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惠娘應着，隨後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家。
之後幾天的範家都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範銘幾兄弟每天忙裡忙外的，終於在第四天把房子賣出去了，不過價錢倒是沒有范姜買的時候那麼多。
范姜的房子在鎮上也算不錯的了，房子和鋪子是連在一起的，也比較大，范姜當時買的時候可是花了三百多兩呢，如今着急的把房子脫手，一下子也找不到好的買家，等了好幾天才賣出去，不過對方把價格壓到了二百四十兩，范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無奈點頭答應了。
範銘幾人都不能幫他做主，畢竟這是他自己的房子，錢一拿到手裡，范姜心裡那個悔啊，本想着自己爹會幫自己的，可誰知道會變成這樣，現在房子也賣了，范姜不得不把這事兒打碎牙了往肚子裡咽，他純屬是自討苦吃。
本打算典當給牙行的，誰知牙行壓價壓的比他賣的這個數還低，要是以後他沒錢來還，那這房子還不是屬於牙行的了，還不如賣了算了。
餘下的一些貨，范姜賣給了別人，房子賣出去了，這貨自然不能放在這房子裡，那不就便宜了別人了麼，但這事兒沒要範銘兄弟幾個幫忙，范姜打發他們在茶寮等着，很快的把東西賣了出去，零零碎碎的也賣了三十兩銀子。
不用幫忙，範銘正好樂的自在，拿着惠娘給他的錢，和範林範磊說了聲，優哉遊哉的去買惠娘叮囑要買的東西了，這幾天範銘天天進鎮，惠娘每天都要交代範銘買瓶瓶罐罐回來。
惠娘也想過了，自己種菜的話，那離能吃到新鮮的菜有一段時間。可她也不願意每天跑去菜園子摘菜，纔想了個辦法，去村子裡或者鎮上買些新鮮的菜回來做泡菜，或是醃製，這些她都會，也減少了麻煩。
好在兄弟幾個都是心事重重，也沒去注意範銘買這些罐子有什麼用處，範銘鬆了一口氣，要是真被兄弟幾個問起來，他真沒想好要怎麼回答。這邊二哥幾個火急火急的籌錢，他則是在一旁拼命的花錢，範銘頓時有些心虛。感覺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范姜的事般。
回到家，范姜把賣房子的錢和賣貨的錢，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再加上之前手裡頭的六十兩銀子，範老頭算了算。湊了這些，一共還差一百七十兩，也就是說要出去借一百七十兩銀子來還。
可誰家能有那麼大手筆，一下子能借給范姜一百七十兩。
堂屋裡一陣沉默，馬氏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範老頭旁邊的銀子，恨不得抱回家藏起來。
李氏也是臉色不好的盯着那些銀子。這麼多銀子一下子就快沒了，真是跟剜了她的肉一樣。
“你們大家說說，看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這還差一百七十兩銀子呢。”範老頭悶聲道。
衆人皆是不語。
“爹，要不我和大哥三哥兩個出去藉藉吧，看能不能借到，能借一些是一些，總比干坐在這裡強吧。”範磊第一個開口。
“老大。你們幾個怎麼看。”範老頭擡頭看向範林。
“爹，還是聽四弟的吧。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範林開口道。
範老頭點了點頭，“你們兄弟幾個出去和別人借點兒，能借多少是多少，先別管是誰的，等老二有錢了再還，要是老二真還不上，那隻能要你們兄弟幾人分攤了。”
範老頭這話一出，馬氏立馬尖叫起來了。
“爹，你剛剛說什麼？給二弟還債的錢最後要我們還，憑什麼啊，這又不是我們鬧出來的事兒，憑什麼要我們均攤啊，你怎麼也不問問老三他們幾個同意不？”馬氏把矛頭指向惠娘一家。
範老頭聽了直皺眉，他就知道，這話說出來，肯定有人是要鬧的，沒想到老大媳婦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老大媳婦，我也說了，要是老二實在還不上，才讓他們兄弟幾個均攤的，況且這還沒借到錢呢，你先彆着急，阿。”範老頭耐心解釋道。
“爹，你這也不能怪我心急，我們都分家了，老二還債的錢還要我們均攤這也說不過去。”她就是不同意，憑什麼賺大錢的是老二一家，還錢的就變成他們幾個了。
惠娘夫妻倆沒說話，看了眼彼此，低下頭靜靜的聽着。
小李氏和范姜兩人也皆是沉默。
“馬氏，你想造反吶，他們男人說話，你這個女人插什麼嘴，老大還沒意見呢，你就有意見了，說這話你丟不丟人吶，這分家才幾天吶，你就分那麼清楚，老大，我問你，你們家就輪到馬氏當家了？阿。”李氏也是被馬氏這話給氣急了，指着馬氏就亂罵一通，後面的話又像是和範林求證，也像是想要知道個所以然來。
李氏一開口罵人，屋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形式也瞬間變得嚴峻起來。
馬氏撇撇嘴，她又沒說錯話，憑什麼要他們還，其他人均是一聲不坑，誰要是在李氏罵人的關頭說話，顯然這人是腦子進水了。
“娘。”範林叫道。
“你別叫我娘，我可生不出你這麼個好兒子，不幫着自己的娘說話。”李氏冷哼道。
