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跳躍
阮處雨輕哼,“分明是故意的,還不承認。”
夜歌懶得和她掰扯這種無意義的事,兀自開口說,“靠在我身上睡一覺,等醒來,應該就到地方了。”
阮處雨搖頭,“罷了,我堂堂一個將軍,要是那樣怠慢,會讓人不爽。”
“誰把你當將軍了?”夜歌譏笑。
被徵來的衆士兵發現他們的將軍是一個女人時,極度的不屑,若不是她有將令,估計他們都不會跟她上前線。
沉默片刻,阮處雨說,“他們不當是不當,可我自己還是得做出將軍的樣子來。”
夜歌衝她搖頭,卻不再開口。
見他不語,阮處雨眸光一凜,凝視前方許久後吐了口氣。
阮處雨沒領兵打過仗,她不知道該怎麼打仗,不過,對於她而言,打仗不是重點,重點是奪回城都,趕走逆賊。
除了正大光明的法子外,她能有無數法子將城都奪回來。
思考了一夜,阮處雨從七萬士兵中選出一千人,給他們來了一場生死特訓。
這訓練的法子,不是別的,正是她當初被訓練出來所用的法子,受過訓練的人,靈敏度,反應度,心性,都比一般人要強。
最要緊的是,被訓練出來的人,能夠又快又好的完成普通的任務。
一番特訓後,被選出來的一千人,只剩下八百不到,另外的二百多人全部……受傷退役。
當然,阮處雨還是很善待他們的,在他們退役之時各自給了十兩銀子,這羣人自是感恩戴德的走了。
處理完退役的人,阮處雨給了一個任務特訓隊,讓他們偷入逆賊城中去給逆賊的士兵們下藥,讓他們無力戰鬥。
特訓隊衆人聽了這任務的頭一反應是,不可能。
聽着他們的話,阮處雨凜眉,看着他們道,“什麼叫不可能?你們不去做,怎麼就知道不可能?”
“逆賊們守衛森嚴,咱們從哪偷偷進去?又怎麼跑去給他們的士兵下藥?”
“這世上,沒有你們做不到的事,要看你們想不想做,若是首先被心裡的退意給打倒,那麼,你們什麼事都做不成。”
“說得到容易,你有本事自己試試!”一士兵嗆聲。
阮處雨沒有生氣,淡淡的道,“我若能做到,你們是不是再也不質疑我的話?”
衆士兵對視起來,好一會衆人才齊聲道,“是。”
阮處雨挑眉,“希望你們能夠記住現在的話,我現在便去。”
“處雨。”夜歌勸聲喊。
阮處雨衝他笑笑,“我也想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完成別人完不成的事。”
看她笑意嫣然的模樣,夜歌露出妖媚的表情,淡聲說,“量力爲之。”
“好。”
朗應一聲,阮處雨走了,沒出一夜,她便返回了軍隊,領着衆人攻奪城都。
讓人意外的是,城都中無人反抗,逆賊們似都死了一般。
順利的攻入城都後,衆將士才知道,逆賊們沒死,而是被人下了藥,他們全部昏迷,他們攻進城後,將他們全部活捉了。
這個結果,令衆人嘆籲,特訓部隊這纔回過神來,這一切,都是阮處雨的功勞。
於是,一衆人跑去尋了阮處雨,其目的,當然是宣誓服從她,這次,是心甘情願的服從。
這事沒多久便傳到了其他士兵耳中,衆人這才知道,被他們瞧不起的女人,並不是個廢物,她是個比男人還厲害的女將軍!
至此後,阮處雨的話被這七萬士兵當成了聖旨,她讓他們走東邊,他們不會踏西路。
因爲這樣的配合,他們這批人收復都城宛如神助,短短半月,便收復了十座都城。
另一方,被靳墨言所帶領的軍隊也不比他們差多少,半個月時間,收復了九座城都。
接下來,兩人像是比賽一樣,你收一座,我收一座……
這形勢科莫爾看在眼裡,心裡卻氣得快吐血,到手的江山難道要這麼飛了麼?
科莫爾自是不願意,而比他更不樂見此的是林海之,他眉頭深鎖,衝科莫爾道,“王,自立爲皇吧。”
“還未拿下龍興江山,現在自立過早吧?”科莫爾問。
林海之搖頭,“王,咱們此刻在龍興皇帝乃至百姓眼中,只是企圖攻佔他們江山的賊人,若自立爲皇,那咱們便不是賊人,而是佔領一方的皇者,至少在名義上,咱們正大光明瞭。”
“現在咱們手上只有半座江山,這麼自立爲皇,本王不甘。”科莫爾面色陰冷的說。
林海之沉眉,“若王不自立,那麼這半座江山怕也……”
“先生,你沒有法子麼?明明咱們之前勝券在握的!”
