一張兩邊臉頰帶着點紅暈的樣子應了一聲,“嗯。”
在柳俊回完這一聲之後,烈顯臉上笑容越來越大,他沒有想到弟弟居然會應他,他真是太高興了。
張倩看着這對兄弟,故意咳嗽了一下,打斷了這對彆扭兄弟,“你怎麼來了?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張倩向柳俊問道。
柳俊回過頭,望着張倩,點了下頭,“那邊的事情我交給別人處理了。這次他們帶回來的魚苗怎麼樣,能養嗎?”
張倩笑着望了身邊那個木桶裡的小魚兒回答道,“沒問題,他們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弄回來的,能養,不過你在安排他們放魚進池塘時,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弄傷它們了。”
“知道,你放心吧,你忘記年初的魚兒也是我帶人放進去的嗎,我們池塘裡的魚不是活得很好。”柳俊笑着回答道。
一邊的烈顯看着這對小兩口有說有笑討論事情的樣子,心裡產生了羨慕,這時,他不禁想起了他的妻子,眼裡閃過一道黯然,低下頭,一言不發轉身下了這輛馬車。
柳俊一看烈顯一走,馬上走到張倩身邊小聲問道,“他怎麼過來了?”
張倩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回答,“他自己要跟來的,而且他在這個村裡人生地不熟的,不跟着我出來,跟誰出來呀,這一路上,我跟他聊了一會兒,發現他人還挺不錯的。”
隨着張倩這句話一落,柳俊身上散發出一股酸酸的味道,他斂着眉,一臉不舒服的瞪大眼睛看着張倩問,“他人挺不錯,難道我給你的印象就很差了嗎?”
張倩一聽他這句話,頓時露出哭笑不得表情瞪了他一眼,用胳膊撞了下他肚子,笑着說,“好了呀,都這麼大人了還在這裡吃這種乾醋,放心吧,在我心裡,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
“這還差不多。”柳俊臉上露出得意眼神,如果這時候他有尾巴的話,估計要翹到半天高了。
三大馬車的魚苗,全灑進了這二百畝的池塘裡,沒到半天,莫楊村養魚的消息頓時傳到了柳家村那邊,立即惹來柳家村不少人的不滿意。
做爲柳家村村長的柳村長一臉苦逼把柳大郎跟柳大柱還有一些村裡人請到祠堂大院裡坐着。
“村長,我就說柳俊一家是個白眼狼了,你看看,他們一家纔剛搬到莫楊村,就把養魚這麼賺錢的本事教給了莫楊村那幫流民,他們根本就是在對我們柳家村藏私嗎?”
“可不是,村長,我聽人說了,要是莫楊村的魚真養出來了,那賺的銀子可是比張家村養鴨還要賺錢啊,村長,你去跟柳俊說說,讓他們把這個養魚技術也教一下我們,我們也跟着一塊養。”
一邊坐着的柳大郎跟柳大柱這些人的異想天開,兩人相視了一眼,眼裡都流露出對這些人的鄙視。
想當初發生土匪事情時,這些村民們可是對柳俊一家翻臉無情,硬是不管不顧把他們一家趕出了柳家村,現在倒好,看到人家又有辦法賺銀子了,就又想厚着臉皮去討,這些人的算盤打得可是嘩啦啦響。
柳村長一臉的苦惱,看着這一個個不急氣的村民們,真是頭疼,“行了,你們也別在這裡抱怨了,當初要不是你們不聽我勸告,硬是把人家一家給趕出去,現在那些養魚技術早就是屬於我們柳家村的了。”
剛纔說的最激烈的幾位村民聽到柳村長這句話,一個個聳着腦袋不敢吭聲了,因爲當初那事,他們也是參與當中的人之一。
柳村長把這些人罵了一遍之後,嘆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爲難望向柳大郎跟柳大柱這邊,一臉討好笑容看着他們兩個,“大柱,大郎啊,叔知道你們跟柳俊侄子比較要好,你們幫叔去說說,看他能不能把養魚的技術也教一下我們這邊的村民們呀?”
