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大婚皇帝駕崩
田甜只是淡聲的對柳少白說道:“來了……”
二人的視線同時都看向樓下,看向遠處緩慢走來的那一串紅。
遠處,秦箏坐於高頭大馬之上,在這成親的日子裡,沒有穿紅色,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卻把胸前那一朵紅色的大紅花映襯的別樣有魅力。
人們都說,男人這輩子最得意的便是升官,發財,做新郎。
秦箏官職有,錢財有,這回第三個願望也成功的實現,他的人生算是圓滿了。
他身後吹吹響響,很長的一串,出了敲鑼打鼓的,由丞相府擡出來的那一百二十擔嫁妝,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田甜始終微笑着注視,臉色柔柔,並沒有其他女子那般哭的肝腸寸斷,懸樑自盡。
儀仗慢慢向前駛來,最終,緩緩的來到了一品居的樓下。
秦箏似乎是有感應一般,豁然擡頭,便看到二樓窗戶裡的田甜,以及……她身邊的柳少白。
秦箏微微皺眉,對於柳少白出現在田甜身邊則是萬份不解!
皇家富商怎麼會跟田甜在一起?而且幾乎是一年前他們不過是有一面之緣,而今卻怎麼這般熟稔的坐在一起?
秦箏心裡始終有些疑問。
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害怕!
對於他自身,秦箏很是瞭解,他不夠善良,不夠體貼,而且,在田甜有任何的危難之時,他也都從來沒有及時的出現過,作爲男人,秦箏都爲自己所不恥!
就是因爲他把自己看的透徹,所以纔會擔心。
擔心田甜受不了這樣的他,而轉身離去。
樓上的柳少白在秦箏看過來的時候,微笑着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遙遙的與秦箏乾杯,意思很是明顯:祝七殿下新婚快樂,萬事如意。
秦箏這個時候真的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離開的衝動!想要飛身上樓,然後帶着田甜離開,從此以後,天下之事,百姓之事與他何干?他要的,不過就是想與田甜兩個人一起,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幸福的活。
可是,最終秦箏也只是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去他躁動的心!
再次擡眸的之後,他雙手抱拳,衝着柳少白微微一擺,算是謝過。然後,便看向田甜。
不過是一品居這麼短的距離,就算是他凝視的眼眸再深情,卻也比不上馬兒行走的速度,很快,兩個人的目光便錯開,田甜看向後面的花轎,而秦箏……只能向前。
這是他選擇的道路,從一開始,秦箏似乎就已經選擇了這天下,而不是秦箏。
風吹過,忽然把花轎的窗簾給吹開,裡面端坐着身穿大紅嫁衣的新娘子,頭上蓋着龍鳳呈祥的紅蓋頭,雙手自然放置在身前,端莊嫺雅。
就這身姿,就這種只消看一眼,便能看到這女子渾身散發着的那種知書達理的氣質,田甜微笑,就這氣質,是她這輩子永遠都及不上的。
“想不想去七皇子府去看看?”身邊的柳少白突然開口,微笑的看着她。
田甜有些詫異的看向柳少白,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而且,就她現在目前的身份,去了,合適麼?
“不想去?那就算了。”柳少白似乎也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尷尬,不自在的用手指撫摸着茶杯,微微一笑。
田甜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柳少白,總是感覺,這男人給自己一種很是捉摸不透的感覺,就好像……他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一般。
不明白他葫蘆裡究竟是賣着什麼藥,但是田甜卻有一種執拗,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這次來京城,是去七皇子府吃喜酒的?”
似乎,也就只有這一件事情能說通。
因爲以前田甜記得聽秦箏說過,柳少白家裡算是皇商,但是卻不在京城中住着,平常的時候他們柳家人也不會特意的來京城。
這跟正常,皇家終究是也忌憚皇商的,所以下令不准他們沒事兒來京城,也是很正常的。
柳少白聞言,點了點頭,“原本是在外遊歷的,但是突然接到家父的書信,說是去七皇子大婚,讓在下過來慶賀一下,所以便過來了。”原本以爲那新嫁娘會是你,卻不想……
田甜點了點頭,這一切,似乎就說的通了。
柳少白看着田甜始終是淡然的模樣,終究是抵擋不住心中那股子好奇!
