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哭泣聲過了許久之後終於停了下來,沒過多久,小宇牽着烈包氏從裡面走了出來。
哭了這麼久,烈包氏的一雙眼睛都腫的像兩顆核桃一樣,聲音都哭啞了。
“娘,你別傷心了,你放心,姐姐這個仇,我一定會替她報的。”柳俊這時走過來,握着烈包氏雙手保證道。
烈包氏聽完,點了點頭,拍了拍柳俊的手,“俊兒,你是個好孩子,只可惜你那個姐姐沒有福氣看着你現在的生活,我可憐的女兒,當初我要是多多關心一下她,她也不會落得現在這麼結果了。”說到這裡,烈包氏的眼眶又紅,一幅又要哭起來的樣子。
張倩見狀,趕緊上前扶着烈包氏,輕聲細語安慰,“娘,大姐現在在天上一定看着我們呢,我想,她心裡也一定不希望你現在這麼傷心。”
烈包氏低頭,用手背抹了抹眼眶裡的淚水,輕輕點了下頭,“沒錯,你大姐一定也不希望我現在這麼傷心,她一定希望我們快點替她報仇。”
烈包氏在風府吃完了晚飯,正當大家在一塊聊着天時,突然烈包氏跟張倩說了一句話,“倩兒,你給我收拾一間房出來,我想在你這裡住些日子。”
張倩跟柳俊相視了一眼,很快,張倩應了一聲,“知道,娘。”
柳俊看着烈包氏,問了一句,“娘,你不回烈府了嗎?要是爹知道你不回去,他一定也會跟着你一塊住進來的!”
“我現在不想看見他,一看見他,我就想起我那個苦命的女兒,當初要不是他這麼狠心,你大姐她也不會決心跟那個沒良心的男人離開了,到最後也不會慘死。”烈包氏氣哼哼的說道。
柳俊還想再說什麼,嘴巴剛張,突然手臂讓人抓住,柳俊低頭一望,發現抓着他手臂的人居然是自己娘子,擡頭,發現張倩正朝他搖了搖頭,於是柳俊這纔不再繼續勸烈包氏。
“親家,事己至此,我們也不能改變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活得開心,死去的人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烈府的事情風老太太在開飯前也聽自己孫女張倩跟她聊起過,同時,風老太太也對烈府大女兒慘死的事情而到心痛。
烈包氏紅着眼眶跟風老太太說,“風老太太,我也知道你說的都很對,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一想起我那個可憐的女兒,心裡就像是被人用刀刺了無數刀一樣疼啊。”
這一晚上,烈包氏跟風老太太聊了很多,在這個時候,她們兩人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一個是早早沒了兒子,一個是早早沒了女兒,一直到很晚,風府裡都傳來兩道又哭又笑的聲音。
夜裡,一直在烈府裡等不到妻子回來的烈焰之來到風府大門口,吃了好幾口風之後,最後出來見他的人是柳俊。
“你娘呢,讓她出來,我帶她回家。”烈焰之看着柳俊說道。
柳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聲音很平靜的回了一句,“她己經休息了,她讓我跟你說,她現在不想看見你,叫你別來找她了。”
“放屁,她是我娘子,她不跟我住在一塊,她是想幹什麼?”烈焰之一聽柳俊傳烈包氏的話說不想見自己,頓時心裡一急,氣呼呼的瞪大眼睛看着柳俊吼道。
柳俊一個冷冷的眼神射了過去,冷笑一聲,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烈焰之問,“你現在這麼生氣有什麼用,要不是你當初拼命阻止大姐,大姐也不會狠心跟着那個兒狼心狗肺的男人離開,最也不會慘死了。”
烈焰之大吼了一聲,“你懂什麼,當初我就是看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我才阻止你大姐了,哪知道你大姐脾氣這麼倔強,居然想到了跟那個男人私奔。”
“既然你早知道,你爲什麼不告訴大姐,如果你跟她說清楚了,她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慘樣。”柳俊瞪大眼睛跟烈焰之喊道。
烈焰之低下頭,整個人像是老了幾歲一般,聲音帶着點疲憊,跟柳俊說,“我怎麼沒有跟她說,那個傻女兒,她不相信我這個當爹的話,她寧願相信那個男人,你們誰又知道,對你們大姐,我也是很疼愛的,她是我跟你孃的第一個孩子,我一向疼着她,寵着她,她出了事情,你們以爲我心裡不痛嗎?”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大姐己經不在了,現在娘非常生你的氣,我覺着你這幾天還是別出現在娘面前,這也是爲了你們兩個好。”柳俊看着烈焰之緩緩說道。