柳大柱跟柳大郎聽到柳村長這句話,兩人同時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柳大柱說道,“叔,你這句話可就有點強我們所難了,我們雖然是跟柳俊兄弟熟,但我們也不能逼着他把養魚技術教給我們村民吧。”
“對呀,叔,前兩天我剛去看過我三弟,我聽出來,他似乎還對我們村裡的人很不高興呢,他還很氣當初村民們這麼忘恩負義呢。”柳大郎也跟着說。
隨着柳大郎這句話剛落下,柳村長等人都是低下頭,一張張臉上都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最後,柳村長原先想借着大家的抱怨給柳大郎和柳大柱一個臺階,讓他們兩個替他去跟柳俊說一下,只是柳村長沒想到,最後搞得很沒臉的是他們。
從柳家祠堂裡走出來,柳大柱跟柳大郎並沒有回他們各自的家,他們二人結伴出了柳家村,去了莫楊村那個方向。
屬於莫楊村的柳宅這邊,柳俊剛聽完柳大郎跟柳大柱帶回來的消息,聽完之後,他兩邊好看的嘴角一直彎着。
“他們那幫人倒是會打好主意,不過他們打的主意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先,想讓我教他們養魚,哼,想的倒美。”柳俊嘴角微揚,嘴裡嘣着一句冷死人不償的話出來。
此時,柳大柱跟柳大郎眼裡流露出來的眼神跟柳俊一樣,都是對柳家村那幫人的厭惡,他們兩個可還是清楚記着前不久在山上時,那些人是怎麼圍着他們兩個打的。
收完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柳俊眼裡難得露出真心,看着他們兩個說,“兩位大哥,謝謝你們今天過來告訴小弟這件事情,多謝。”
“柳俊兄弟,你說這個幹什麼,想當初要不是你跟小倩妹子把烤鴨攤讓給我跟你大哥做,恐怕我們兩家都不知道成什麼窮樣子呢,就憑你們小兩口對我們兩家的恩,我們也該站在你這邊。”柳大柱一臉憨厚笑容。
柳大郎也緊跟着點了點頭,“就是,三弟,雖說你我不是真正的親兄弟,不過在大哥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親弟弟。”
“謝謝你們,兩位大哥最近的烤鴨生意還好吧!”柳俊一臉真誠笑容望着他們問了下他們店裡的生意。
柳大柱跟柳大郎眉開眼笑的,笑的兩排牙齒都快完全露出來,異口同聲回答,“好,怎麼會不好呢,每天也能賺上五六十兩銀子。”
“那就好,要是縣裡的鋪子遇上你們不能解決的事情,你們別客氣,把事情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解決的。”柳俊笑着跟他們說。
柳大柱跟柳大郎忙擺手說沒有,在他們心裡看來,他們給柳俊跟張倩帶來的麻煩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都讓他們不好再繼續說了。
柳俊點了下頭,雖然他不相信他們二位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不過既然他們不想說,那他就尊重他們,大不了以後他多叫人注意一下他們這兩家的情況就是了。
幾天後,張倩寫了一本關於這半年來養魚的經驗本,裡面注了不少她養魚的經驗和魚生病時都應該怎麼處理的辦法。
剛好這兩天,小宇回了家,於是張倩把這個抄寫經驗本的任務交給了他去完成。
有一件事情說來也奇怪,剛回來的小宇居然跟烈顯這個烈府大少爺一見如故,二人就跟好哥們似的,除了睡覺外,幾乎都呆在一塊,就連這次小宇抄寫經驗本人家烈顯也出了一份力,幫忙抄了不少本。
經過五六天的抄書,兩人奮發抄,在六天之後,一百本經驗本在這個朝代裡面世。
張倩把這一百本經驗本交給了莫村長,由人家主持,把它們發給了莫楊村的村民們,張倩站在一邊看到,當大夥拿着這本寶貴的經驗本時,一個個就好像手上捧着這個世上早珍貴的東西一樣,滿臉歡喜摸着它。
有這個經驗本,莫楊村這邊的魚塘要是出現了什麼事情,大家只要翻翻他們手上的經驗本,就能從上面找到原因,然後在書下面找到解決的辦法,如果實在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村民們纔會去向張倩請教。
張倩並不知道的是,因爲她這個善舉,還有她貢獻的這個經驗本,在很多年之後,這個經驗本成了這個莫楊村人人的傳家之寶,一代一代傳下去,成爲了莫楊村最最珍貴的遺產。
張倩這邊幫忙管的魚塘往好的方向發展着,就連柳俊這邊的作坊也是建成了,就準備挑個黃道吉日,然後讓大家搬進去,開始制羽絨服。
這一個月來,柳俊己經接到了風雲湛好幾封催他快點制羽絨服的信了,所以作坊開工這是緊中之重的。
這個月的初八,據烈包氏給柳俊請人算的人說,這個日子是個大喜日,宜動土,宜開張,宜搬家,什麼事情都宜,於是,柳家作坊就選在了這天開張。