他實在不明白,這田甜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都已經被人給始亂終棄了,卻依舊是這副淡淡的模樣,在陽山鎮的時候,他可是清晰的看得出來,田甜看秦箏的眼神,也是帶着深愛的。但是爲何到如今,她眼睜睜的看着秦箏另娶她人,卻始終是不言不語?
如果說她堅強,那麼最起碼被愛人傷害,眸子中應該也會聚起水霧的吧?
可是田甜卻沒有,始終是淡淡的模樣,眉眼始終是彎彎的,不痛不癢。就好像,從來對秦箏都沒有過感情,只當秦箏是路人一般。
這讓柳少白,萬分的好奇。
“我不懂……”他看着田甜淡淡開口,在田甜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繼續說道:“我實在是不懂,七殿下如此對你,爲何你卻對他沒有一絲的恨意?”
田甜有些驚訝的張嘴,似乎,對於柳少白這麼說,她很是奇怪。
奇怪像柳少白這樣的人,爲何會對這八卦的私人事情感興趣。
“爲何要有恨?難道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不能有愛,便一定要有恨?”這是什麼邏輯?
“可是他把你帶到京城,本來許你一生無憂幸福,但是卻棄你不顧,難道這不算是過分?難道這樣還能原諒?”柳少白對田甜這種沒有了愛,便沒有了恨的理論實在是無法接受!
雖然柳少白這個人看起來很是溫文爾雅,好似把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就連他有那樣的一個小廝,他頂多是教訓幾句罷了,從來不會做狠事。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瞭解柳少白,他天生便是那種狠的人!對於有些人,他不過是不放在心上罷了。
整個天宇皇朝,做買賣的有誰不知道,柳家公子天生便有一副狠硬的心腸?得罪了他,絕對會讓你家破人亡的!
所以,他甚是不明白,田甜的這種理論究竟是從何而來!
田甜看着他詫異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秦箏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江山美人,他不能兩者兼得,選擇哪一樣都是他的權利,這個……我左右不了!”
這是田甜首次吐露心聲!卻是對一個相對來說,很是陌生的人!
跟秦箏相處了進兩年的時間,田甜怎麼會看不懂秦箏?她始終相信,秦箏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就算是他們自此以後終究是路人,就算他們沒有任何緣分的在一起。
“好了,柳公子還是快去七皇子府吧。相信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田甜起身,對柳少白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便轉身離開。
柳少白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也只能看着田甜的背影,離去。
很多的事情,似乎從這一刻開始都發生了轉變,不管是田甜,還是秦箏,或者是柳少白。
七皇子府。
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威嚴的坐在首位之上,身邊的大太監總管德康走過來,附在他耳邊對皇帝說道:“陛下,迎親隊伍已經回來了。”
照之前幾日,皇帝此時的臉色已經更顯蒼白,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遊一般,他聽了德康的話之後,只是點了點頭。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迎親隊伍已經回到七皇子府,秦箏利索的下馬,負手而立的站在七皇子府門前,擡頭看了一眼匾額,微微一笑。
“新郎踢轎門,迎新娘。”
一邊,等待着的宮中司儀嬤嬤早就已經站在一旁準備着,見到秦箏下馬,便扯開喉嚨喊了一句,隨即便看到秦箏轉身,直奔花轎而去。
秦箏站在花轎門前,擡起腳尖,輕輕的踢了一下,便聽嬤嬤繼續喊道,“新娘下花轎!”
然後,一直侯在花轎兩邊的丫鬟則是快速的上前爲其掀開花轎的門,一身大紅嫁衣的宛素心,則慢慢的下了花轎。
早有侯在一旁的太監急忙上前,把大紅色的綢緞花遞給兩人,秦箏,宛素心兩人則是一人一端,一點一點的跟隨着司儀嬤嬤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奔着前堂正廳而去。
七皇子大婚,這算是天宇的一件大事兒了,故而,滿朝文武幾乎沒有人缺席的,就是一向跟秦箏不對盤的二皇子秦榮,也親自前來,坐在正廳的下首位置,眼眸含笑的看着慢慢步入正堂的兩人。
一路上,恭賀的百官門絡繹不絕,而秦箏卻是一反常態的,嘴角勾着微笑,對百官門點頭致意。
如今,七皇子監國,而且皇帝陛下的身體每況日下,說不定那天,監國的七皇子便會成爲那萬人之上的真龍天子,所以有那個官員敢怠慢?