烈焰之頹喪的點了下頭,“那好,我這幾天就不過來了,你娘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了。”
柳俊聽到這裡,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她是我孃親,我這個當兒子的照顧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需要你吩咐我都會這麼做的。”
烈焰之聽到柳俊這句帶着怒意的話,老臉通紅,每次當他想跟這個兒子打好關係時,可是都會因爲一些事情打爛計劃,難道他們父子倆就真的不可能再和好了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俊兒,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怨我當初把你丟掉的事情,這件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肯原諒我嗎?”烈焰之一臉後悔模樣看着柳俊問。
可惜的這個時候柳俊根本不想跟他談這件事情,還沒等烈焰之把話說完,柳俊擡手打斷了烈焰之未完的話,看着他說,“行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烈焰之看着柳俊轉身離開的背影,眼眶裡突然閃過可疑的淚光,安靜的夜晚裡,傳來一道重重的嘆氣聲。
柳俊走進風府,正準備回房睡覺,突然,在走廊處閃出一個身影,把柳俊的腳步給叫停了下來。
“俊兒,等一下。”烈包氏從走廊裡走了出來,朦朧的月光灑在烈包氏身上,她手上拿着一片樹葉,可以看出烈包氏站在這裡己經有一會兒了。
“娘,你怎麼在這裡,不困嗎?”柳俊看清楚叫住自己的人,然後邁腳走向前,一臉關心的問道。
烈包氏搖了搖頭,望了一眼大門外,看着柳俊問,“是不是你爹過來了?”
柳俊點了下頭,“是的,他來過一趟,不過我己經讓他回去了,娘,你是不是在生他的氣?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怪他的,當初他阻止大姐,是因爲他己經看出大姐喜歡的那個男人有問題,可惜大姐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
烈包氏笑了笑,看着柳俊問,“俊兒,孃親今天晚上睡不着,你陪孃親走一走,可好?”
柳俊應了一聲,“好。”
夜色當下,柳俊小心翼翼的扶着烈包氏走在風府花園小道上,這一晚上,這對母子倆說了很多,一直到半夜三更,柳俊才從外面倒回房間,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連衣服也沒脫,躺在牀上,抱住牀上睡着的張倩進入了夢鄉。
時間一晃而光,烈包氏在風府住了幾天,最後還是讓烈焰之給求着住回了烈府。
眼看這個月就快過了,下個月即將到臨,張倩跟御素妍在前些日子商量好了倩妍館開張的日子,這些天,她們兩個忙得跟陀累一樣,到處亂轉。
正當張倩爲倩妍館絞盡腦汁想着館子開張第一天要舉辦什麼活動可以多招些顧客時,沒有想到,御素妍這個大忙人突然到了風府,匆匆忙忙找了她。
看到來人,張倩還以爲御素妍耍奸詐,把館子裡的事情都丟給自己,她就當一個甩手掌櫃了呢,於是一臉幽怨的看着御素妍說,“素妍姐,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自己在這裡忙得跟牛一樣,你倒好,居然還有空來我這裡閒逛。”
御素妍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猛的灌進了肚子裡,然後纔跟張倩說道,“小倩妹子,你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你說的這個意思,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大事情的。”
張倩聽到這裡,一臉好奇的盯着她問,“哦,是什麼事情讓你這個平時處事不驚的人這麼緊張,說吧,我洗耳恭聽着。”
御素妍走到張倩身邊,壓低着聲音在張倩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倩妍館的開張日子可能要提前了!”