這次柳家作坊重新開張,除了把原先跟新柳家交好的柳家村民請了幾個,還有二媳婦也請了回來,至於其他人,柳俊全部採用了莫楊村跟張柳村這兩個村的人。
經過了柳俊短暫的講話,柳家作坊正式在莫楊村重新開張。
相對於莫楊村這邊的熱鬧,柳家村這邊卻是慘淡了許多,此時,原先柳家作坊的柳劉作坊,外面聚集了許多人,全部是柳家村的村民們,一個個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朝裡面喊,“柳才華,劉月,你們這對黑心肝的夫婦,快點把我的銀子還回來。”
裡面,柳才華一臉垂頭喪氣抱着頭,一言不發,劉月則是着急的在這個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喊一言不發的柳才華喊道,“柳才華,你這個窩囊廢,你倒是快想想辦法,把外面那些人給弄走啊。”
“我沒有辦法,除非你有銀子,把他們的工錢付了,不然,我是沒有辦法了。”柳才華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在自己眼前亂走的劉月,滿臉的頹廢。
劉月一聽柳才華這句話,頓時像吃了炸藥一樣,大步走到柳才華面前,揚手用力拍在柳才華後背上,又是哭又是罵的打着柳才華,“你這個窩囊廢,我劉月怎麼就選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男人當男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啊,你這個窩囊廢,我讓你害死了,我讓你害死了。”
柳才華先是一言不發任由劉月打着,在劉月打了好幾十下之後,忍無可忍的他,突然一轉身,瞪大雙目,右手準確的抓住劉月在他身上放肆的手,惡狠狠瞪着她說,“劉月,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我一下,你信不信我把你給殺了。”
劉月先是被柳才華這個表情給嚇了一跳,隨即撲通一聲坐在她最近的椅子上,眼淚嗖嗖往下掉,嘴裡罵着柳才華的話,“你這個殺千刀的,自從我跟了你之後,我就沒有過過好日子,現在我的銀子被你敗光了,你還楊言要殺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柳才華兩隻耳朵都讓她給吵得嗡嗡響,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的他站起身,與其呆在這裡受這個女人的催殘,他還不如去外面面對那些跟他們討要工錢的村民們。
外面,五六十個村民們站在柳劉作坊,太陽灑在他們身上,把他們曬得出了一身汗水,不過這些在他們心裡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他們都一個月沒有領到工錢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們這些人就要吃他們的老本了。
“你們看,柳才華出來了,他出來了。”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突然安靜坐在地上的村民們立即站起身,往柳才華出現的地方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柳才華就讓這些村民們圍得水泄不通,把他團團圍住,就算他現在想逃跑,估計也難了。
“柳才華,你欠我們這些人一個月工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們,我告訴你,我們雖然跟你是鄉親們,但工錢我們還是要拿的,你快點結給我們。”其中一個村民大聲朝柳才華喊道。
柳才華望着這些村民們,嘴角勾了勾,冷冷跟他們說,“這個作坊己經倒閉了,而且我們也沒錢了,你們要是想要工錢,就把作坊裡的那些東西拿走吧。”
“什麼,沒錢,我們要你那些廢品幹什麼,我們不要那些東西,我們要工錢。”
此時,這些人心裡都非常後悔,當初他們怎麼就黑了心肝,硬是把柳俊一家給趕出柳家村了,要是他們沒有做這件事情,那是不是這個作坊還是柳俊一家在做,他們還是每個月可以拿很多的工錢,想到這裡,一個個在心裡嘆氣。
他們可是聽說了,今天是莫楊村那邊的作坊開工,而且工錢還比原來的工錢還要高,現在柳家村的村民們聽到莫楊村跟張柳村那些人說起時,心裡都非常羨慕。
“作坊的生意怎麼樣,我相信大家都看見了,這一個月來,作坊生產出來的羽絨服賣不出去,別說你們的工錢了,就連我跟我娘子投進去的錢子也是倒到河裡浮不上來了,我跟你們一樣,也要喝西北風了。”柳才華低着頭,嘶啞的嗓音傳進大家耳朵裡。
“我們不管,這工錢是我們應得的,當初你建作坊時,可是跟我們保證過,一定會讓我們拿到銀子的,我們也纔會狠心把柳俊一家趕出柳家村,現在你說你拿不出銀子給我們,你這不是害我們嗎?”
