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說的那塊地自然是惠娘和他說的那個地方,他也覺得那地方挺好的,雖然偏僻了些,雜草多了些,要是蓋上房子,再整整,把路弄弄,也會是個好地方,進進出出的也方便,還沒人看着。
“哈哈,我就說你今日上找我什麼事兒呢,原來是買地啊,不急,你坐下,咱們慢慢說。”羅福勝滿臉笑意,這小子,之前還說沒發財,這會兒就來問買地的事情了。
要是範銘真有錢買地,那自己少說也能賺個幾兩銀子,想着羅福勝的心裡就樂開了花。
“好。”範銘沒推辭坐了下來。
“孩子他娘,來客人了,你去給倒杯水來。”羅福勝朝屋裡頭喊道。
良久就見一個年輕的婦人提着一個水壺出來了和碗過來了,對着羅福勝脆生生的叫了聲:“爹,水來了。”
羅福勝見是小兒媳婦,問:“你娘呢?”
“娘說有事出去一趟。”
“嗯,那你下去吧。”羅福勝吩咐道。
“是,公爹。”年輕婦人轉身走了。
“阿銘吶,你是看上南邊那塊地了,是不是?”羅福勝垂了垂眼。
“是啊,所以特地來問問村長,那地怎麼賣?”範銘期待的問道。
羅福勝在腦海中想着範銘說的那塊地,說道:“價錢倒是不貴,不過就是地方偏僻了些,阿銘,你要是真打算買地,我看你還是買東邊的地吧,那裡不錯….”
羅福勝說的那地方,就是范姜如今蓋房子的那裡,地方沒南邊的荒涼,價錢比南邊的地要高些,離村子也近。與範銘說的那塊地斜對着。
“不用了,村長,你還是和我說個實話吧?到底多少錢一畝。”範銘問的乾淨利落,想着早點知道結果回家好告訴媳婦這個好消息呢。
羅福勝見範銘不鬆口,硬是要那塊地,沉思了一會兒,只好實話實說:“那你打算買多少畝?全部買下來的話也就二十來兩銀子,買的少的話,三兩銀子一畝。”他到沒有趁機擡價,真是那價錢。誰家有錢了沒事幹買些荒地呢?
一共十來畝的地,全買和單買區別竟是這樣大,範銘嚇了一跳。沒想到那荒地的價錢這麼便宜,他原本以爲最低也得五兩銀子一畝來着,二十來兩銀子也不貴很貴,他們家完全拿的出,況且全買下更划得來些。買幾畝的話,就吃了大虧了。
羅福勝細細觀察着範銘的神情,試探的問道:“阿銘,要是全買你們家拿的出來這麼多錢麼?”
範銘搖了搖頭,“現在手裡的銀子還不夠,就想着先來問問。”
羅福勝心裡頭一陣失望。
範銘自然沒錯過他臉上的表情。“還請村長幫我留着,等我湊夠銀子了,就過來買。村長你看怎麼樣?”
“好,叔就給你留着。”這事兒還有緩和的餘地,羅福勝怎麼可能放過。
“那就多謝村長了,那我先回去了,我媳婦還等着信兒呢。”
“行。那叔就不留你了。”羅福勝站起來。
“嗯。”範銘說完出了羅福勝的家。
回了家,範銘立馬和惠娘說價錢問好了。全買下來只要二十來兩銀子。
價錢低,惠娘自然高興,這樣房子可以建大,建好一點,要是能建二層那就最好了,可買幾畝三兩銀子一畝,這是什麼賣法?全買和買幾畝區別這麼大?
算了,好在自己打算全買了,就算不建那麼大的房子,地佔着也好,也不怕以後還有人會在他們隔壁建房子了。
地還沒買呢,惠娘就開始和範銘說着自己的規劃了,恨不得那房子立馬就建了起來。
範銘高興的聽着惠孃的碎碎念,並沒有阻止,苗苗時不時的說幾句話打岔。
惠娘高興了沒多久,想到買了地以後可能就要建房子,一建房子就可能很忙,惠娘就高興不出來了,她的碎布頭生意倒是可以繼續,到時候和蘭花她們幾個說說就好,可範銘呢?他忙的過來嗎?