“爲什麼呀,我們不是己經找人算好過,這個月的初九是個好日子嗎,怎麼又要提前了,難道還有別的日子是好日子?”張倩聽到御素妍這句話,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問。
御素妍摸了摸自己鼻子,一臉無奈的跟張倩說,“小倩妹子,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想在那張開鋪子,可是這件事情我們也無能無力呀,據可靠的消息,初九這天,大聖朝皇帝要把他的生辰訂在那天,我們要是在那天開張,不是找死嗎?”
張倩一聽,啊了一聲,看着御素妍好一會兒,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素妍姐,這件事情可靠嗎?”
“怎麼會不可靠,你忘記我的身份了,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在外面傳,不過己經是拍板的事情了。”御素妍看着張倩肯定說道。
張倩一聽這件事情己經定下來了,看來她們的鋪子只好改一天開張了,“那我再去找人算一下吧,看哪天可以把這個鋪子開起來?”張倩看着御素妍說道。
御素妍拉住張倩正要走出去的身子,笑着跟她說道,“我辦事情你還不放心嗎,自從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就讓人去查了哪天可以開張的日子,嘿,還真讓我找到了一天,就是初五,據說這天也是個適合開張的大好日子,要不,我們就選在那天開張吧。”
張倩聽完,點了下頭,摸着自己下巴想,其實這間鋪子就算是提前幾天開張,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要準備的事情己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好,就選在那天吧,不過我們的時間就有點趕了,有些事情我們要是沒有辦好的,可一定要抓緊了,對了,素妍姐,你的請柬做的怎麼樣了,己經發出去了嗎?”張倩看着御素妍問道。
御素妍拍着自己的臉膛跟張倩說,“小倩妹子,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那些請柬我早就讓人給就城裡那些貴婦人還有小姐們都送過去了,聽說,她們對這一天都非常期待呢。”
張倩聽了心裡也高興,要是那些人期待,這說明到了開張的那一天,生意一定會非常好的。
“這是我這幾天寫的一些東西,你看看可不可在開張那天用上。”張倩把自己這幾天寫的一些開張活動都交給了御素妍。
御素妍拿過看了眼,這一眼看下去就再也沒有把目光從這張紙上移開過了,過了很久之後,御素妍這才擡起一雙充滿震驚的目光看着她問,“小倩妹子,這些真的是你自己寫的?”
張倩點了下頭,微笑着說道,“是啊,我自己亂寫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御素妍把那張紙輕輕摺好,然後一臉興奮的看着張倩說,“能,怎麼不能呢,我跟你說,要是我們真用了你剛纔寫的那些方去做,不出半年,我們淨賺都能賺上幾百萬兩了。”
“不過,小倩妹子,我發現你寫着這些東西跟我外祖母交給我的那本筆記本有一點相同,如果不是那本筆記本一直在我身上,我還真的會以爲你是不是也看過我那本筆記本呢。”御素妍笑着跟張倩說道。
張倩抿嘴一笑,語氣中帶着一點探意,跟御素妍說,“素妍,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可以看一眼你那個筆記本呢?”