範林有些苦笑不得，這要他怎麼開口幫他娘說話嘛。
“夠了，老婆子，你少說幾句吧，也別看我，如今錢還沒籌到，你要吵也別挑這個時間吵，老婆子啊，你也回孃家去借些吧。”範老頭沉聲說道。
“什麼？你讓我回去借錢？”李氏說着瞅了眼小李氏，小李氏別過臉去。
“我不去，要借你自己借去。”李氏反駁道，她纔不回去，怕和自己大哥說不出口，再加上自己這些年日子過的越發的好了，也丟不開這個臉和自己大哥借錢，再說自家女兒可是在大哥家住着呢。
“不回去，那你就給我安分點。現在什麼情況了你不知道啊，還勁說這些沒用的事情。”而後範老頭又道：“老大，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娘什麼人你知道就好了，你和老三老四幾個先出去借些吧，有多少是多少。”
“好的，爹。”範林幾兄弟紛紛應道。
“爹，二弟怎麼不一起跟着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啊。”馬氏開口道。
“馬氏，那你怎麼不跟着去。你沒看你二弟現在什麼樣了嗎，還叫他出去借錢，你好意思說出口啊。你給我閉嘴。”李氏罵道，真是不省心的婆娘。
小李氏看了看一旁低頭嘆氣的范姜，隨即心一橫，對範老頭說道：
“爹，要不我回去像我爹借點吧。這樣至少也能快點兒，你說是不是？”
範老頭點了點頭，“也好，能借點也是一點。”
“我不同意，老二媳婦，你先別回去。你就放心吧，他們兄弟幾個能借回來的。”李氏保證道。
小李氏看向範老頭，“你個死老婆子。你不願意回去借也就算了，還不讓老二媳婦回去借麼，你給我滾一邊去，少在這裡給我搗亂。”
“我說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李氏堅決道。
隨即範老頭搖了搖頭，他對這死老婆子真是無語了。伸手把三百多兩銀子收好。
“老二，這錢先放在我這兒。”沒等范姜回答。範老頭轉身出了堂屋。
惠娘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首先她不打算幫范姜，也覺得沒這個義務去幫他，自己做事自己擔，再說了，在別人眼裡看來她可是窮鬼，不用湊這個熱鬧。
下午的太陽是火辣辣的毒，範林兄弟幾個各自往平日裡交好的人家去借錢，有些家富裕的倒也借了幾兩銀子出來，有的一說要借銀子立馬開始哭窮，說自己日子過得怎麼怎麼樣差，那裡還有富裕的錢，範磊氣的想打人，最後倒是忍耐下來了，拿人的畢竟手短。
範銘則是跑去二叔範繼光家中，借了五兩銀子。
一下午的時間範林兄弟三人才借到了十五兩銀子，三人把銀子拿出來，一家人圍着這十五兩銀子嘆氣。
“看看你們幾個平時交的都是什麼朋友啊，一到關鍵時刻，連點銀子都借不出來。”李氏不滿的嚷嚷道。
範林幾人羞愧的低了低頭，範磊反駁道：“娘，別人那裡有銀子借我們啊，還是我軟磨硬泡才借到的，你真當那銀子真那麼好借啊，別人一聽要借銀子，就差沒拿掃把趕我了。”
“那是你沒用，沒盡心，要是盡心點的話，也不至於借不到銀子。”李氏大罵道。
“你要是盡心，你去給我借來銀子看看啊，少在這裡說風涼話，咱們村子裡這些人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有錢借你，你也別往自己臉上添金，要是你去借錢還不一定能借到呢。”範老頭絲毫不給面子。
“我告訴你死老頭子，少瞧不起人，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借不來錢。”
“那我今兒中午要你去你孃家借錢，你怎麼不去，還有臉在這裡說。”範老頭冷哼道。
“娘，要是你真能借來銀子就趕快去吧，現在都過去好幾天了，還有三天的時間就要還錢給人家了。”馬氏插嘴道，說完還瞟了一眼小李氏。
“你想的倒好，想打我的主意，那你怎麼不拿錢出來湊。”
範林瞪了馬氏一眼，“爹，要不我和老三老四幾個湊些銀子吧，雖說不多，但至少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一片心意。”
“範林，你說什麼呢。”馬氏叫道，眸子裡充滿了威脅之意。
“爹，我也有這個意思，不如我們兄弟幾個給二哥湊些，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們的心意。”範銘說道。
範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患難見真情，老大幾個都是好的，就是這老二，以後可真難說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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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還是不叫婼瀾的好，還是改名叫懶懶吧，真是懶鬼一個啊，老是攢不了稿子，不過說好的雙更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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