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建國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本來還想說,你爺爺、奶奶那邊怎麼解釋?還有更撓頭的,明兒你瑤瑤的爹孃也會來,真是騎虎難下了。
算了就別在給他壓力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着華珺瑜的黑眼圈,華建國心疼道,“昨晚也沒睡好,你去好好的睡一覺,啥也別想了。”
和華珺瑜分開,華建國遊蕩回了家。
華建國剛一進家門,坐在炕上的劉春蘭見着他招手道,“他爹,快來看看,我這窗花剪的好嗎?”
刺眼的紅色,讓華建國有毀掉的衝動,終究剋制住了自己。
“爹,娘呢?”華建國坐在炕上道。
“爹,娘有午休的習慣,躺下了。”劉春蘭擺弄着手裡的大紅喜字道。
華建國看着她,深呼吸幾下道,“孩子娘,珺瑜出事了。”
劉春蘭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紅喜字,“出啥事了?”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你可別嚇我。”
“這婚結不成了。”華建國長吁一口氣道。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這能開玩笑嗎?三天後就是婚禮了,你現在給我說結不成婚了啥意思?”劉春蘭啪的一聲,拍着炕桌道。
華建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一遍,氣的劉春蘭滿臉通紅,胸脯上下劇烈的起伏,“真是欺人太甚。”光着腳就下了炕,朝外走去。
華建國立馬起身,一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道,“你幹什麼?”
“老孃要弄死那個傢伙,讓他生不如死。”劉春蘭瘋也似的說道,雙手使勁兒的想要甩開他的禁錮。
“你冷靜點兒。”華建國抓着她的雙手大聲地說道。
“你叫我怎麼冷靜,那個混蛋騙了我的女兒,欺騙她的感情。”劉春蘭扯他的胳膊激動道。
幸虧這裡是後院,離前院有一段距離,不然這麼大的聲音,非把老爺子和老太太給招惹起來。
到時候更難收拾了。
“春蘭,春蘭。”華建國輕拍這她的後背道。
劉春蘭雙眸瞪的如銅鈴道,“他是欺負我們是外鄉人,老農民,才這樣藐視我們家的嗎?”氣的渾身發抖道,“把我們騙的團團轉,如果不是發現了,他打算瞞一輩子嗎?”使勁兒推着他道,“那個兔崽子,你讓我怎麼能忍的下這口氣。”
“珺瑜她娘,孩子娘。”華建國緊緊地拽着她叫道。
“無論怎麼說,都不能就這麼過去,不揍他一頓老孃咽不下這口氣。”劉春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怎麼能讓我守口如瓶呢?他的這種行爲應該要讓我們全家都知道,我們去把他家給砸了。”
拼命的扭動着身子道,“給我放手,放開。”
“冷靜,冷靜!”華建國安撫她道。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混賬的傢伙,怎麼會如此的壞,怎麼會對我女兒如此的狠啊!”劉春蘭情緒失控地大吼道,“我們珺瑜什麼樣兒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嗎?純潔的如白紙一張。對他如何,他難道,沒有心嗎?”趴在華建國的懷裡淘淘大哭。
華建國緊緊地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這就是生活哪裡那麼順順遂遂的。人生在世,就是經歷無數的憂慮與擔心。不能總糾結一個片段,打起精神來,我們是孩子的堅強後盾。你不能自亂陣腳。”他大大咧咧地說道,“與女兒病重相比,這都不算個事,只要不是有傷健康,就能活下去。”
“我們的女兒該怎麼辦?我的女兒該怎麼辦?”劉春蘭無力地嘶吼道。
華建國安撫‘發飆’的老婆的時候,華珺瑜躺在炕上,不停地收到榮啓瑄發來的call機信息。
滴滴一直響個不停,攪合的華珺瑜根本就無法安心的躺下去,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抓起了call機,“我倒要看看你給我說了些什麼?”
‘我做人真是太失敗了,對不起,深深的傷害了你。’
“道歉有什麼用?孩子能沒嗎?我現在最煩聽見‘對不起’,這三個字。”
‘小瑜求你教教我,要對你做些什麼?才能讓我不在令你失望,要怎麼做,用什麼方法你才能原諒我。’語氣低到了塵埃裡。
華珺瑜輕捂着嘴,眼淚不爭氣地又掉了下來。
“我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爲對你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過錯,所以曾希望你能一直被埋在鼓裡,這是老天爺對我自私想法的懲罰吧!因爲愛你愛的太深,所以想要一直守着你,信不信由你。你就算把我甩在一邊,也會有你的家人陪着你,但是被你拋棄後,我就一無所有了……’
餘下的字被眼淚模糊的再也看不清了,淚一滴滴地滴在call機上,真是聞者流淚,聽者傷心。
華珺瑜仰望蒼天道,“老天爺,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華建國和劉春蘭夫妻倆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劉春蘭立馬說道,“我要到單位去看看珺瑜。”
“她在瑤瑤家。”華建國趕緊出聲道,繼而解釋道,“她這個樣子,還怎麼去上班。所以這兩天就躲在瑤瑤家,跟咱娘說的是請了婚假。”
劉春蘭擡腳就朝外走,“我去看看珺瑜。”
華建國起身追了出去,兩人出了華家大門,華建國邊走邊說道,“別擔心,會有解決辦法的。”
“有了又怎麼樣?不管怎樣的結果,到底我女兒受了傷害。”劉春蘭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要當着珺瑜的面說這些了,又惹她傷心,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華建國小聲地勸慰道。
“打不過,還不能罵人出氣嗎?”劉春蘭感覺快憋屈死了,她現在恨不得揍那混小子一頓,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那能有什麼用嗎?就算你那樣,你能挽回什麼啊?沒用的。”華建國繼續說道。
“怎麼會沒用,都這樣了難不成還打算嫁給他啊!”劉春蘭停下腳步瞪着他道,“都這樣了,你要是敢同意他們婚事,華建國,咱倆離婚。我不會看着珺瑜明知前面是火坑,還往裡面跳。”她一臉慶幸地說道,“幸好結婚前發現的。”
“那個我在說一件事,你可別生氣。”華建國小心翼翼地說道。
“說!”劉春蘭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道。
“從法律上講,他們倆已經是夫妻了。”華建國偷瞥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