御素妍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低下頭猶豫了好一會兒都沒出聲。
張倩見狀,以爲是自己這句話讓人家爲難了,馬上開口說道,“素妍姐,如果這件事情讓你這麼爲難的話,那我就不看了,你別不高興啊。”
御素妍這才知道自己剛纔猶豫了很久,見張倩臉上那抹不好意思的表情,御素妍忙擺手跟她解釋,“小倩妹子,你誤會了,我沒有不想給你看的意思,只是當初我外祖母把這本筆記本交給我的時候,叫我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可以讓外人看,不過我在想,我們是結拜姐妹,我給你看,就不算是違背了外祖母的意思。”
張倩聽到這裡,笑着跟她說道,“素妍姐,其實你不用給我看也行,我不想讓你爲難。”
“不爲難,怎麼會爲難呢,就這樣子決定,明天你來我家裡,我把那本筆記本拿給你看。”御素妍拍着張倩肩膀,笑着跟張倩說道。
張倩見御素妍說得這麼興奮,也就隨着她了。
——
奇王府
御凌奇這些日子心情很差,家裡不順,朝廷不順,特別是這些天,看着那個八侄子這麼受皇帝重視,更是讓御凌奇覺着有一種威脅壓向自己。
“王爺,你回來了,喝杯人蔘茶,這是我特地給你沏的,你嚐嚐。”柳荷一身妖嬈打扮,從外面走進了這間書房,倩兮笑兮的一幅美人模樣。
御凌奇滿臉陰沉,擡眼看了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在柳荷把人蔘茶端在他面前時,眼裡閃過一片陰霾,沒有任何預警,御凌奇手一伸,用力把柳荷剛放下的杯子甩在地上。
“怦”的一聲,杯子摔在地上摔了稀里爛,柳荷一臉驚慌的望着御凌奇,心裡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子對她。
“王爺,妾做錯什麼事情了嗎,你告訴妾,妾馬上改。”柳荷眼眶裡噙着淚水,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
如果是放在以前,御凌奇或許會讓柳荷這個模樣給弄心疼,可是現在,他滿腦子裡都是朝堂上那些事情,哪裡還有閒心情去看眼前這個女人。
“你這個蠢女人,這個地方是你可以隨便闖的地方嗎,怪不得本王在外面這麼衰,敢情是因爲本王這裡有你這麼一個沒頭腦的女人擋着,真他媽的晦氣,當初本王怎麼就把你這個掃把星給帶回來了呢。”御凌奇站起身,此時,柳荷的這幅楚楚可憐模樣不能激起他的保護欲,相反,反而讓他看着很晦氣,於是,御凌奇二話不說,從椅子上站起,擡腳就朝柳荷身上踹了下去。
柳荷整個人倒在地上,一臉的蒼白,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她肚子裡傳來,還有,在某處,有一股熱熱的東西流下來。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王爺,我的肚子好痛。”柳荷抱着自己像是被萬隻螞蟻啃咬着一般的肚子向御凌奇求救。
御凌風原本還以爲這是柳荷想引自己原諒她的把戲,過了一會兒,他定晴一看,突然發現柳荷裙子下面居然有血流出來,這個時候,御凌奇大聲朝外面喊道,“叫太醫,叫太醫。”
御凌奇雖然不是女人,不過對於女人流產的事情,他還是看多了,所以當他看到柳荷裙子裡的血水時,御凌奇就知道柳荷懷了他的孩子。
奇王府這邊,來了幾個太醫,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搶救,兩個大夫終於從柳荷住的院子裡出來。
“太醫,怎麼樣,本王的孩子沒事吧?”御凌奇緊緊抓着太醫問道。
“奇王爺,貴夫人的胎兒己經保住了,只是這幾天還需要貴夫人在牀上臥着,要是再出現什麼閃失,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估計也不能保住這個孩子了。”太醫面無表情的跟御凌奇講道。
御凌奇聽到太醫這句話,緊繃的臉這才露出歡喜的笑容,連忙朝後面的下人吩咐了一句,“給本王重賞這兩位太醫。”
奇王府另個院子此時也是燈火通明,奇王妃一臉陰霾的望着外面,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今天晚上,整個院子裡的丫環和小廝們都知道他們的主子今天晚上很不高興,他們還是呆在房間裡,別出來惹主人生氣。
“怎麼樣了,那邊現在情況如何”這時,一道身影快速從外面跑了進來,奇王妃見到之後,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緊張的上前抓着來人肩膀問道。
