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擡眼朝窗外望去,見太陽已經過了正頭上,猜想此刻的趙老爺已經休息下了,便不打算去打擾趙老爺,隨後想了個時辰,決定到那時再去趙老爺房中。
衙差頭目帶着他的兄弟們去了荒郊野外的山林子裡,,打算砍些草木回去,給鎮上染疾的病人搭建房屋。好在有趙家借來的衆多人手,大傢伙沒多久就砍了些木頭回去。
不過山間林子裡能砍的樹木實在太少了,還需得花銀子買些木料回來。衙差頭目選了鎮上的一處空地,決定在那處建造遮風擋雨的屋蓬。
“這些木頭暫且放在地上吧,此番還要多多感謝趙家的各位兄弟們過來幫忙,如今活也乾的差不多了,各位兄弟可以回趙家大宅覆命去了!”待衙差頭目說完那話,趙家護院的領頭人對其點了點頭,說了告辭的話後,帶着一幫趙家的護院回了大宅子。
衙差頭目送走那些人後,轉過頭來對自己的兄弟們吩咐了下去,讓他們把木材整齊擺放好,隨後跟自己回衙門覆命去!
各位衙差辦事利索,不出半個時辰就把砍來的木材,按照要求擺好擱置在了地上。一切弄妥當後,衙差頭目才帶着自己兄弟回了衙門。
衙差們剛走到衙門口,就發現了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兄弟蹲坐在衙門口的階梯上。衙差頭目剛想上前問那孩子是何人的時候,就聽見自己兄弟當中的人說道,
“這不是師爺家的弟弟麼?怎麼坐在咱們衙門口了呢?莫不是來找師爺的?”衙差頭目聽了那話,連忙把說話的人叫了出來,對那人問道,
“坐在臺階上的小兄弟你認識?”被問話的人隨即點了點頭,開口回了衙差頭目的話來,“大哥,他是師爺家的親人,之前來過咱們衙門裡頭,小弟辦事時見過他,所以知道他的底細!看那小兄弟的樣子,定是在等師爺!不過方纔見師爺好像往自家方向走去了!”
衙差頭目見自己兄弟認識那小傢伙,便讓自己兄弟上前告訴那小子一聲師爺已經回家的消息,既然等不到人了,還是趕快讓那小子回家去吧,現下瘟疫橫行,大街上並不安全。
衙差得了他大哥的交代後,連忙朝那小兄弟走了過去,把師爺的去向說了出來,沒多久便見小兄弟點了點頭,答應離開衙門口,回家去了。
衙差頭目見那小兄弟走遠後,才進了衙門中,見了縣太爺。一見到縣太爺,就被問了話,衙差頭目如實的將,小鎮入口處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縣太爺聽聞此事後,不由的對仁濟堂裡的女大夫感激了一番兒。衙差頭目見狀,趕忙又把楊姑娘希望衙門裡頭多出些力幫助染上瘟疫的人一事說了出來。
縣太爺明白了楊如雪的心意,曉得楊如雪的善心,於是對衙差頭目說道,“這件事情本官允了,咱們一定會出力幫住那些染上瘟疫的病人的,只要上頭撥下的銀子送來了,立即就拿出來,幫助藥鋪裡的大夫醫治染上瘟疫的病人!”
衙差聽了縣太爺的話後,連忙高興了起來,明白縣太爺的心思後,便從縣太爺跟前退下了,去準備接下來要幫助患染瘟疫之人的事情。
彼時的勾欄院內有了新消息。月夫人叫來的工匠已經着手,開始修復樓子內被大火燒燬的房間了,工匠在二樓發現了一個燒了半截的手帕,立即交到了勾欄院內一名小丫鬟的手中。
小丫鬟是月夫人的人,得了手帕後,立即送去了月夫人那處。月夫人見了手帕,一眼便認出是勾欄院自己人的東西,月夫人心裡生了奇怪,連忙帶丫鬟去了二樓看了看。
工匠見了月夫人,連忙行了番兒大禮,月夫人來此有要事問他,索性免了那番禮節,直接問着工匠道,“這手帕是在哪兒發現的?可是一處四面密不透風的地方?!”
工匠聽過月夫人的話後,想了想當時撿到手帕的場景,沒多久後,立即對月夫人點了點頭,“回夫人的話,正是那處房間,小的還很納悶,爲何房中四面沒有窗戶,擡頭一看,纔看見只有一扇天窗,那間房屋受損程度很是嚴重,不應該有此燒了半截的手帕纔是!”
月夫人聽了工匠說的話後,心中連忙想到了什麼,隨即對自己身邊的丫鬟吩咐了下去,“來啊,去把老嬤嬤叫到我的房中,我有事問她!”
小丫鬟得了月夫人的話後,連忙下了二樓,去了老嬤嬤的住處。小丫鬟見了老嬤嬤後,立即把月夫人的話說了出來!
老嬤嬤不由的心慌了起來,“難不成月夫人有了什麼新的發現?萬一是關於那個女丫頭的,可叫老身怎麼應付啊!”老嬤嬤雖然不想去見月夫人,但又不敢公然不聽月夫人的話,猶豫了半天,還是同小丫鬟走了一趟!
