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馮桂花早就在大丫的幫助下,清理完身上的污穢,但是她的情況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反而愈發的無力,更嚴重的是,她隱隱的還有些噁心感,想吐卻吐不出。
她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出現那張可怖的臉,朝她的方向爬過來,那張臉……
“不會的,不是她,不是她。”馮桂花抱着頭,蜷縮着身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大丫幫馮桂花將衣服洗好、晾好,再進房間的時候,就見自家阿孃抱着頭,喃喃的說着什麼,她走上前想去聽清楚,卻被突然擡起頭的馮桂花呵斥。
“你站在這裡幹嘛?想偷懶嗎?還不滾出去幹活兒,家裡的雞餵了嗎?衣服洗了嗎?菜園子的土翻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大丫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她那個蠻橫的阿孃總算是回來了,她也算是放了心。
“恩,阿孃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幹活兒。”大丫說完,就朝門外走,不等她接觸到門,馮桂花又開口叫住了她。
“成親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了嗎?這附近村子的有沒有中意的人?”
大丫頓了頓,剛想回答張啓的名字,就被馮桂花搶先了一步。
“張村的張啓不行,其餘的誰都可以!”
大丫的臉,瞬間就僵住了,但多年來不敢反抗馮桂花的她,還是說了句。“任憑阿孃做主。”
大丫出了房間,馮桂花繼續蜷縮着身子,她總覺得她的房間有問題,不對,是有人,這個認知,一出現,她就開始發抖。
不一會兒冷汗就浸溼了她的衣衫,身上被沈青用荊條打的傷口開始痛了起來。
她一邊低聲咒罵着沈青,一邊掀起自己的衣服,麻布衣包裹下的身子,早就已經紅腫不堪,馮桂花心底突然涌起陣陣的恨意。
她恨,一直賴在她家的沈卓和陳柔,她恨,她那不爭氣的男人,連自己的弟弟都搞不定。
這種恨意,在她的心底不斷的膨脹,直到幹完活兒的沈青回來,馮桂花終於開口。
“還是儘快將你弟弟趕走吧!”
沈青握着茶杯的手頓了頓,忽然,他拿起手中的杯子,高高舉在頭頂,用力的砸向地面。
“嘭”的一聲,杯子在地上摔成碎片。
“放屁,你個臭婆娘,房子是我弟弟,你憑什麼讓他走?”
馮桂花冷笑道。“弟弟?他有當你是哥哥嗎?這些年他賺的銀子到底有多少,你見過嗎?娶一個媳婦兒就花了那麼多銀子,他有分過你一點嗎?
長兄如父,他有當你是長輩嗎?這些年要不是每年我們替阿公、阿婆掃墓,你以爲他回來還找得到他們的墳頭?”
親兄弟明算賬這句古話似乎一直都沒有錯,沈青雖然憨厚,但是這些年一直活在沈卓的陰影裡,從他家開始修房子,到稍微改觀的生活,都會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就他那德行,那裡可以過得這麼好,肯定是沈卓偷偷給錢了,你說這兩兄弟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做哥哥的不幫弟弟就算了,還老是佔弟弟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