秦箏眼神一路掃過,直到見到八皇子秦牧的之後,才微微頓住。
倒不是說八皇子有何不同,而是八皇子身邊的人,確實是讓秦箏有些意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高草坡的時候,與田甜對着幹的田娜!
沒有想到,事隔大半年,原本以爲這田娜早就已經死去,卻不想她出現在了京城,而且,還是出現在了八皇子秦牧的身邊!
此時的田娜,那裡還有當初農家時候的那種質樸?就算是當初她沒有,是個自私,潑辣的,可是此時,淡藍色的衣裙加深,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給展現的淋漓盡致,臉色也沒有那個時候的黯淡無光,此時卻顯得皮膚瑩瑩白嫩,吹彈可破,站在那裡如果不是有認識的人,一定便會以爲她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田娜在看到秦箏看向他的時候,微微一笑,嘴角雖然勾起,但是眼神卻充滿陰狠!
秦箏,田甜,你們欠我的,你們讓我這大半年所受的罪,我都會一樣一樣慢慢的給討回來!你們別急……
這樣的眼神,讓秦箏微微皺眉,似乎,感覺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側目看向秦牧,眼神微眯。
秦牧依舊是那副溫文如玉的模樣,始終是嘴角噙着微笑,讓旁人一眼看到,便感覺這八皇子周身,都散發着溫和的光芒!
而秦箏卻在心裡冷笑。
不隱藏了麼?終究是按耐不住了,是麼?
轉頭看向坐在下首首位的秦榮,給了一個兩個人才懂的眼神,秦榮微微點頭,便不再看向秦箏,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儘量的少做交流爲好。
誰能想到,平時看起來跟七皇子秦箏一派,與秦箏交好,擁護秦箏的八皇子秦牧狼子野心,虛與委蛇,而與勤政素來交惡的二皇子秦榮,則纔是暗中與秦箏交好之人?
計中計,囚中囚,說的也就是這般。
首位之上的皇帝,此時則是嘴角掛着一絲絲微笑,看着已經站在他跟前的二人,輕聲開口:“好了,吉時快要到了,準備一下,行禮吧。”
皇帝發話,衆人有誰敢不從?司儀嬤嬤這個時候急忙上前,看了一眼插在香爐中的香,隨即點頭。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陛下!”
司儀嬤嬤剛剛要喊夫妻對拜,衆人也微笑的等着這第三拜,卻在突然間被大太監總管德康的失聲驚呼給嚇了一跳,話卡在喉嚨處,沒有說完整!
一時間,大堂之上衆人都被驚嚇的愣在原地,不約而同的全部看向上首位。
秦箏也豁然轉身,看向座子上位的皇帝,他的父皇!
此時的皇帝,似乎是有些疼痛的閉上了眼睛,臉色青白的嚇人!尤其是胸前那一抹血紅,更是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嚇住了!
“父皇!”
最爲驚訝的是秦榮,看到皇帝這模樣,急忙上前,跪在皇帝身邊,臉色蒼白,眸子中滿含擔憂!
“父皇?父皇你怎麼樣?”秦榮緊緊攥住皇帝的手,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雖然這些年,皇帝與他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但是秦榮卻絲毫都不會感覺到生氣!因爲他知道,皇帝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他!就跟與把秦箏推在風口浪尖一樣的保護,是一樣的!
“咳……咳咳……”聽見秦榮的聲音,皇帝費力睜開雙眼,卻又牽動了肺部咳嗽了幾聲,隨着這幾聲落下,鮮血又是從嘴角邊溢出!
他龍袍上的鮮血,卻是在之前心脈承受不住的時候,吐出來的!
“華九讓!快給父皇看看!”秦箏厲聲喊着一邊的華九讓!之前還微笑的眸子,此時卻陰沉得嚇人!