即便手臂再怎麼痛,來人也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回答道,“稟王妃,剛纔奴婢看兩個太醫回去了,想必那邊的那個人己經沒事了。”
“確定那個賤人懷孕了嗎?”奇王妃咬牙切齒問道。
“是的,兩位太醫都己經證實了,柳氏確實懷了身孕。”來人講到後面,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奇王妃之後,吞吞吐吐說完。
下一刻,隨着她這句話一落,這個院子裡向起了茶杯摔在地上的破碎聲,另外還有奇王妃咬牙切齒的罵人聲。
“這個賤人,賤人,沒有想到居然讓她懷了身孕,可惡。”燭光照耀在奇王妃的臉上,映出她臉上的猙獰表情,此時的奇王妃哪裡有平時的端莊淑女模樣,現在的就跟個令人膽顫心驚的鬼魅差不多。
罵了好一會兒,奇王妃突然停下嘴,一個凌厲的眼神朝她身邊的婢女望了過來,“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在這個房間裡清楚響起。
“蠢貨,我不是早就跟你吩咐過,這後院裡的女人不管是哪一個,你都給我下了絕子藥嗎,爲什麼這個柳氏還會懷上王爺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本王妃解釋清楚?”奇王妃瞪着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的婢女問道。
“王妃饒命,王妃下的命令,奴婢真的照做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柳氏到底是怎麼躲過這藥的,王妃娘娘,小青沒有騙你啊。”小青把頭一直用力磕在地上,向奇王妃表明忠心。
不一會兒,地上就多了一攤血跡,小青的額頭己經磕爛了,讓人看一眼,就會吐上一天一夜。
過了許久,奇王妃這纔開口,“行了,別再磕了,現在本王妃再給你一個機會,把柳氏的孩子給本王妃弄掉。”
“可是,王妃,這件事情王爺己經知道了,要是柳氏的孩子沒有了,王妃一定會懷疑到王妃你身上來的。”小青聲音有點小,額頭上的血水流到了眼睛裡,小青半眯着眼睛跟奇王妃說。
奇王妃一聽自己這個辦法不行,頓時像瘋了一樣,再次把桌上剩下的杯子還有其它全摔在地上,然後大聲朝小青問,“這不行,那不行,那本王妃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讓那個賤人把孩子生下來嗎?”
小青這個時候只好低着頭,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她額頭上的痛都快要要了她這條命,如果不是她還要靠奇王妃幫她找人,其實她早就想離開這個奇王府了。
別人都說奇王府怎麼怎麼好,可是誰又知道,這個奇王府就跟個地獄一樣,這裡的女人還有那些丫環們一個個都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狠,如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讓人給吃進肚子裡。
與此同時,在柳荷這邊,倒是另一片景象。
御凌奇怎麼也沒有想到柳荷居然會給他懷上了孩子,想想,他這個奇王爺都二十七八歲了,到現在一個孩子都沒有。
其實也不是沒有,他有過好幾個孩子,只是那些孩子在沒有生下來時就己經死了。
看着別的兄弟有這麼多孩子,御凌奇說不羨慕是騙人的,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一個孩子都是拜他那個好妻子所賜外面,柳才華跟柳二郎他們一直守在外面,目光一直盯着房間裡面。
“五弟,你說咱們小妹這次懷了王府的骨肉,她是不是就擁有更多的榮華富貴了。”柳二郎望了一眼裡面,然後走到一晚上沒有說過話的柳才華身邊,拉着他手臂問道。
柳才華看了一眼這個二哥,眼裡是濃濃的鄙視,他就搞不明白了,他跟這個二哥都是同一個爹孃生的,爲什麼這個二哥會這麼蠢呢。
“二哥,現在小妹生死未卜,你居然還在這裡談什麼榮華富貴,你心裡還有沒有小妹的安危呀?”柳才華沒好氣的跟柳二郎說道。
柳二郎讓柳才華這一罵,也不敢還嘴,只能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一臉悻悻然的退到一邊。
屋裡,御凌奇把外面的吵鬧全聽進了耳朵裡,頓時眼裡閃過怒容,朝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到底是何人這麼吵,不要命了是不是?”
