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受累了。”蘇可言將蓮子抱在懷裡,語帶憐惜地說道
蓮子輕輕搖頭,這算不得什麼,她也是在維護着兩人共同的家。
這晚,皇帝宣召李淑蘭侍寢的時候,她竟然以身體不適爲由,給推脫了。皇帝心中生疑,便去看了看她。
“愛妃這是怎麼了?”皇帝見她斜倚在牀上,上前問道。
“讓陛下擔憂了,臣妾無礙。”但是她這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讓皇帝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無礙。
皇帝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問道:“朕見愛妃愁眉深鎖,可是有了什麼煩心事?”
李淑蘭臉上浮起一絲笑,說道:“臣妾自己的事情,不敢勞煩陛下。”
“既然咱們是夫妻,愛妃的事情自然也是朕的,和朕說說吧。”
李淑蘭聞此言,這才嘆息一聲,面帶憂色地說道:“今日,李夫人來過了,但是家中出了點事。”
今日正好是十五,孃家人可以進宮探望嬪妃,想來李夫人來的時候,與她說了一些話。
“何事?”
“是臣妾的妹妹,她——”李淑蘭說着這話,卻又突然停住了,畢竟聽起來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着實不太好與他人說。
皇帝見她欲言又止,於是問道:“怎麼了?”
李淑蘭這才無奈說道:“今日李夫人和臣妾說了,臣妾也是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京城竟然一直在傳流言。”
“哦?”皇帝皺眉問道。
“原來當初,在涼城的時候蘇大人得以脫險,竟然是被臣妾的妹妹救了。”
“有這事?”皇帝問道,見李淑蘭點了點頭。
李淑萱又接着說道:“本來臣妾的妹妹已經和吳國公府裡定了親,蘇大人爲了妹妹的名聲着想,沒將這事情宣揚出去,但是誰料,這事情竟然被有心之人大肆宣揚,害的臣妾的妹妹名聲盡損,今日竟然,竟然懸樑自盡了。”
“死了?”皇帝問道。
李淑蘭搖頭:“還好父親救得及時,沒什麼大礙,只是妹妹她,早已是了無生意了。”
皇帝點點頭,沉默了會兒接着問道:“那蘇府那邊是什麼動靜?”
李淑蘭搖搖頭,說道:“蘇大人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想來是因爲蘇夫人即將臨盆,爲了讓她心安,所以纔沒什麼表示的。”
說完這話,李淑蘭又是嘆息一聲:“只可憐了臣妾的妹妹啊,本來是救了人的,出於一片善心,誰想到,竟然成了如今這樣。她雖然不是臣妾的親妹妹,但是在父親跟前,代替臣妾侍奉,臣妾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出了這等事,可實在是放不下。”
皇帝聽她說着這話,想了想,說道:“是啊,這本來是一樁好事的,竟然成了這樣。”
“可不是?如今吳國公府上也退了親,讓妹妹徹底沒有活路了。”
她說着這話,用帕子拭了拭淚。
皇帝見她這模樣,問道:“愛妃就是爲這事擔憂不已,身子不適?”
李淑蘭擡起婆娑的淚眼看他:“是啊。”
皇帝一聲大笑:“愛妃不必擔心,這有何難?
他見李淑蘭一臉迷茫,於是說道:“本來是一件好事,只是被有心之人引導錯了,那朕就再給它引導一下,不就好了?”
“陛下何意?”
皇帝想了想,說道:“朕對蘇夫人也算是有一些瞭解,想來是賢淑溫良的,斷然不是那等善妒之人。朕就給賜婚,讓愛妃的妹妹嫁的風風光光,也讓蘇府娶的風風光光,這不就結了?”
李淑蘭心中一片明朗,等的就是他這話,但是她臉上仍然是一片疑惑,問道:“這樣真的可以?蘇夫人即將臨盆,要是因爲這事再出了什麼岔子,可就不太好了。”
就憑她對蓮子的瞭解,她絕對不是那種肯善罷甘休的人。
但是皇帝卻信誓旦旦地說道:“沒事兒,蘇夫人不是那等人,你妹妹進門之後,尊她爲長,這就可以了,並且朕不是剛剛給賜了誥命嗎?也算是補償了。”
李淑蘭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有勞陛下了。”
皇帝笑道:“本來是美事一樁,朕也樂意做這個月老。”
他說着這話,將李淑蘭攬進懷裡。
而此時,李府,李墨和夫人躺在牀上,一絲睡意全無。
“你今兒把話都和蘭兒說了?”
李夫人回道:“都說了,娘娘說她知道了。”
“嗯,這就好”,李墨說道,“蘭兒向來聰明,她一定會有主意的。”
但是蘇夫人卻嘆息一聲:“只是事情已然這樣了,只怕不好辦啊。”
“沒事兒,只要有陛下出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李墨說道,摟住夫人纖柔的腰肢。
而此時,蓮子和蘇可言也是沒睡,正在溫情脈脈地談論着孩子出生之後的事情。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變得越來越艱難。
且說李淑萱自從懸樑被救下之後,心情一直低沉。
那日她聽婢女說外面的流言全都變了樣,不再是誇讚她的大義,而是在罵她的不知廉恥。縱然她也要對這流言負些責任,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想象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再加上又聽說蘇可言竟然來過,不但不是來提親,反而是是來說明心意,不會娶她,她一時間萬念俱灰,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唯有死這一條道路。
只是,死都死不成,她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李淑萱越想,心中越覺無望。夜已深,淚水再一次溢出眼眶,悄悄地將繡枕浸溼。
第二日,蓮子起來之後,蘇可言早就上朝去了,她吃過早飯,便去了蘇夫人那邊,和她說說話兒。
總是躺在牀上,也不舒服,並且到時候生產的時候,只怕會不太容易。
蘇夫人見她來了,忙讓她坐下,看着她的大肚子,臉上泛起笑意。
“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蘇夫人說道。蓮子心中感動,笑道:“謝謝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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