華九讓快速上前,急忙爲皇帝把了一下脈,擡起頭看向秦箏的時候,微微搖頭。
秦箏皺着眉頭,實在是想不到,爲何父皇的病,會在他府上突然發作!而且還到了病入膏肓的狀態!
“七皇兄!父皇這般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對父皇做了什麼?”
開口的是秦牧!
只見他從人羣中起身,慢步走向秦箏,眼神陰冷。那裡還有那一絲溫文如玉?嘴角勾起的笑則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八皇弟,有些話,你可是要斟酌着說的!”秦箏不理他此時咄咄逼人的叫喧,就連眼神都欠奉給他一個,只是有些擔憂的看着皇帝。
“如果不是七皇兄,爲何父皇在宮中好好的,而到了你的府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莫不是七皇兄想要登基爲帝想瘋了,下手謀害父皇吧?”
秦牧這話說出口,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憤之中!人人都面面相持!卻人人都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要說是演戲,皇家之人敢稱第二,還有誰敢稱第一?
“七皇子,陛下爲何會如此,請七皇子給我們一個交代!如若不然,臣等就是死,也要爲陛下報仇!”
一衆臣子豁然跪在地上,話說的義正言辭,臉色則是正氣凜然!就好像,秦箏被坐實了弒父之名,就等着被衆人聯合弄死一般!
秦箏轉身,看向身後跪着的一衆人,點頭微笑。
很好!真的很好!跪着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昔日擁護他之人!而今,卻全部都在口誅筆伐他!
“本殿倒是不知道,本殿還養了一幫這般貼心的狗奴才,陛下還沒有什麼事情,爾等卻在準備着後事!”說完,直接一揮衣袖,跪在地上之人,全部都被秦箏這一掌風,直接扇出了廳外!
而就在這時,十一皇子秦武則是詫異的擡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箏!眼中驚濤駭浪
!
這不可能!秦箏不是武功被廢了麼?不是爲了救那名叫做田甜的女子,而武功全失了麼?
“住手……”
這個時候,卻傳來一聲甚是微弱,卻不失威嚴的聲音,秦箏回頭,便看到皇帝此時已經悠悠轉醒,坐在首位上,看着一衆人。
“朕還沒有死,你們就想造反了不成?”
雖然身體已經接近破損,生命馬上就要到了盡頭,但是皇帝的威嚴還在,只要他一出口,衆人自當不敢再造次!
別看皇帝現在這副隨時駕鶴西遊的模樣好似任人拿捏,但是全皇朝誰都不會忘記,皇帝親手養的一支隊伍,那是誓死效忠皇帝的!
“陛下息怒……”
“陛下贖罪……”
求罪告饒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瞬間,再無一個人敢站着。
“哼……”皇帝輕輕冷哼一聲,然後看向秦箏,微微擡起頭說道:“老七,你過來。”
“是!”秦箏起身,跪在皇帝身前。
皇帝擡起頭,看向衆人,最後把目光定在八皇子秦牧身上,說道:“朕即位三十有六年矣,海內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萬邦鹹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聖,功更盼後人。七皇子秦箏,人品貴重,甚肖朕躬,堅剛不可奪其志,巨惑不能動其心。朕欲傳大位於七子秦箏。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
說完這句話,皇帝微微喘了一口氣看向秦箏。“朕累了,也適時侯該離開了,柔兒還在等着朕。朕欠她的太多了,也是時候該還了!”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皇上駕崩了!”
------題外話------
中秋節快樂,麼麼噠。
好友今天首推,求支持,之前她寫的種田文是【農女小娘親】
新文:紈絝郡主倒追夫文/沙糖沒有桔
簡介不會寫,奉上精彩片段
師兄篇一:
“洛小七,誰讓你又偷看老子洗澡的!”伴着一聲怒吼一抹嬌俏的身影被扔出窗外。
“砰”地一聲,濺起一地煙塵,某人好半天才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
“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看過!”某女勾起賊兮兮的笑容,抱着美人孃親的胳膊撒嬌。
“娘,我要納花魁姐姐爲妾!”
“好!”美婦笑得一臉寵溺,卻是嚇壞了一屋子的人。
注意:這妞等着我給她弄簡介呢……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