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澤晨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宣宣說道:“我累了,想先休息,你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改天再聊,好嗎?”他已經沒心和任何人說話了。
宣宣聞言,慌忙點了點頭,退出了營帳。或許給左澤晨一點點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景迎春從左澤晨的營帳出來,直接就來到了冬靈的營帳,她覺得目前還是找冬靈談談心的好。
冬靈正一個人坐在桌子上黯然傷神呢,看到景迎春趕來,慌忙起身相迎,禮貌的躬身道:“公主好!”
景迎春責備似的看了冬靈一眼,怪她太過於拘禮,上前攙扶着她坐到了她帳中的窗前,笑着問道:“冬靈妹妹是不是喜歡上左將軍了呢?”
冬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的心裡早已有了你,我是怎麼也走不進去的,但是我不會怪他的,人各有志,我只希望他能夠幸福就好。倒是姐姐,他對姐姐的那份癡心讓我很是羨慕呢。”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愛束縛到左澤晨,只想他能夠幸福,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景迎春看着表情裡並沒有嫉妒和醋意的冬靈,心裡真的很佩服她有如此大的胸襟和氣度。但是她的心裡根本只是把左澤晨當成了好朋友,雖然一開始也有戲謔他的意思,但是自從確定自己愛上蕭然以後,她就希望左澤晨他們可以各得其所,好好的把握自己的人生,各自找到自己愛的女人,如今向俊宮去了宋國,單屬日和麥珂可也已不在人世,只剩下這個左澤晨了,她怎麼會不替他張羅呢?
“冬靈妹妹,從小無父無母,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難道對於愛情還不努力去爭取嗎?雖然左將軍是爲了我而參加這次戰爭的,但是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或許還沒有你和他在一起待的時間長呢,我只希望妹妹不要委屈了自己纔好。”景迎春誠懇的說道。
冬靈明白景迎春話中的意思,來了這麼久,景迎春對誰有意她也看得精切,但是對於左澤晨她不想勉強半分的,因爲對於人生她從來都看得很淡,因爲平淡所以纔不會痛苦,因爲平淡所以纔沒有太高的要求,現在她只希望可以呆在左澤晨的身邊,哪怕他的眼裡沒有她,她也是開心的。
“謝謝姐姐的好心了,冬靈不求那麼多,一切順其自然的好。”冬靈握着景迎春的手,她接受她的好意,但是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情。
正在兩人聊得真切的時候,梅依突然走了進來,在景迎春的耳邊低聲了說了些什麼,景迎春頓時面露怒意,匆匆的和冬靈告了別,帶着四依出了營帳。
“你們可看得真切了?”景迎春一邊匆匆的朝着蕭然的營帳走,一邊問身邊的四依。
蘭依搶在其他三人之前答道:“公主,確實是看得很清楚,你到了就可以知道了,那個無恥的女人,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處置她吧,敢和你搶男人,那不是找死嗎?”
景迎春一邊聽蘭依說,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着蕭然的營帳跑了過去。
“蕭公子,你幫我看看吧,聽說你可以治這種蛇毒,我真的和好痛啊!”還沒走到蕭然的營帳,景迎春就聽到了華倩嬌有點嬌嗔的聲音。景迎春不禁冷笑,好一個華倩嬌,平日裡她一副女俠大義凜然的樣子,現在竟然也會學那些做作的女人撒嬌,真是令人噁心。
梅依和竹依上前掀開營帳的簾子,華倩嬌半裸着潔白的胳膊的樣子立刻映入了景迎春的眼簾。蕭然就坐在桌子旁,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自顧自的喝着自己手裡的美酒。
魏謙就站在華倩嬌的身後,眼見她這樣裸露着自己的胳膊倚在蕭然的面前,他都感到有些臉紅了。更何況她這次中的蛇毒不是意外,剛纔她是故意讓他找了沒毒的蛇咬了她一下,然後再塗上這些黑青色的顏料,造出這副中毒的假象,這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很丟人。
三人看到景迎春到來,顯然有些吃驚,尤其是華倩嬌,她慌忙放下了自己的衣袖,將自己裸露的胳膊蓋住了。
“華女俠,你不是中毒了嗎?幹嘛見了我就把胳膊掩蓋住了啊?難道蕭公子已經替你治好了不成?”景迎春面帶譏諷的走到蕭然的身邊,直直的看着華倩嬌問道。
華倩嬌本來就心虛,見景迎春這樣直接的詢問自己,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恨恨的瞪着她,一言不發。
魏謙眼見師妹難堪,慌忙替她答道:“公主,我師妹中的蛇毒原本也不深,幸好我幫她及時截住了蛇毒,眼下只要蕭公子幫她運功將殘留的蛇毒逼出來就行。”一慣不愛說謊的人一說謊臉難免會發紅。
景迎春並沒有擡眼去看華倩嬌,只是默默的注視着她紅色的衣袖,猛然間看到她衣袖外殘留着的黑青色顏料,這才明白了所有,對着身後的蘭依說道:“蘭依,你去幫華女俠看一下,以你的醫術應該很容易就會將她的毒逼出來吧?”
蘭依驕傲的點了點頭,好像很感激景迎春如此看重自己一樣,走過去去搭華倩嬌的脈。
華倩嬌見狀,慌忙將自己的手臂縮了回去,怒氣騰騰的對着蘭依說道:“走開,我不相信你的醫術,我不要你幫我治!”
蕭然顯然早就看出了端倪,本想不去理她,見景迎春要揭露她,此時才淡淡的說道:“你不要她幫你治的話就等死吧,我是不會幫你逼毒的,除非你想死,或者你根本就沒有中毒。”說罷,他將自己手裡的酒杯湊到景迎春的面前,示意她將剩下的一些酒喝下。
景迎春對於蕭然的這種行爲十分的滿足,每次有情敵出現的時候他都會故意和自己親近,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分明是在表示永遠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華倩嬌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起身傷心的跑出了營帳。魏謙也慌忙跟了出去,他還十分的慶幸師妹沒有被揭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