人羣中越來越激動,不知道是誰了一句話,說要打柳才華,眨眼之間,這些村民們還一個個向柳才華這邊涌過來,一個個握着拳頭,準備隨時朝柳才華臉上揮過去。
捱了好幾拳的柳才華趴倒在地上,正當大夥還想繼續圍攻時,突然,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村長來了!”圍着水泄不通的人羣這才慢慢閃出一條路出來。
柳村長喘着大氣,滿頭大汗趕過來,不久前,他還在家裡想着拿什麼理由去莫楊村請柳俊一家回來住,他辦法還沒想出來,就聽到有人過來跟他報告說柳劉作坊出事了,害的他連辦法都沒好好想想,就拋下來趕到這邊。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這些人,不打是渾身不舒服是不是?誰讓你們在這裡打架的?”柳村長看着趴在地上艱難爬起來的柳才華,瞪着一雙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看着這些村民們問。
村民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出聲,在他們心裡,村長的權利可是很大的,要是把村長惹怒了,他們這些村民們可能要捲鋪蓋離開這個村了。
“我問你們話呢,怎麼一個個跟吃了啞藥一樣,一句話不說了,剛纔你們不是還很大聲嗎,說話呀。”柳村長氣呼呼瞪着這些人喊道。
“村長,我們也不想在這裡鬧,是柳才華夫婦太不要臉了,他們不給我們付工錢,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跑到這裡來的。”有一個村民半擡起頭,看了一柳村長一眼,迅速低下頭,噼裡啪啦講了這句話。
柳村長聽完之後,怒氣減了不少,他重新回過頭,看着一身狼狽的柳才華問,“柳家小郎,你也是叔看着長大的,我問你,你爲什麼不給村民們工錢?”
“叔,我們作坊沒有錢了,我們夫妻倆現在只剩下這條命了,你們要就拿去吧。”柳才華嘴角被村民們打腫,身上沾着不少地上的灰塵,一臉垂頭喪氣看着柳村長說道。
柳村長被他這句話堵得一句話說不出,瞪了一眼低着頭的柳才華之後,柳村長嘆了口氣,暗想,真是失誤,失誤啊,他當初要是多阻止一下村民,不讓他們把柳俊一家趕出柳家村那就好了,今天這事也不會發生了。
“村長,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啊,要是沒有作坊,我們又要像以前一樣到鎮上去打零工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大夥一看柳村長低着頭一言不發,還有他臉上的嚴肅表情,頓時讓村民們慌了,一個個帶着祈求目光跟柳村長說道。
柳村長再一次嘆了一口氣,望着這些村民們,搖頭說道,“你們呀,現在直介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當初如果你們聽我的話,不把柳俊一家趕出柳家村,今天你們哪裡遭遇這種事情。”
“村長,如果知道會發生這事,當初就算柳俊家的三個孩是妖孽,我們也不會這麼做了。”人羣中,有人一口後悔語氣說下這句話。
過了一會兒,人羣中有人站出來,向柳村長喊,“村長,你是我們村裡唯一書讀得最多的一位,你幫我們想想辦法,有什麼可以讓柳俊一家回來咱們柳家村啊。”
“你們問我,我問誰啊,現在我是沒有辦法了,你們要是誰有辦法,就誰去做吧。”柳村長我不打算管的表情丟給這些人。
柳劉作坊這事一爆發,立即傳到了莫楊村的柳俊耳朵裡,聽完這些,柳俊嘴角一彎,勾起一抹狠絕笑容,“哼,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莫楊村的柳家村作坊此時正處於如日中天的時候,每天產量大,作坊裡工作的村民們大概抱着感恩的心情過來做事,一個個手腳麻利,又能領到這麼高的工錢,兩個村的村民們臉上都揚起了對這種幸福生活的感恩。
正當大家都在爲自己生活忙碌時,過了沒幾天,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條消息,京城出大事了,太子的兒子,皇八孫出大事了。
張倩聽到這事時,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記起小八好像就是御凌風的第八子,皇八孫,那不就是小八嗎?
