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沈三拳這邊在準備,燕雲天那邊也一樣,整個軍營的部署看上去還是跟平常一樣,可是衆人的心卻在不斷的思考着一些的問題。
最心神不寧的人還屬丁遠,當聽到生死擂臺的時候,他的心猛然的驚了一把,再到後來聽到林俊方面的消息時,丁遠更加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或許這一次就是老天爺送給自己的機會,林俊既然生死擂臺那天不在,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開始進行自己的計劃呢,要知道,爲了這一天,他可是足足的等了三十年。
丁遠抽着煙,蹲坐在軍營的爛汽車旁,異常的冷靜了下來,遠遠望去,就跟一尊雕塑沒有任何的區別。
葉寒一步步的走來,靠近丁遠,問道:“阿遠哥,你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是嗎?”
丁遠沒有作聲,只是不斷的抽着煙,腦海中重複的出現了他孩子做滿月酒那天發生的事情,刺耳的槍聲,孩子的啼哭聲以及自己妻子犀利的慘叫聲,他無法忘記林浩天將孩子高高拋起,衝鋒槍猛烈轟擊的畫面,從那一刻開始,丁遠就在自己說,這一輩子就是爲報仇而活着。
“阿遠哥!阿遠哥!”葉寒再次的叫了兩遍,丁遠終於回過神,用一種慼慼然的眼神望着葉寒,苦笑了一把,“阿寒,你認爲呢?”
葉寒左右環顧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我聽阿遠哥的。”
丁遠沉思了一把,說道:“阿寒,你哥哥,我的好兄弟,我的父母,我的妻兒,沒有一個人不是被林家所殺的,我們就算要報仇,也都是林家欠我們的,林浩天死了,可是他還有兒子,有孫子,我也要讓他在黃泉路上嘗一嘗斷子絕孫的滋味,阿寒,你說我說的對嗎?”
丁遠的臉部開始猙獰了起來,恐怖非常,那扭曲的五官加上眼中不斷涌出的淚水,簡直就是淒厲無比。.
“當然,我以前做蒙庫的狗爲的就是這一天,阿遠哥,這一次生死擂臺可是個好機會,林俊要出去了,我們趁着這個機會一舉拿下他的地盤。”
丁遠點點頭,“林俊不是個傻子,事情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只不過這一步棋是一定要走的,那怕是我丁遠死了也不後悔,阿寒,你覺得我們這一次的把握大嗎?”
葉寒臉上的這一次苦笑更加的嚴重,說道:“阿遠哥,要說把握,當然大,林俊會有準備是一定的,只不過再好的準備也絕對不可能跟三國的諸葛亮一樣,決勝於千里之外這樣的大才能是幾千幾萬年或許纔有的一件事情,只不過光靠我們跟阿火叔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關鍵的時候還要靠他們!”
葉寒說着,用手指着還在操場上不斷訓練的這些軍人,丁遠點點頭,問了一句,“阿寒,你覺得有把握調動他們嗎?”
葉寒點點頭,“當然可以,只不過要用借用三拳的名號,很多時候我始終在想一個問題,阿遠哥,你說我在蒙庫的軍營這麼多年,沒有跟人紅過臉,一心只求在這些人的心中建立一個良好的印象,爲的就是等到有一天我需要用上他們的時候,他們能夠幫我一把,結果三拳來了,一下弄死了蒙庫那個混蛋,我當然高興,在我看來,現在的軍營就應該是我葉寒一手獨大,畢竟我是跟他們這些人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可是現在據我瞭解,所有的戰士都對三拳有一種無名的崇拜感,相信沒有三拳的命令,他們根本都會不屑一顧,我並不怨恨三拳,反而對他充滿了一種深深的好奇,他到底身上有怎樣的魅力,能讓林國刮目相看,能讓圖帕魯大師青睞有加,也能夠讓軍營的這些戰士服服帖帖,甚至是惟命是從,我葉寒不是個笨蛋,也不是傻子,相反還對自己有着不少的信心,我沒有服過誰,但是三拳,真的讓我不得不佩服了,因爲我真的看不懂他。”
“可是三拳從來沒有對我們猜忌過,你知道嗎?阿寒!”丁遠幽幽的說了一句,他的心猛的一顫,這一次真對林家動了手,自己是否還有面目再見沈三拳呢?