“之前是出奇制勝,如今奇招用盡,只能拼實力,不過咱們的兵力不夠,半座江山的兵力全部加起來,也才三十萬而已。”“若能收納外緩,倒不怕,可咱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收納不到外緩,所以我纔要王自立爲皇,一旦龍興百姓習慣王這個皇上,咱們就能從百姓中收取兵力來對抗龍興。”
聽了他的解釋,科莫爾不再追究此事,而是沉聲開口,“本王知道了,本王這就讓人宣佈下去,自立爲皇!”
林海之看着他點了點頭。
兩隊收復城都的兵馬還在奮力打逆賊,一個不讓人愉快的消息便傳到了兩隊主帥耳中,科莫爾竟然自立爲皇了。
他取字明,被他所佔領的半座江山,被劃爲明朝。
“只是竊取龍興江山的小賊,竟然敢自立爲皇,簡直可惡!”有正直的士兵聽了這消息,大罵出聲。
另一士兵道,“就是,這個賊皇,咱們遲早要打垮他的江山。”
“什麼皇,那就是個賊。”那士兵不悅的說。
方纔接話的士兵默默垂下腦袋,沒再吱聲。
見此,那士兵卻還不滿意,大大咧咧的去找了主帥,其目的嘛,是想快些去攻城。
身爲主帥的阮處雨見他這麼積極,有些不解,可也沒有否決他的提議,讓他退下後,又琢磨起攻城方案。
比這士兵更氣憤的,是當朝皇帝,靳允狄,被人在自己的江土上自立爲皇,這絕對是對他的侮辱!
聽了這消息,靳允狄獨自沉寂了半個時辰,過後,便下了一道聖旨,讓守護邊疆的衆士兵全部回來圍剿明皇。
八百里加急發出,數天後,守護邊疆的百萬士兵開始了圍剿明朝之路。
龍興四十二年春,成立不到兩年的明朝覆滅,明皇科莫爾帶着十萬手下逃竄沙漠之中。
龍興皇帝本想揮揮大手讓大軍去追,可是被阮處雨和靳墨言同時阻止,他們的理由是,沙漠中深藏危險,百萬人去追那逃逸的十萬人不值當,萬一有事,那可得不償失。
更何況,大半兵力是從邊疆調來的,與其費這個力去打逃兵,不如回來守邊疆比較靠譜。
龍興皇帝只是想絕掉明皇野草又生的可能,聽了兩人的解釋,也放棄了打算,將百萬士兵調回邊疆,另發一旨,讓兩人領兵回京。
得了旨意,阮處雨和靳墨言自是各領士兵回京,到了京城,兩人竟然面對面的碰了個頭。
瞧着不遠處的靳墨言,夜歌將腦袋朝後靠了靠,衝阮處雨道,“兩年沒見,他越長越醜了。”
阮處雨原本沒怎麼看靳墨言,聽到這話,特意打量了下,見他原本無須的俊臉竟然長出了黑色短渣,看起來頗顯成熟,可看慣了他另一個模樣,再瞧他這樣,她有些不習慣。
打量完,阮處雨看着夜歌道,“以後你莫要留鬍子。”
夜歌勾脣笑笑,“夫人放心,我絕不留鬍子。”
聽着他的稱呼,阮處雨曲解着,“你什麼時候對我尊稱了?”
“夫人就是娘子。”夜歌幽幽的說。
“我和你不是這種關係。”她淡定的說。
夜歌灼灼的看着她,“兩年了,你究竟何時嫁給我?”
“沒耐心了麼?我不介意你娶別人的。”阮處雨笑眯眯的衝他道。
夜歌挑眉,“若你能一直不嫁,我也能一直不娶。”
“我聽說,男人若是長時間不近女色的話,某功能會壞的。”
這微帶暖|昧的話讓夜歌眸子亮了亮,“你放心,爲了你,它不會壞的。”
“貧!”阮處雨臉頰微紅的嗔。
夜歌愉悅的朗笑起來。
瞧着兩人親暱的模樣,靳墨言露出不悅神色,他斂眉,朗聲喊了下,“永平夫人。”
阮處雨看向他,淡漠的道,“不知無憂王何事?”
“你好歹也是個婦人,該知道什麼叫廉恥吧。”
這明顯帶刺的話讓阮處雨冷笑,“我做了哪個讓王爺覺得不知廉恥的事?”
“你和他同坐一匹馬!”靳墨言不悅的眼神看向她攬着夜歌腰身的手。
阮處雨看了看夜歌及身下的馬匹,冷冷的道,“我不覺得讓人帶着是個可以讓我覺得羞恥的事。”
“你……”靳墨言眸光一沉,不悅的開口,“既然永平夫人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本王多說無益,皇宮見!”
丟下話,靳墨言驅馬飛快離去。
阮處雨眸光閃了閃,衝夜歌道,“先回阮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