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沒立即吭聲,勾欄姑娘們原本還有點心虛,在她們看來,小仙女那樣美貌無私(沒錯,就是美貌無私,小仙女雖然包着腦袋,戴着斗笠,但肯定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福利是送給全人類的,不能由她們幾個人霸着……
可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秦暖暖沒說話,她們愧疚的心情被另一種情緒擠走。
“那位大叔,你別開玩笑了!你瞧你,皮膚老得跟樹皮似的,居然也想用面霜!這麼一包面霜,我擔心連你臉上的縫隙都塞不滿!就別浪費了!”勾欄姑娘A說。
“是啊!面霜還是留給我們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用。”勾欄姑娘B一個媚眼,拋向周圍無數個男人,“我們美了,膚如凝脂了,享受的不也是你們嗎?”
“沒錯,剛小仙女說了,先到先得。什麼叫先到先得,意思就是若面霜被我們排在前面的人買走了,你們這些排在後面的,就只能兩手空空,抱着再多銀子也沒辦法!”勾欄姑娘C挑釁的朝最先求助秦暖暖的人看去。
衆人不爽,這完全就是得罪現場一半以上的人。
“一包面霜能用23個月,你們買那麼多做什麼?”一婦人煩躁的看着那羣塗脂抹粉的妖豔賤貨。
“對,一個人最多……最多五包!”婦人的丈夫立即喊面,他是勾欄常客,很樂意看到姑娘們皮膚嫩得掐出水。
婦人狠狠瞪男人一眼,哼,別以爲你那點小心思老孃不知道!
男人訕笑,卻不以爲意。
“哼,你管我們買多少!我樂意把面霜往身上抹,你管得着嗎?”勾欄姑娘B將婦人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倒是你,看着你這張臉我就覺得好可憐!想買個面霜怕還要看男人臉色吧?”
婦人臉上全是憤怒,她沉默着。
不可否認,勾欄女說對了,雖她平時很兇,可關鍵時刻,特別是花錢的時候,還真要看她男人的臉色。
“我們這些在你們眼裡下賤的女人就不同了,我們花自己的錢,不需要看誰臉色,這叫自力更生!”勾欄女再次走到秦大秦二面前,從腰兜兜裡掏出10個銅板,啪的放在桌子上,“大兄弟,再給我2個面霜。”
她一邊說,一邊朝婦人看去,得意之色一目瞭然。
“是暖暖牌面霜。”秦暖暖終於開口。
不過賣個面霜,賺個零用錢,順便完成任務而已,怎麼就鬧出“勾欄女手撕原配”這麼一出?
話又說回來,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女人的社會地位和家庭地位也確實太低了。
經濟無法獨立,在家裡便只是男人的附庸品,生孩子的工具,泄慾的工具,免費的保姆……男人在外面尋花問柳也好,三妻四妾也罷,女人也只能看着……
身爲女性的秦暖暖覺得有些悲哀。
她走到秦大秦二旁邊,拿起一塊麪霜,指着上面的字:“暖、暖、牌、面、霜。跟我讀一次,暖暖牌面霜。”
衆人不知她要幹什麼,卻也樂得配合,跟着秦暖暖讀了三次。
秦暖暖這才繼續:“之前賣掉的就賣掉了,從現在開始,每人只能買一塊,買的時候必須讀對面霜的名字。沒買到的也不用着急,我以後還會再來。”
這番話落,隊伍裡許多人都長吁了一口氣,不樂意的只有兩種:
一種是排在最前面的勾欄女子,她們嫉妒的看着已經買到面霜的小夥伴。
另一種是計劃大量購買,再高價賣出的商家。秦暖暖這番話,等於斷了他們剛想到的財路,不過,不能慌,只要對方願意再製作面霜,他們就能想辦法合作。
賣面霜的過程很順利。
在鄉村,最主要流通的貨幣是銅板,沒有人拿銀子出來交易,也就不存在找零。
差不多兩柱香後,大半揹簍面霜就賣完了。
秦大秦二掏掏耳朵,不斷重複的“暖暖牌面霜暖暖牌面霜”讓他們耳朵很受傷,哪怕此刻重複聲已停,他們腦海裡還是不斷的那五個字。
這期間,秦暖暖也沒閒着,她站在一旁,幫老鴇把另外半邊臉也畫好妝,無數人圍觀,無數人詢問:“小仙女,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小仙女,你以後還會教我們化妝嗎?”……
“下次什麼時候來不一定喔,快過年了,家裡事多。”秦暖暖道,她看看天色,此刻離中午還有段時間,便對衆人道,“還有誰想化妝的,我在這裡再畫5個人,若有想學的,可站在旁邊看。”
衆人沒想到還有這福利,幾乎所有女子都嚷着求選中。
秦暖暖將目光投在老鴇身上。
老鴇不愧人精,聞弦知雅意,立即道:“小仙女,這裡隨便您用。”
秦暖暖滿意點頭,隨便點了5個人,叫她們去洗臉,然後過來抹面霜,抹了後就等着化妝。
五個人的妝容,秦暖暖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這還是因爲給她們修眉耽誤了不少時間。按照穿越前,秦暖暖每天早上往自己臉上上妝的時間,也就是幾分鐘。
衆人再次歎爲觀止。
特別是富家女和勾欄女,平日裡,她們爲了美,化妝至少得花半個時辰,而那半個時辰的化妝效果,比起小仙女的畫的,完全天淵之別!
庸俗與清純;濃烈與淡然;呆板與靈動……
關鍵是,每個人的妝容與本身的氣質貼合極了,妝後的她們,比之前或多了美豔,或多了嫵媚,或多了清純……
花有百樣紅,人有百樣美……
無一例外的,是上妝後那幾個女人的丈夫或者家人,看着煥然一新的身邊人,一個個眼睛裡迸射出巨大的驚喜,如撿到一塊寶。
老鴇就站在旁邊,完全忽略掉周圍許多YY的眼神,只全神貫注看秦暖暖化妝,勾欄姑娘們也是如此,能不能吸引男人,首要因素就是這張臉。
“大哥,二哥,我忙完了,咱們走吧!”秦暖暖朝一直等在旁邊的秦大秦二揮手。
秦大秦二立即背起背篼。
衆人千恩萬謝。
好幾個商鋪掌櫃衝過來,盛情邀請秦暖暖共進午餐,款待的地點無一不是對面酒樓,秦暖暖豈會看不出這幾個人怎麼想,只道:“我最近不做面霜,咱們先過年,有什麼事情年後再談。”
掌櫃們拿不準秦暖暖如何想,只把自家店介紹一番,希望來年能有合作機會。
秦暖暖笑着點頭,沒有給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