“遵命,王爺。”來人轉身走了出去,找到剛纔大聲說話的地方,把柳二郎他們都給揪了出來。
“哎呀,你們幹什麼,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居然敢這麼對我們,睜開你們的狗眼睛看看,我們可是你們柳夫人的孃家人。”柳黃氏讓這些人提着,就跟拎小狗一樣拎到了院子裡放下。
頓時,院子裡響起了柳黃氏大喊大叫的聲音,一邊的柳才華真恨不得跟柳黃氏劃清關係,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真是拖累他。
“你們好大膽子,居然大吵大鬧,不想活了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御凌奇從裡面走了出來,指着院中讓侍衛們抓着的柳家衆人喝罵道。
“王爺,冤枉啊,我們是柳夫人的孃家人,我們只是想來看看她罷了。”劉月一臉我見猶憐的模樣看着御凌奇說道。
御凌奇看了一眼劉月,突然嘴角一勾,這個女人有趣,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一邊的柳才華見狀,只當作自己沒有看見,依舊像顆鬆一樣跪在地上。
御凌奇看了他們這些人一眼,說道,“念你們是柳夫人孃家人的份上,今天晚上這件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下去吧。”
“謝王爺。”柳二郎夫婦一聽御凌奇這句話,那是千恩萬謝的。
柳才華也朝御凌奇說了一句道謝的話,正準備退下去時,忽然發現身邊的女人居然沒有往下退,反倒是往前走了幾步。
“王爺,這個是我給柳夫人逢的香囊,煩請王爺幫民婦轉交給柳夫人。”劉月手上拿着一個剛逢好不久的香囊。
御凌奇見狀,看了一眼一直在衝他眨眼睛的劉月,抿嘴一笑,伸手去接時,他那隻手還有意無意的在劉月手掌上撫摸了幾下,然後才假裝正經的接過來。
柳才華看着他們兩個那幅狗男女的模樣,咬了咬牙,最後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一轉身離開了這裡。
對於奇王府發生的事情,張倩跟柳俊是在很多天之後才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不過那時候,這件事情又被奇王府的另一件事情給遮住了,而且還是跟柳家一家人有關。
不過現在京城裡現在最火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明天的倩妍館要開張了,據說在這一天,只要買的金額超過一百兩就可以抽獎,有機會把花出去的銀子給得回來。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倩妍館開張的大喜日子,這一天,天還沒有亮,就有人家派了下人守在倩妍館的門口守着了,目的就是在霸地方。
天一亮,倩妍館這邊就讓人給擠了遍地,當張倩跟御素妍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樣子,還真是嚇了一跳。
“素妍姐,這也太多人了吧,嚇死我了。”張倩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御素妍說道。
御素妍笑着跟張倩說,“妹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要你跟我齊心合力,一定能把這個倩妍館給開好的,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張倩看着這麼高興的御素妍,也跟着一塊笑道,“素妍姐,我又沒有說不信你,不過你猜猜我們今天館子開張,會不會賺上一大筆銀子呀。”
“那當然了,你等着吧,今天一定讓你賺的哈哈大笑不可。”御素妍笑着拍了拍張倩肩膀,誇下這個海口。
沒過多久,隨着倩妍館的館長一聲令下,館子算是開張了。
倩妍館的館長姓孟,大夥都叫他孟館長,是御素妍從她其它產業當中調出來的一位很有才能的中年男人,據御素妍說,只要在這個中年男人手上管過的鋪子,準能火起來。
此時,倩妍館擠滿了女人跟未出閣的小姐們,她們今天都帶了不少銀子,就是想買一塊前些日子在復府見到過的那種透明鏡子。
“我要這塊,這塊給我包起來。”
“我要這塊,還有這塊,都給我包起來。”
現在,整個倩妍館傳出來的都是這種話,站在外面的張倩跟御素妍聽着,覺着這些聲音比世上任何一個聲音還要美妙動聽,因爲她們知道,這些人喊的越多,就證明賣出去的鏡子就越多。
