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膏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有點妖豔的男人竟然會掏出手槍,而且是在說話的不經意間射擊出來,想躲閃已經是來不及。
手槍的破曉之彈幾乎跟飛刀同時撞擊在一起,燕小七隨時隨地的守護着烏金膏,突然見到林俊拔槍射擊,出之本能的快速射出飛刀,還好趕得及時,子彈被飛刀一擋,不知道飛向了何方,而那把鋒利的小匕首卻幾乎是貼着烏金膏的臉頰倒飛了出去,插在了牆面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烏金膏身旁的青年也在林俊射出子彈後的一瞬間彈躍了出去,猶如一匹健壯的獵豹,風一般的衝向林俊,伸手如抓,捏向林俊的咽喉,讓人吃驚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連一口濃痰都躲不過去的林俊竟然極其敏捷的側頭躲過,同時再次的向着青年扣動了扳機,青年身法奇特,抓住林俊的手臂高高躍起,一下翻飛到了林俊的身後,再次轉身,一把奪下林俊的手槍,在手裡一擺弄,頓時那把手槍就散成了一堆的零件掉在地上,林俊也沒想到青年如此快速的身手,手槍被奪,惱羞成怒,絲毫沒有剛纔扭扭捏捏的狀態,雙手翻飛了起來,迎向青年,那青年似乎還是稍勝一籌,三個照面之後,一個側踢使得林俊後退兩步。
“住手!”烏金膏大喝了一聲。
林俊當即也停下了腳步,“高手,果然是高手!”
西瓜炮胡勝利吃驚,胡大海這個老狐狸更加的吃驚,認識林俊三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他出手,在他的印象裡,林俊只是一個說話爹聲爹氣,娘娘腔十足的死人妖,除了對賭和粗狂男人感興趣之外,其他的一文不值,不過從剛纔林俊展露的手腳功夫上看,胡大海知道自己走眼了,這個死人妖不擇不扣是個搏擊高手,深,真他媽隱藏的深。
燕小七快速的衝到烏金膏的面前,用身體擋住了這個身材不是很高大的中年人,“乾爹,你沒事吧。”
烏金膏推開燕小七,“你想殺我?”
林俊女人復身一般的再次回到了剛纔人妖的狀態,笑眯眯的說道:“我不想殺你,只不過剛纔要是你沒有這兩個護身符在旁邊的話,可就真殺了。”
林俊說話輕描淡寫,彷彿剛纔拔槍射擊的是別人。
“那你爲什麼開槍?”烏金膏也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此時此刻他知道林俊無論如何是不會再動手了,剛纔在那樣危急的沒有預兆的情況下出手,燕小七和青年都能夠應付,現在林俊還敢放肆,那他不單是一個人妖,更是一個愚蠢到家的人妖,
“玩!不行嗎?”林俊媚笑着說道:“炎黃子孫果然人才輩出,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厲害,厲害。”
能用飛刀擋住子彈,當然應該叫厲害。
“你很想玩嗎?”燕小七臉上的殺氣瞬間的涌了上來,跟他的年齡極其的不相符,“信不信我送你上西天!”
“是嗎?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小屁孩。”林俊說話的同時,從金多利的大門外頓時衝進來許多的手拿重機槍的黑衣男子,西瓜炮認識,這些人都是林俊的隨從,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金三角混的人,殺人還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胡大海跟胡勝利兩人也緊張了起來,兩方開戰,殃及池魚可就不好了。
西瓜炮也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樣的局面,現在要收場恐怕還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看着烏金膏,又看了看林俊,這個地頭蛇第一次有了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金爺,林少,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停一停行不?”
