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她爹,瑤瑤知道錯了。”年菊瑛趕緊說道,“就是因爲知道錯了,所以才一大早起來,進山打些獵物,給大家賠不是。”
華老蔫上前奪過華老實手中的燒火棍子道,“把‘柺杖’還給我。”接着說道,“人找到了,回家吧!這該死的天凍死人了。”
說着不由分說的拉着華老實就走,“走了,走了。”朝弟妹年菊瑛使使眼色,年菊瑛點點頭,表示收到。
一行人66續續的下山,途中遇見人看見他們這一大家子一早上山都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華老實尷尬地回道,“大山兄弟,這不下雪了,我去看看前些天在山腳下做的陷阱有沒有收穫。孩子們饞的慌,都跟着來了。”
“怎麼樣有收穫嗎?”大山問道。
“有!也就打打牙祭。”年菊瑛笑着說道,緊接着反問道,“大山兄弟你這是一大早幹什麼呀?”
“哦!這不天氣一下子轉冷了,我上山拾點柴火。”大山說道。
年菊瑛順口說了一句道,“二月休把棉衣撇,三月還有桃花雪。天還冷着呢!”接着又道,“不耽誤你了大山兄弟。”
大山看着下山的華家人,真是上山看陷阱,用得着全家人出動嗎?搖搖頭,算了,不想了,這該死的天凍死了。
“大哥,進來吃飯吧!鶴年家的已經做好了。”華老實看着華老蔫道。
“不了,建國家的也在家做飯呢?”華老蔫擺擺手道,看着他猶豫了下還是說道,“瑤瑤那丫頭別太苛責了,她已經知道錯了。”
老半天不見華老實迴應,華老蔫板起臉孔道,“俺問你話呢?說話呀!”
“知道了,大哥。”華老實點了下頭道。
華老蔫聞言,“說到做到啊!咱們走。”
“等一下!”華鶴年提着揹簍出來道,“今兒瑤瑤那丫頭運氣不錯,這些野物給大爺家拿回去。”
“這是瑤瑤一早起來,忙活了半天打到的獵物,你們留着吃吧!”華老蔫婉拒道。
人找到了,華向東他們看着這麼多野味兒嚥了咽口水,過年都沒見過這麼多,肚子裡的油水太少。饞得厲害,所以聽見爺爺婉拒,這眼中的火苗一下子熄滅了。
“還有,家裡還有,你看看。”華鶴年側身讓開露出地上的兩隻野雞、兩隻野兔。
“那我就不客氣了。”華老蔫說道。
華鶴年將揹簍遞給了華向東,“拿好了。”
華向東趕緊說道,“謝謝瑤瑤姑姑了。”
華老實送走了他們,跨過門檻瞪着一臉無辜還笑嘻嘻的華珺瑤,“看你敢的好事。”
華珺瑤看着一臉嚴肅的老爹,沒心沒肺地說道,“爹,這些野兔和野雞,您是要紅燒,還是要清燉。反正下雪了,也幹不了農活,我給您打點兒酒,好好的喝一杯。”
“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華老實厲聲戾氣地說道,揹着手朝堂屋走去,深吸一口氣把眼角的淚花給憋了進去。
他看的出來閨女是真的把那件事放下了。好好好!不愧是我女兒,拿得起放得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等到華老實一進屋,華鬆年看着自己的小妹就開炮道,“你這個笨蛋,傻瓜。”說着把她摟進懷裡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華珺瑤看着一身軍裝的華鬆年拍着他的後背道,“對不起,二哥,讓你們擔心了,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在做傻事了。”信誓旦旦地又道,“我保證!向**保證。”
“咳咳……”華老實挑着簾子握拳輕咳,華鬆年鬆開了她,看向老爹道,“爹,您?”
華鬆年的話還沒說完,華老實就道,“讓鬆年把兩隻山雞帶走。”看向華鬆年道,“你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上班的時間。”
“那個孩子還沒吃飯呢?”年菊瑛小聲地提醒道。
“把窩窩頭給他帶上,路上吃。”華老實更乾脆道。
“這麼冷的天,好歹讓孩子喝碗熱粥,一大早就趕回來了。”年菊瑛不滿地嘀嘀咕咕道。
“這醫生能遲到嗎?治病救人能耽擱嗎?”華老實虎目一瞪道。
年菊瑛還想在說兩句,華鬆年趕緊道,“娘,娘,您不給我準備一下嗎?”
“好好!你等着。”年菊瑛趕緊出去把兩隻野雞繫好了,雞嘴也拿麻繩繫上。放進揹簍裡,然後用乾草鋪上,鋪的嚴嚴實實的。
這個年代所有的東西都屬於國家的,哪怕野物,抓到了也要送去公社的農產品收購站的,私底下吃了還好,可是私底下交易就不行了,那屬於投機倒把,是犯罪行爲。
雖然華鬆年能說的清,是從家裡帶的。可是被人看見了,被人指指點點的,總歸不好。這樣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這年頭吃點好的也得藏着掖着,紅眼病的人可多着呢!哪個缺德的在打個小報告,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娘,弟妹懷着孩子,需要營養,再讓小叔子帶走一隻兔子好了。”何秀娥幫忙鋪着乾草道。
“你忘了孕婦不能吃兔子。”年菊瑛訕笑道。
何秀娥一拍額頭道,“明白,明白。”
民間認爲孕婦吃兔子,容易得脣裂,當然這都是封建迷信,現在可是堅決取締的。不過自家人心照不宣就是了。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年菊瑛婆媳倆裝野味的時候,華珺瑤將籠屜上餾好的窩窩頭給了華鬆年,然後,又從碗櫃裡拿出碗,背對着他,意念一動從空間中弄些泉水出來,放入碗內,轉過身將碗遞給華鬆年道,“二哥喝吧!別噎着了。”
“嗯嗯!”華鬆年點着接過碗,咕咚咕咚將嘴裡的窩窩頭順了下去。
“嗯!城裡的自來水都沒咱家的泉水好喝。”華鬆年笑着道,三兩口將兩個窩窩頭吃了下去。
“那是,咱家的可是正經的泉水,二哥,再來一個。”華珺瑤說着又要去爐竈上的籠屜內拿。
“不用,不用,兩個就夠了。”說着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
“瑤瑤,你真的放下了。”華鬆年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華珺瑤重重地點頭道。
“可是有些快的不真實。”華鬆年有些不太相信,想當初可是鬧得死去活來的。
“經歷過生死,我是大徹大悟!”華珺瑤非常平靜地說道,聲音帶着吳儂軟語甜糯,卻沒有一絲激動起伏,如同她的神情一般平淡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