這一場熱鬧一直到了下午纔算是結束,當館子裡最後一個走光之後,張倩跟御素這兩個東家才從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
看着這些因爲招呼客人忙得連站都站不穩的夥計們,張倩跟御素妍笑了一聲,張倩大聲宣佈了一句話,“各位,今天的事情辛苦大家了,我知道大家忙了一整天,一定還沒有午飯,等會兒把館子的門關了之後,我請大家去風悅酒樓好好的吃一頓。”
雖然大家現在累的快要變成一攤泥了,但是大家肚子都餓呀,再加上張倩說的這個風悅酒樓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呀,聽說,那裡的菜色是全京城最好吃的,想到這裡,大家是累並快樂着,咬着牙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着打理後面留下來的事情。
當天晚上,御素妍派了一個管理帳目的帳房先生算了一下今天賺的銀子,這一算,差點沒把她們兩個嚇一跳。
“小倩妹子,聽到沒有,我們一天就賺了這麼多銀子,二十萬兩呀,天啊,這,這也太多了吧,我今天也只是在心裡估計了一下,以爲最多能賺五萬兩呢,沒想到多了這麼多。”御素妍一臉不敢相信的拉着張倩雙手高興說道。
張倩用力點了下頭,回答道,“我聽到了,素妍姐,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一天居然能賺這麼多銀子,這,這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今天只是開業,可能大家都好奇,估計等這幾天這股好奇勁都過去了,這個生意可能就會變淡些。”張倩看着御素妍說道。
御素妍點了下頭,“我同意你這個想法,確實是,今天大家都只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鏡子,估計是多買幾塊回去,畢竟這鏡子又不是有些東西,用完就會壞的,只要不摔碎它,它能保存幾年以上,估計我們後面的生意會沒有像現在這麼好了。”
“不過沒關係,這個鏡子是個好東西,這地方賣完了,我們就賣到別的地方去,大聖朝這麼多地方,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能逃過它的誘惑力。”御素妍笑眯着一雙眼睛,朝張倩眨了幾下眼睛。
算完了帳,說了一些以後這個館子的發展方向,差不多到晚上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大夥才從館子裡走出來。
“小倩妹子,今天天色不早了,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御素妍看着走在自己身後的張倩說道。
張倩剛想擡頭說行,突然嘴巴里的話嚥了回去,目光往左邊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那裡站了一個高大的熟悉身影。
御素妍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一眼就看清了那個人是柳俊,於是笑着跟張倩說,“行了,那我就不派人送你了,反正你己經有人送了,早點歇息。”
張倩笑着跟御素妍回了一句,“晚安。”張倩一直目送着御素妍乘坐的那輛馬車消失在大街上時,這才轉身朝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過去。
走近那道身影,張倩這才發現某人的肩膀上己經聚集了一些小露珠,現在這個時候己經是深秋了,夜晚霧色很大,只要站一會兒,頭髮跟衣服都是沾着露珠的。
“你來了怎麼也不進去坐一會兒,你看看你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溼了。”張倩蹙着眉,伸手幫他拍了拍肩膀上還有臉上的露珠,一臉心疼的看着他。
柳俊伸手抓住她幫他拍露珠的手,改成緊緊握着,“不要拍了,反正都溼了,要是把你給凍冷了就不值得了。”
張倩聽到他這句話,擡頭瞪了他一眼,“什麼不值得,在我心裡,你的任何事情都值得。”
柳俊聽出她語氣裡有不高興的成分在,於是馬上改口哄道,“是,是,我說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聽到他這句話,張倩那張嚴肅的俏臉這才微微鬆了鬆,朝他笑了笑,牽過他手,笑着問他,“你今天怎麼想着來接我了?”