“我知道,這纔是我最最納悶的原因,這些日子以來,幾乎軍營的全部事情都落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肩膀上,按照常理來說這些人應該跟我們親近纔是啊,可是我聽到最多的還是關於三拳的話題,或許在這些人看來,能夠成爲沈三拳手下的一名戰士也是一種無上的關榮吧。”葉寒苦笑着說道。
“這一次不管成功與否,在我看來,我們跟三拳的緣分就算是盡了,不過也好,我始終覺得對不住三拳,從一開始跟他接觸,我就是在利用他,而他,卻將我這個老混蛋當成自己的叔叔,就拿現在來說,我們兩個處理軍營的事務,其實更多的還是在爲自己以後的計劃考慮,而三拳呢,卻是用一顆真心在對待我們,阿寒,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狼心狗肺呢?”丁遠盯着葉寒,輕輕的說道。
葉寒臉色一陣平靜,“阿遠哥,狼心狗肺又如何?說句難聽點的話,如果能報仇,叫我去死都行!”
遠處,阿火向着兩人緩緩的走來,到了跟前,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決定了?把握這次機會?”
丁遠跟葉寒同時的點點頭,這一刻,炎黃的殘餘力量彷彿在拼盡他們身體的最後一絲鮮血,勇往直前。
這幾天沈三拳反而平靜了下來,仔細的分析着海霸跟林俊的一切,大戰前的不慌不亂是身爲大將的一個先決條件,看來,換着古代,沈三拳可是一個能夠媲美雲長鵬舉的大將軍啊。
一個士兵快速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遞給沈三拳一封信,說是外面的一個小孩交給沈三拳的,這種小孩沈三拳知道,專名靠這個爲生,而守門的戰士似乎也對這種信函十分的重視,因爲沒有一定的路子,你根本找不到這種送信的方式。
沈三拳將信打開,沒有署名,裡面的內容也是十分的簡單。
有老朋友想跟你見上一面,地點:黃泉街往東五里的破廟,一個人來。
老朋友?要跟自己見上一面,還點名要自己一個人?難道真有小說中的暗殺情節發生?沈三拳想了一想,對方既然選在了一個黃泉街附近的地方,那麼相對自己來說還是安全的,如果想動手,大可選在一個距離軍營很遠的偏僻角落,所以目的跟用心都算不上險惡,既然讓自己一個人去,那就去看看,沈三拳從牀鋪的下面摸出手槍別在了後腰,同時又從抽屜裡拿出剔骨刀緊緊的綁在腳上,隨着不斷的練習,沈三拳現在的刀法已經達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境界,當然了,跟燕小七比,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的。
黃泉街往東五里的那座破廟沈三拳知道,以前聽說是供奉過一位緬甸的河神,後來被人惡戰一場變成了一片廢墟,從此以後便是五人問津。
沈三拳算的上膽大心細,不過心裡還是不由的出現了一絲的忐忑,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想叫自己來,與其這樣的神神秘秘,還不如見一見他的廬山真面目,沈三拳很不喜歡這種捉迷藏的遊戲,所以還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要不然每天被別人這樣盯着,也是一件十分不舒坦的事情。
破廟一點聲音都沒有,破爛的河神頭像歪倒在一旁,荒涼。
“你到底是誰?我來了!”沈三拳大喝一聲。
對方沒有反應?也根本沒有人影。
“你一個人來的,你還擔心什麼?出來吧!”沈三拳再次的一喊。
“沈三拳!”一個聲音傳來,沈三拳猛的往後一望,不由的睜大了眼睛,喃喃說道:“陳天放,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