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幾個人一聽陳柔的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陳柔,好半響其中一個纔開口。
“他張二虎是城西有名的二蠻子,家裡是做買賣營生的,前些年家裡出了個做侍郎的親弟弟,這不家裡就昇天了,就連商家老爺見着也要禮讓幾分哩。”
自古商不與官鬥,商老爺子的做法,陳柔倒是能夠理解。
“可這張二虎咋不跟他弟弟一起去京城享福哩?”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古人是把這句話刻畫的最好的,按理說張二虎的弟弟做了侍郎,家族應該是要跟着他舉家遷徙的,可這張二虎……
“哎,說的就是這個,大夥兒巴不得他走哩,而且他也去過京城了,只是後來又一個人跑了,張家二老舍不得自己未娶妻的大兒子,連夜從京城回到了鎮上,這不這一晃也有幾年了。”
陳柔心下便有些瞭然,那人剛剛應該是餓極了。
“對了,張家是做啥買賣營生的?”陳柔好奇的不行。
“還能做啥,當然是做布莊的,他們家的布,可是往京城送過的,只是後來他們園子裡最好的繡娘死了之後,就沒有人能夠養出可以吐出好絲的蠶了。蠶不好了,布自然也不能去京城了,不過好像也沒有咋影響他家生意,附近幾個縣,對絲綢也有要求。”
陳柔在心底默默的記下了幾個食客說的話,對於這些有用信息,她會做一個融合,萬一哪天機會來了,她和沈卓可就發大了。
“謝謝你們,今兒你們想吃啥,都算我的。”陳柔話一落,便做了拍板。
幾個漢子自然是高興的不行,不過他們也有疑惑。
“您是掌櫃的?還是?”
說夥計肯定是不像的,陳柔雖然不稀罕穿金戴銀,但是臉蛋長那裡,也不像是個丫鬟臉。
“老闆娘,我男人才是掌櫃的,之前你們見到的是我店裡的夥計,現在學了我一成的手藝就準備單幹,我乾脆就把他們轟出去了,免得以後砸了我的招牌。”
陳柔老早就想說張平了,這會兒有人說,她自然是順勢而上。
“哈哈,小娘子也是能幹的人,不過我還真是好奇,咋你們家的菜白天和晚上的味道不同?”
這個男人一開始就問過張安,只是張安不知道原因,所以隨意敷衍了過去。
“嗐,是這樣的,你們看到的這些架子上帶點甜味的青菜都是咱家自己種的青菜,我男人親自刨的土,我放的小種子。
這長大之後,用的都是山頂上甘甜的清泉澆的,沒過夜香的,味道肯定是不一樣的,原本和店裡的夥計說只要做晚上一頓,白天隨他安排,掙了的銀子歸他,誰曉得他這主意打歪了,換了白天自個買的菜和我家裡的菜……”
剩下的陳柔就不說了,讓幾個食客自己體會。
做生意的最講求信譽,陳柔之所以斷定張平贏不了銀子,除了沒有調料,還有一個原因,他在山上待久了,根本不懂買賣營生的規矩。
幾顆白菜的事情纔不是小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