得知這件事情的張倩把三個小包子交給烈焰之跟烈包氏夫妻倆之後,立即跑到柳家作坊找到了柳俊。
柳家作坊,柳俊看到匆匆跑進來找自己的妻子,先是蹙了下眉,大步迎上前,握住滿頭大汗的張倩問,“小倩,發生什麼事情了?”
“相,相公,出大事了,小,小八他,他出事了。”張倩喘着大氣,說一句停一句。
柳俊看她說話說得這麼吃力,忙扶着她坐下來,又給她倒了一杯涼茶,看她喝下去之後,這才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也別緊張,咱慢慢說,不着急啊。”
張倩用力點了下頭,連着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喘氣聲沒這麼大之後,這纔看着柳俊說道,“小八出事了,我好擔心他。”
“你知道他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有,這事你是從哪裡得知的?”比張倩的緊張,柳俊倒是顯得很鎮定,握着張倩顫抖的手問。
張倩眼眶紅紅的,一想到小八這個懂事的小傢伙有生命危險,她心裡就替他心疼,忍着酸酸的眼眶,張倩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情,是村裡村民去縣裡時聽到的,好像縣裡都在流傳京城的皇八孫出事了,怎麼辦,相公,我們快點去京城看小八吧。”
“你彆着急,這事我們什麼都還不清楚,先打聽清楚看一下,而且你不是跟我說過,在小八離開時,你不是給了小八兩瓶你制的藥嗎?”柳俊摸着一臉緊張的張倩臉龐,儘量想些好聽的話來安慰眼前這個着急的女人。
張倩一聽,眼珠子一動,當時聽到小八出事了,她心裡只記着緊張,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在小八離開時,可是給了小八兩瓶用泉水製成的藥丸,不是她自負,是這泉水真的有醫治百病功能,照理說,就算是奄奄一息,也應該有辦法可以救活的呀。
“我是給了他兩瓶藥丸,可是爲什麼還會傳出小八出事的事情?”張倩緊張的抓着柳俊衣角追問。
看着這麼擔心的嬌妻,柳俊嘆了口氣,拍着她手背安慰,“你先彆着急,這事我先去縣裡的舅舅那打聽一下,他是朝廷官員,朝廷裡發生什麼事情,我估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行,那你快去吧,你現在馬上就去,我在這裡給你看着作坊。”張倩立即站起身,推着柳俊往外走,語氣焦急。
柳俊望着一臉狠心表情把自己推出去的妻子,嘆了口氣,一身慼慼然的轉身回了自己家,牽了馬車,駕着馬車去了縣裡打探消息去了。
被張倩趕到縣裡的柳俊直接進了包金流這位縣令大人住的宅子裡,在包宅做事的人都知道柳俊是他們主人的外甥,所以當柳俊一來到這裡時,沒有人阻止,人家邁步暢通無阻走進包宅。
包陳氏得知外甥進城來了,立即放下手上的活,出來招呼,“俊兒,你怎麼進縣裡了,家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舅娘,家裡很好,你別擔心,我這次進縣是來找舅舅的,他在嗎?”柳俊望着包陳氏問。
包陳氏點了點頭,指着不遠處的那間房說,“在家,衙門裡沒事,他今天都在書房裡,你找他嗎,要不我叫人讓他出來。”
“不用了,舅娘,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進去找他就行。”丟下這句話,柳俊跟包陳氏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轉身出了大廳,朝剛纔包陳氏指的方向走去。
書房裡,包金流正埋頭看公文,安靜的書房門被敲響,包金流沒頭擡,直接回了一句,“進來吧。”
柳俊推開書房門,徑自走了進來,站到包金流辦公的桌邊,彆扭的喊了一句,“舅舅!”
包金流一聽柳俊聲音,驚訝擡頭,放下手上的活,從椅子上站起,繞過書桌,走到柳俊身邊,拉着他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一臉興趣的看着柳俊問,“我的好外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你舅舅我了,有什麼事情關照你舅舅我啊?”
柳俊瞪了一眼一開口就不太正經的舅舅包金流,語氣不溫不淡回答,“今天我來你這裡是有一件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下,你知道最近縣裡流傳京中的事情嗎,那事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是皇八孫中毒事情吧?”包金流眯着眼睛打量柳俊,眼裡閃過懷疑,京城裡的事情,他這個外甥居然這麼緊張,有古怪!
