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趙氏這哭的分外可憐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傷很重嗎?”
趙氏連連點頭:“家裡也沒錢請大夫,我們走到這一步才總算明白了,從前都是我們喬家的不是給了你委屈,遠真前些日子還說過特別後悔,錯過你這麼好的媳婦兒,若不是想着如今的自己配不上你了,都恨不得立馬再次向你提親。”
慕娘瞪圓了眼睛,喬遠真的腦子真的被門擠壞了吧?
最後還是林氏看不下去了,便對慕娘道:“慕娘,要不咱們還是請個大夫去瞧瞧吧。”
慕娘抿了抿脣,沒鬆口,誰知道這趙氏是真的悔過了還是使的苦肉計呢?
卻在此時,一些村民們也到了慕孃家門口,三兩句的說着:“慕娘啊,你奶奶家現在過的也挺苦的,當初他們那麼對你們的確是不對,但是咱們就當以德報怨了不是?他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也就你們家有條件能夠幫一把手,若實你們現在跟從前一樣將他們拒之門外,又跟他們當初有什麼區別呢?”
林氏心裡一軟,當初她走投無路時那麼絕望,她心裡向來慈悲,尤其是自己感受過那種感覺,現在看到別人身處那種境地,就會格外於心不忍,而且若是現在她們也跟喬家當年一樣做出那種絕情的事兒,那又跟他們當年有什麼差別?
但是林氏現在也不敢隨便拿主意了,尤其是這種大事兒,便還是問道:“慕娘,你覺得呢?”
慕娘擡眼看了一眼門口圍住的越來越多的村民,道:“現在還有我覺得的份兒嗎?青丫,讓人請大夫去喬家看看。”
不論趙氏真心假意,這會兒哭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在她們家大門口懺悔,若是她這會兒還是無動於衷,大家夥兒反而要覺得是她跟喬家是一樣的沒心沒肺了。
罷了罷了,反正也就請個大夫。
青丫連忙應是,跑去請大夫了。
趙氏千恩萬謝的,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慕娘都被嚇了一跳,趙氏真的不是腦子撞壞了嗎?咋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從前張牙舞爪的模樣蕩然無存了。
大夫親自去瞧了喬遠真的傷,他身上原本也很多傷,就算真的請了大夫也不會瞧出什麼倪端來的。
慕娘原本還不放心的覺得喬遠真是不是裝的,畢竟這次傷的也太奇怪了,喬遠真從前雖然也經常受傷,但是一次是被曾剛暗地裡打的,一次是被俞澤派的人打的,這次明明沒人動他啊。
但是大夫後來給慕娘回覆的時候,又說確實傷的挺重,慕娘一時間有些猜不透喬家到底是怎樣了,便還是去問了俞澤的意思。
“你覺得喬家是不是真的悔過啊?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但是偏偏也沒什麼端倪,”慕娘問道。
俞澤道:“這個難說,人一般都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纔會想到懺悔,也許喬遠真這次落榜對於喬家而言的確是個很大的打擊也說不定。你也不必想太多,他們若是真的有異心,估計過幾日也就是找你要錢,到時候你且看着,這種貪心是藏不住的。”
慕娘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畢竟喬家也就這麼點兒本事,若是真的假意跟他們家懺悔的,那也就是要錢的,那點子賊心思肯定藏不住。
曾剛心裡頓時有些堵的慌了,原本清荷就說過不願意再嫁了,他也沒多想真的能夠娶她,就是這大半年來的日子,他就覺得很滿足了,可是怎麼就偏偏殺出個程咬金。
趙氏說喬遠真後悔了,想再次向清荷提親,他不明白喬遠真是不是真的改了性子一心想和清荷好好兒過,但是他自然是不希望清荷再次走入喬家的門的,不然,以後就算是這種簡單的日子都是奢望了。
“曾大哥,你怎麼了?”清荷見他傻站着不動。
曾剛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清荷,喬遠真後悔了,你會不會想要原諒他?”
清荷淡笑着搖頭:“我傻的夠多了,不管他是真悔假悔,我也不能再走回頭路了。”她如今對喬遠真唯一的柔情,就是因爲他是喜兒他爹,僅此而已,經過了上次失敗的婚姻,她長大了很多,也不再像從前那般了,最起碼的,她不會再讓她哥掛心了。
曾剛這才舒了口氣:“那就好。”
“什麼?”
曾剛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沒,我就隨便一說,我,我,我先走了!”說罷,便倉皇的逃命似的跑了。
“主子,喬遠真那種人真的信得過嗎?又自私又沒出息,況且喬家跟俞澤他們的關係一向不好。”
南宮謙輕哼一聲:“我就是看中了他的自私沒出息,況且那村裡的人我也專門調查過了,若是跟喬慕娘一家交好的,恐怕難以被我們控制,若是與喬慕孃家不交好的,難以接近俞澤,只有喬家的人,就算關係惡劣,但是斬不斷這血緣關係,若是一方求饒了,另一方也不會多做堅持了。”
“主子英明。”
“你們給我盯緊喬遠真,謹慎點兒,俞澤一向多疑,他現在還想不到喬家會和我們有關係,不然不會這麼隨意,若是你們誰敢驚動了他,讓他有了警惕,小心你的腦袋。”
“是!”
南宮謙這才道:“我國邊關將士馬上要有大動靜了,殺不了俞澤,也務必要給我拖住他,否則這戰難勝,宮中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回稟主子,一切都好,就是”
“說。”
“大乾朝的質子俞瑾如今已經成了廢人,不能出勞也不能出力,況且如今我國和大乾朝如今水深火熱的關係,這個質子留下也沒有絲毫的意義,應當斬首示衆,以振國威,但是三公主護着,偏生沒什麼辦法。”侍從說的格外爲難,生怕主子一時大怒,責怪他們連這點小事都還辦不好。
但是南宮謙卻異常的平靜:“那就先留着吧。”
“額?”侍從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那人以後也許還有些用處,既然安安護着,就先留着他的命。”
“是。”侍從恭敬的道,心裡也舒了口氣,若是南宮謙這會兒執意要殺人,安公主那邊也不是好交代的,到時候夾在中間爲難的就是他們這些小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