“老奴見過月夫人!不知夫人叫老奴來有何要事麼?”老嬤嬤見了月夫人後,立即同月夫人行了個大禮。月夫人當下就把從工匠那,得來的手帕扔在了老嬤嬤的跟前。
“嬤嬤,我問你,這是什麼?!”隨後,老嬤嬤嬤把月夫人扔過來的手帕撿了起來,仔細的瞅了瞅,看清楚是何物的時候,回了月夫人問出的話來,
“夫人,這不是咱們樓子裡小丫鬟手裡頭的帕子麼?怎麼到了月夫人這裡?!”月夫人聽了老嬤嬤的話後,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那嬤嬤可知,這帕子是在何處發現的?!”老嬤嬤瞅見月夫人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在心裡猜測了起來:“莫不是,是在那個女丫頭燒死的房間裡發現的?!”
老嬤嬤那只是猜測罷了,沒敢說出口來,隨後對月夫人搖了搖頭,“回夫人的話,老奴不知,不知這手帕從何處件來的!”
待老嬤嬤說完那話後,月夫人立即站起了身子,往老嬤嬤跟前湊了湊,“嬤嬤,這帕子可是在二樓,鎖住女丫頭的房裡找出來的!工匠已經跟我說了,鎖住女丫頭的房間受損程度非常嚴重,不會出現燒了半截的手帕來的!”
老嬤嬤不懂月夫人是何意思,連忙開口直言道,“月夫人的這番兒話語,實在是把老奴弄糊塗了,老奴不明白月夫人的意思!”
月夫人不知老嬤嬤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隨即厲聲開了口,“嬤嬤,那女丫頭定是還活着,不可能被大火燒死了,衙門裡頭送去的屍身也定不是女丫頭的屍體!”
老嬤嬤聽了月夫人的話後,連忙跪在地上,搖了搖頭說道,“月夫人,這怎麼可能啊?二樓的損失程度,夫人也是看見了,女丫頭的房間更是黑悽悽的一片啊,她怎麼還能逃出去呢?定是月夫人搞錯了!還望夫人把事實弄明白啊!”
老嬤嬤不想再落得個“謊報事實”的罪名,不想再被月夫人怪罪一番兒,才特地悲情的喊叫道,讓月夫人好好查一查女丫頭的事情。
正在老嬤嬤哭訴的時候,月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傳來了話,“奴婢見過月夫人,夫人,衙門裡面來人了,官爺說那女焦屍有了新的發現!”
月夫人聽此後,連忙激動了起來,隨即看向了老嬤嬤那裡,開口對老嬤嬤說道,“本夫人這就前去官爺跟前問問,看看那具焦屍是不是女丫頭的屍體!”月夫人說完那話後,立即走出了房門,獨留下老嬤嬤一個人在房間裡。
待月夫人走後,老嬤嬤就站起了身子,也往屋外走了去,想瞅瞅官爺那邊有了什麼新發現。可她還沒走幾步路兒呢,就聽見身後有丫鬟叫着自己。
“嬤嬤,嬤嬤,大事不好了!”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老嬤嬤的跟前。嬤嬤見那丫鬟神色惶恐,連忙對那丫鬟問道,
“什麼事情叫你如此慌亂,快快說來!”小丫鬟來不及喘氣兒,就同嬤嬤說着,“嬤嬤,今個樓子裡的丫鬟點名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兒來,竟不想就是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老嬤嬤聽了那名丫鬟說的話後,連忙着急了起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是不是叫那小丫頭跑了?快把看守大門的下人叫來,嬤嬤我要親自問問他們,看看他們那天有沒有放出什麼人出去!”小丫鬟得了嬤嬤的吩咐,立即掉頭跑了開來,幫嬤嬤叫人去了!
老嬤嬤並未在原處等着看守大門的人過來,見小丫鬟走後,自己便擡腳往月夫人走去的方向尋了過去,去看看官爺那裡說了些什麼。
好在老嬤嬤過去的時辰並不晚,恰好聽見了官爺說的話。官爺見了月夫人後,跟月夫人寒暄寒暄了下,才切入正題,同月夫人說了衙門裡頭女焦屍的事情。
“月夫人啊,咱們衙門裡頭的人不負你的期望,終於給你找出了新發現啊!月夫人定是不知道吧,那具焦屍上面有着一處骨裂的痕跡,像是被人用酷刑弄出來的!”
老嬤嬤聽了官爺說的話後,連忙驚訝了起來,捂住嘴巴往後退了退,不料竟然碰倒了一處花盆,弄出來了動靜,一時間,月夫人那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老嬤嬤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尷尬的扶起身邊倒下的花盆,隨後從花盆處走了出來,來到了衆人的跟前。
“月夫人,方纔老奴不小心纔將花盆弄倒的,還望月夫人不要怪罪!”老嬤嬤也不曉得,月夫人有沒有看出自己是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因此故意給自己找了藉口瞞了過去。
月夫人沒有理會老嬤嬤的話,讓她站在了一旁,隨後接着對官爺問道,“官爺,你確定那具女屍上的骨裂,是用酷刑弄出來的?!”
官爺知道月夫人不相信自己,隨即把衙門裡面往日探案的經驗說了出來,把證明骨裂是酷刑所致的證據說了出來,月夫人聽了官爺的話後,才萬般的確認了下來。
官爺抽出一點兒閒空纔來勾欄院告知月夫人,女焦屍的事情,把話說完後,就要着急回衙門去,月夫人見狀,趕緊讓丫鬟送了官爺走出勾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