柳俊輕輕點了下頭,“沒錯,就是這事,這事是真的嗎?現在事情發展怎麼樣了?皇八孫脫離危險了嗎?”
包金流歪着頭打量柳俊,並沒有立即回答柳俊這些問題,此時,他盯着柳俊的目光中帶着精明,他摸着下巴上的鬍子向柳俊打聽,“俊兒,在舅舅回答你這些問題時,你能不能跟舅舅說老實話,你爲什麼對京城裡的事情這麼關心?難道你認識那位皇八孫?”
柳俊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把目光撇到另一邊,面無表情緩緩開口,“你搞錯了,我對京城的事情不關心,我關心的是皇八孫,你沒猜錯,我跟我娘子都認識皇八孫,這個答案滿意了吧,你可以告訴我想要的答案了吧。”
包金流還想再問些什麼,話剛到嘴邊,還沒問出來,就讓柳俊一個警告的眼神掃過來,嚇了他一跳,害的他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於是只好苦着一張臉,把自己知道京城那邊的事情全講了一遍給這個外甥聽。
聲情並茂講完之後,包金流拍了拍柳俊肩膀,笑着說,“俊兒,如果你們認識皇八孫的話,就好好靠着人家,這個皇孫將來可是個不可令人估量的,他這次能這麼做,說明他不簡單。”
“你確定他現在沒事了嗎?”柳俊聽完之後,臉上一片平靜,只有目光鎖在包金流身上,追問道。
包金流點了點頭,“沒事了,咱們縣裡離京城太遠了,現在他們流傳的消息早就是半個月前的事情,據我知道,現在皇八孫己經好了,聽說還得了皇上龍眼,經常進宮陪皇上呢。”
柳俊斂眉,微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在想些什麼,正當包金流彎下腰,準備看清楚自己這個外甥臉上表情時,剛彎腰低下,柳俊突然擡起頭,差點沒把包金流嚇死。
“謝謝了,你繼續做事吧,我回去了。”柳俊看着突然瞪大眼珠子看着自己的舅舅包金流,怔了下,隨即開口說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包金流回過神,看着就這樣走掉的外甥柳俊,開口叫住他,“臭小子,你進縣裡來不是來看我這個舅舅的嗎,怎麼問完事情就回去了?”
“我這次進縣裡本來就是專門問你這件事情的,至於看你的這件事情,改天再看你吧。”柳俊一邊走一邊跟身後的包金流說道。
柳俊不知道的是,在他駕着馬車離開包宅時,包金流在書房裡罵他沒良心罵了好久,甚至包金流還伸着三根手指發誓,以後都不理這個外甥了,至於這個誓有沒有實現,大家可想而知了。
莫楊村柳宅,張倩讓元清守在家門口,囑咐她,要是看到老爺回來了,一定要迅速跑進來告訴她。
在柳宅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元清終於在她無數個急切盼望下,終於看到了她家老爺的馬車,元清心下一喜,馬上轉身一臉歡喜跑進柳宅裡面把這件事情報告給夫人聽。
剛幫完三個小包子洗完澡的張倩聽元清進來稟報的事情,立即把小包子們丟給烈包氏他們,轉身出去找柳俊。
找了一圈,最後張倩在馬廄裡找到正在停馬車的柳俊,不等他從臭烘烘的馬廄裡出來,張倩走進裡面,走到他面前詢問他打探到的事情。
“打聽到了嗎?小八是不是真發生事情了?”張倩緊緊拉着柳俊手臂,一臉急切問道。
柳俊看着滿臉着急的妻子,看了下四周圍的環境,斂了斂眉,牽着張倩的手,邊走邊跟回過頭跟她說,“你先別急,這裡臭烘烘的,我們出去再說。”說完二人走出這個臭烘烘的馬廄。
等走出了馬廄,張倩再一次開口問柳俊,“怎麼樣了?你倒是快說,小八現在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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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沒事,縣裡流傳的事情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小八中的毒己經好了。”柳俊回答。
張倩聽完,從聽到小八出事時一直提着心的終於可以鬆下來了,鬆了一口氣,轉了下身子的張倩突然又轉過身,望着柳俊問,“你有沒有打聽出小八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他怎麼好好的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