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衆人都到齊了,且也相互寒暄吹捧過了,卻還是不見鳳王其人。
但見近處,桌案之上,美酒佳餚具有,青鬢華服美婢跪立在側,媚笑盈盈,又見遠處,大幅山水青墨屏風之後,幾多樂人懷抱胡琴琵琶等,奏響起絲竹管絃靡靡仙樂,
這宴會究竟是個什麼章程呢?
說它是公事外的悠閒美人宴,可在座諸位有頭有臉的官員們,個個都是正襟危坐,不曾看身邊香風習習,脂膏膩人的美姬們一眼,一個個的,無論是各縣縣令,還是司馬、長史、錄事參軍事都像是還在衙署辦公似的,目不斜視,活像都成了再世包公爺。
可若說它是正經的官宴,那東道主卻是一直不見。
一時都不知這名聲在外的鳳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禁個個腹內嘀咕,面上卻是不顯。
“劉別駕。”相鄰宴席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歪了歪頭,扯了扯劉別駕擺在席子上的衣袍。
“宋長史。”劉別駕拱手迴應。
“在座諸位,屬您的官職最大,您可有什麼內裡消息。”
“宋長史這話便說錯了,您是老王爺府上的掌事官員,老王爺和鳳王什麼關係,和本官又是什麼關係,若說有內裡消息,也該是我等問你纔是啊。”他撫須笑道,八字眉卻動了動。
劉臨風瞧見了,心裡知道他家老頭子要耍奸。
“下官正是不知才問的您啊,您這怎麼又把球給踢回來了。”這位宋長史哀嘆一聲,小聲道:“我們家老大王正是因爲不知,才讓下官多帶了耳朵來聽的,按說,這揚州是鳳王的揚州,與我們家老大王是什麼關係都沒有的,我們家老大王不過是瞧這揚州風水好,纔來此定居,定然是不會妨礙旁人什麼的。鳳王又有那樣一個傳聞,可是要疑心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劉別駕擡手打斷,面色不悅,道:“慎言。”
宋長史連忙閉嘴,正襟危坐,假作吃酒。
“爹,咱們一來便被招呼着喝酒吃肉,身畔還有美人作陪,這鳳王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我瞧着,這位的做派竟是比兒子還要混賬呢。”
“滾。”劉別駕沒好氣低聲訓斥。
劉臨風笑嘻嘻沒當回事,反正他從小到大沒少被這老頭子嫌棄,照常喝酒吃肉。
“小喬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總不至於掉茅坑裡去了吧,不行,我得找找去。”
“給我老實坐着。”劉別駕一把按住這不省心的兒子,瞪着他,“我暫時不問那是你的什麼人,等回家我再收拾你,現在,你給我老實呆着。你娘真是白給你生了一個聰明腦袋,盡往沒用的地方使,想你大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巴拉巴拉,他大哥的光輝史又被這死老頭嘮叨一遍,他不煩,他卻膩歪的狠。
劉臨風牙槽癢癢,只恨不能把耳朵給堵上。
人人都說大才子好,他好是他的,我不好是我的,與你們何干,要你們管我。
劉別駕見兒子眉眼橫着不服管教,不禁失望透頂,但又憐他,是自己的老來子,從小嬌弱,身子底子不好,小時候多災多難,再多的不滿,只得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劉臨風也覺沒趣,便胡亂改了話題道:“爹,這鳳王究竟是個什麼人,怎讓你們都這般忌憚他。”
劉別駕有了臺階下,臉色好了不少,便給兒子掃盲,道:“若說這鳳王,早年,在先皇的衆多皇子中,是個最得寵的,出生便被賜名號‘鳳’字,又封地這肥沃富饒的揚州,一時風頭無量,隱隱有第一子的兆頭,後來,其母妃亡故,不知怎的的,先皇便對他多有不喜,放任其在宮中自生自滅,後來,先皇大去之前,直接又把這個兒子踢去了西北苦寒之地……”
“諸位都到齊了吧。”
擡眼一見門口的人,劉別駕急忙停了話頭,起身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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