“傻瓜,你這麼晚沒回來,你以爲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睡得着嗎?況且……”後面的話,柳俊是貼着張倩耳邊說的,小聲又小聲,只有他們二人聽的到而己。
只是在張倩聽完他後面那些話時,她臉頰微微一紅,伸手拍了下他肩膀,紅着臉說,“色胚子,走啦,回家了。”
柳俊望着她逃跑似的身影,嘴角微抿,大步追了上去,站在張倩前面,回過頭笑着跟她說,“跳上來,我揹你回家。”
“不要了吧,太死人了,我又不是沒有腳,還是讓我自己走路回家吧。”張倩實在是不好意思在這條大街上做這種事情,雖說現在是深夜,街上沒有什麼人,但難保等會兒不會有人突然竄出來。
柳俊一幅堅持,不等張倩再次開口拒絕,長臂一伸,把張倩按在了他後背上,揹着她在這條大街上奔跑着。
在倩妍館開了將近半個月後,張倩才從客人們的嘴裡知道了奇王府那邊發生的兩件事情。
“奇王府的柳夫人有孕了,後來又流產了,這位夫人,你可以跟我細說一下嗎,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女人就是喜歡哪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張倩笑着跟剛纔講起奇王府事情的夫人說道。
那位夫人看了一眼張倩,認出張倩是這個倩妍館的東家之一,於是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看着張倩說,“張老闆,我可以跟你說說奇王府的那些事情,不過你是不是也該給我的這些東西打一個好的折啊。”
張倩看到她買的這些東西,如果真打些折,也沒什麼的,於是張倩朝人家笑了笑,“當然行了,來人,給這位夫人買的東西都打上八折。”
這位夫人聽張倩吩咐下去的這句話,臉上笑容別提有多高興了,於是拉着張倩的手坐到一邊,細細跟張倩提起奇王府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張倩認真聽着,越聽越覺着奇王府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太令人拍手痛快了。
原來,最從柳荷被宮裡的太醫診出有孕之後,柳荷就仗着自己肚子裡的這塊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風頭完全把奇王妃的給蓋了過去。
奇王妃也是在奇王府這個骯髒地方混到現在的,手段哪裡會差,柳荷這種不知死活的做法立即把奇王妃給惹着了。
奇王妃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給柳荷使絆子,不過暗地裡卻是可以的,接下來的日子裡,柳荷三天兩頭就是哪裡不舒服,惹的整個奇王府雞飛狗跳的,就連御凌奇這個當家男人也是讓柳荷這幅樣子給氣到了,一連幾天都不再宿在柳荷這邊。
接下來,更令人驚心動魄的就是御凌奇居然跟自家小妾孃家的妻子有了染,並且還是讓小妾給抓姦在牀。
一怒之下的柳荷也不顧自己肚子裡是不是還揣着一個了,大步朝牀上那個不要臉居然敢勾引她男人的騷女人身上撲了過去,二人扭打在一塊,後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柳荷的肚子那裡塊肉就這樣被弄沒了。
聽完這些話這後,張倩鬆了口氣,同時也把這位夫人說的事情聯繫在了一塊,估計跟御凌奇偷情的一定是柳才華的妻子。
只是張倩搞不清楚的是,這個劉月都這樣子給他戴綠帽子了,他居然還把劉月給留在身邊,有的時候,張倩都不得不佩服柳才華這份男人不能有的忍耐力。
晚上的時候,張倩把這件事情講給了柳俊聽,柳俊聽完,臉上沒有一絲對他們的同情,相反,在他眼裡,張倩看到的是他對那些人的鄙視。
“傻瓜,在柳家村的時候,柳才華就讓劉月做了妓女,如果他知羞恥心的話,在發生那件事情時,他就該把劉月給趕出柳家門了,而不是現在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柳俊抱着張倩,一字一句的給她解釋。
張倩聽完,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想着柳才華那對夫婦都覺着是對自己腦子的一種污辱,於是在閉上眼睛睡覺時,把那兩個人踢出了腦海。
——
寂靜的深夜裡,在奇王府卻是不這麼平靜了!
前幾天剛流了產的柳荷此時面色蒼白躺在牀上,嘴裡罵罵咧咧的罵着難聽的話,“那個不要臉的騷女人,千人騎萬人枕的騷貨,她爲什麼不去死,不要臉的女人,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