沈三拳小農民一個何時見過這樣的陣勢,有點心驚,而斷了一指的刀疤此時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着真正的黑道,比起自己在農貿市場鐵棍酒瓶打架的場景,這樣的場面的確讓他大大的長了一回眼,槍,門口那羣黑衣人手中拿着的可是真正的機關槍,一扣扳機,十多發子彈便會同時射擊出來,武功高手,你再厲害也是躲不過去的。
守護在烏金膏身旁的另外一個青年看着林俊,有點不屑,看着燕小七,有點命令性的說道:“小七,帶乾爹走,我看誰敢攔我。”說完一把扯下外衣,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這個青年的腰身上綁滿了手雷,他就這樣面帶笑意的走到林俊的身旁,“你叫他們開下槍試試,我敢玩命,你敢嗎?”
“我敢!”林俊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西瓜炮這下真怕了,以前在道上混,他好歹也算是一個玩命出了名的小惡霸,在他手上的人命多多少少有那麼幾條,但是眼見青年跟林俊兩人血紅的雙眼,他還真擔心林俊的一句話就累及了在場的所有人,或許是做大哥做舒坦了,西瓜炮沒有了年輕時的那股衝勁,沒有了年輕人心中的那腔熱血,他老了,昔日的西瓜炮如今也只是靠着外表和小弟來嚇唬人的啞炮了。
青年緊握手雷,林俊瞪着雙眼,誰也沒有先動手。
“六哥!”燕小七輕輕的叫喚了一句。
“還不帶乾爹走!”青年大聲的說道,蠻牛一般的傲在哪裡。
燕小七紅着雙眼,猛的轉頭,拉着烏金膏就往外面而去。
烏金膏一把將他推開,獨自向着林俊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放在青年的緊握手雷的拳頭上,“小六,乾爹平常怎麼教你的,別動怒,人最寶貴的是什麼?是命,留着命比什麼都重要。”說着,忽的看向了林俊,“你說是麼?”
“哈哈”林俊和烏金膏同時的大笑。
“老爺子,你很有意思。”林俊右手一揮,門口的黑衣人頓時都把槍收了起來。
“你侄兒的手指我不要了,算我給你的面子。”林俊說完,走了出去,到了半途,突然轉過身,看着西瓜炮,“炮哥,今天的賭局我們還沒完,不過你放心,今年的貨少不了你的,今天我玩的很開心,這裡很特別,我喜歡,哈哈”
看着林俊走出了門外,胡大海頓時也灰溜溜的跟了上去,而胡勝利更是跟做賊的一樣在一個手下的掩護下緊緊的跟在胡大海的後面,沈三拳一直都注意力集中在了烏金膏身旁的兩人身上,倒還真沒有注意到今天晚上胡勝利的到場。
西瓜炮大呼了一口氣,剛纔的確是兇險萬分,他也不由的佩服起烏金膏這個老資本家來,論膽氣,論心智,自己還真比不上他,不過今天晚上烏金膏的出現實在是讓他大大的震驚了一回,以前低調到足不出戶的烏金膏竟然有一個敢腰纏炸藥的忠心保鏢,實在是讓人出乎意料。
怪不得雲城沒有人敢打烏金膏的主意,先不說身手,光是那種玩命的豪氣有幾個人敢?有人一天到晚將狠話掛在嘴邊,真正要做到捨生忘死真的是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
烏金膏走到西瓜炮的身旁,“炮哥,沒什麼事我就帶侄兒走了,對了,還有他兩個朋友,今天多謝你給面子,謝謝了。”
“金爺那裡話,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這個你拿回去,我不敢收啊。”西瓜炮說着把手中那塊分量有點重的金條往烏金膏手裡塞。
烏金膏用手擋住,“算我給你的一點小禮物,以後或許我還有求你的地方呢。”
“金爺客氣了。”
“三拳,我們走。”烏金膏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青年和燕小七,沈三拳三人則是互相攙扶着,這一天他們可是受夠了苦頭,刀疤這次被砍斷了一根手指,心裡痛恨陰狼到了極點,臨近門口的時候,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低聲的說了一句,“陰狼,你敢玩命嗎?”
陰狼打了一個冷戰,今天還真見鬼了,怎麼是個人動不動就要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