惠娘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了,偷偷的瞧着範銘的反應。
範銘愣了愣,怎麼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想了想,“我就都交給大哥和四弟,媳婦,這你就別擔心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忙不過來。”惠娘點了點頭。
一切定好了之後,惠娘就等着下次範銘去城裡把錢莊裡的錢拿回來了,夫妻倆還是該忙什麼忙什麼,沒什麼大動作。
那些盯着範銘家的人也是失望不已,還以爲傳的風言風語的範銘發財了,自己就可以沾點光呢,那知道盼來盼去,啥都沒盼着。
楊八兩這幾天上躥下跳的,一個勁的範磊範林兩兄弟打聽,範銘是因爲啥買的牛,可一直沒問出個結果來,心有不甘。
李氏也是忙忙呼呼的,一個勁的找媒婆給範磊說親,也沒心思去管範銘家的那點事兒。
這不,李氏又上黃媒婆家裡去了,這回李氏打定主意,一定要給範磊找個賢惠,能幹,聽話的兒媳,不能像前幾個那樣,不然自己的下半輩子真的沒啥指望了。
“黃媒婆,我和你說呀,我們家的老四好的那是沒話說的,你一定要給他找個既能幹又賢惠,還聽話的兒媳啊,千萬不能像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那樣的,酬金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李氏肉痛的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錢,放在桌上,時不時的去瞄兩眼,活像個守財奴似的。
黃媒婆冷哼一聲,看李氏那副模樣就有些反感,當她是什麼啊,媒都沒成,就開始給錢了,她黃媒婆能成爲十里八鄉有名的媒婆,秉着一條原則,那就是親沒成,就不收人家一分錢。
況且她看李氏就是不對眼,當着她的面還說她給找的兒媳不好,她黃媒婆可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媒婆,誰家說媒不找她啊,誰家說她的親說的不好啊。
只有這李氏,硬是和她做對,要不是看在她幾個兒子還是好的,她會把惠娘那麼好的姑娘說給她兒子嗎?這李氏還雞蛋裡挑骨頭,別說找她說媒了,門都不讓她進。
“他嬸子,你是嫌棄我給你家的老三找了個不好的兒媳嗎?”黃媒婆冷聲道,惠娘可和她是一個村的,什麼品行難道她不清楚嗎,這些年除了沒生個兒子外,家裡家外的活那件不是她做的。
要是放在以往,李氏肯定和她大吵大罵了起來,無奈自己有求於黃媒婆,只好憋住氣,忍着怒氣,佯裝笑臉道:“咳,黃媒婆,你看我這嘴,我哪有嫌棄啊,就是希望你給我們家老四找個好一點的姑娘。”心裡卻是把黃媒婆和惠娘罵了個遍。
“嗯,等有信了,我會告訴你來相看的,這錢你就先拿回去吧。”黃媒婆把李氏放在桌上的錢推給了她,生氣歸生氣,這媒她還是會說的,況且這事情還沒成,自己怎麼好收人家的錢。
“這,你就收下吧。”李氏有些猶豫。
“不用了,你快走吧。” 黃媒婆開始趕人,看着李氏她就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天生犯克。
“那行吧,黃媒婆,這事兒你一定要上心啊,我和我們家老四的後半生就都在你的手裡頭了。”李氏收好那一串錢,念念叨叨的說道。
“知道了,你趕快走吧。”這李氏神神叨叨的說的什麼話呢,什麼叫她和她們家老四的後半生都在她手裡了,她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到時候給李氏養老的又不是她家老四。
幾日一晃而過,範銘也進城把存在錢莊裡的錢全拿回來了,地很快買了下來,惠娘拿着那張地契樂呵呵的看了半天,那模樣像流浪的小孩找到家的歸屬似的。
惠娘連忙掐了自己一下,會痛,那就是真的,真好,她也有地了呢,不久他們就要有新的房子了。
範銘看惠娘那副傻呼呼的模樣,也不禁彎了彎嘴角。
樂呵完,惠娘便和範銘商量起建房子的事情。
惠娘有些想建二層的房子,也不知道現在的技術允不允許,畫圖什麼的她肯定不會的,再有一個問題就是。
到底是自己請人建比較好呢,還是直接包給人家好,包出去的話費用比較高,材料,吃喝什麼的都算在裡面,可惠娘擔心的是怕人家偷工減料,而請人的話肯定得包飯,不說一日三餐,一日二餐的肯定是要的,那麼多人她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請人還得自己買料,算算費用也和包出去差不多。
算來算去,惠娘還是覺得包給人家建比較划得來,一是省了自己做飯,二是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上門來說請他們做事的話了,但請人這方面一定要把好關,材料上面也不能偷工減料什麼的,想了想這些惠娘把自己的想法和範銘一說。
“媳婦,就聽你說的,咱們就包給人家,你放心我有認識的人。”範銘保證道,人他真有認識的,而且這人和他還有些緣分,直接找就是,價格說不定還能優惠,媳婦也不用那麼辛苦,到時候建房自己盯緊點就行了。
“有認識的人就好,我就怕包給人家,別人趁機偷工減料。”惠娘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況且她這擔心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