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夫——我沒有,你有
頭巾到掉落在腳邊,阿難後知後覺的抱住頭蹲了下去。蜷縮在地上始終不肯移動。
黑子翼沉默的眼睛裡凝聚着暴風雨,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蜷縮成一團的肉團。無法用言語表示自己此時內心裡的狂躁。他只用用盡了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狂吼出聲。
阿難被這可怕的沉默以及阿翼哥身上傳來的氣息嚇的蹲在地上不敢移動。她躲了一整日,原以爲他們不會注意,即便注意到了她也想好了託詞怎麼開口。可沒想到沒其他人沒問題,任何人都沒開口問起,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發現了。
阿難幾乎不敢開口,可怕的安靜讓她不敢呼吸,怯生生的擡頭看去,卻對上一雙可怕的眸子。而眸子的主人正陰沉沉的盯着自己,她吞了吞口水,怯生生的開口,“阿——”
剛吐出一個字,下面的字眼生生的被一雙厲眼給阻止在肚子裡。
胸腔中怒發的怒氣快要控制不住,黑子翼只能努力讓自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雙眼睛狠狠的看着那原本及腰的長髮此時侃侃落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暗聲開口,“怎麼回事?”
黑子翼自己或許不知道,此時他的聲音聽起來及其的可怕,原本不常開口的聲音在此時冷硬異常,冰冷的語珠讓阿難全身一顫,抖着聲音開口道,“我……我……我自己剪的。”
“爲什麼?”捕捉痕跡的向前一步,黑子翼難掩怒氣的問道。即便她對人情世故不大明白,他也知道女人的頭髮等於女子的生命。而她竟然自己放棄了。
“我……我……”在他的怒氣下,阿難一句完成的話也說不出來,磕磕絆絆的說不完整。
忽然之間,黑子翼爆吼出聲,揚聲喚道,“白棋!”
“來了來了。”遠遠的聽到白棋的聲音,後者忙趕了過來不明所以的開口。“怎麼了怎麼了?大老遠聽到你叫——我!”
白棋說話的時候視線緩緩的轉到了阿難的身上,這一瞅當下嚇了一跳,忙上前問道,“哎呀,徐丫頭,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誰給你弄的,告訴我,我收拾他去。小姑娘家家最寶貝的就是頭髮了。我說你今兒怎麼帶了個頭巾。你這丫頭在外面受了委屈爲何不告訴我們?這幾個哥哥定然給你報仇,來告訴哥哥,誰呀?”
拉着阿難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白棋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之前的氣氛,說完之後轉頭看向黑子翼,“對了,你叫我什麼事?”
阿難完全震驚於阿翼哥只是喊了一句,他就立刻閃來的白棋。阿翼哥的聲音並不大,至少她是這麼認爲的,可白大哥怎麼就聽到了?
警告的看了一眼白棋,後者不明所以,不過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怎麼了?”
“問清楚。”黑子翼冷冷的扔下這三個字。便轉身離開。
白棋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完全沒有頭緒。回頭看向阿難,後者閃閃躲躲的樣子,他就算不知道什麼原因也猜的到了。默默下巴笑米米的轉過頭,“不用管他。丫頭啊,你還沒告訴哥,你這是怎麼搞的?”
老實說,面對白棋會面對阿翼哥要輕鬆多了,阿難的表情也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白大哥,這是我自己剪掉的,”阿難怯生生的開口。在看到白棋瞪大眼睛的表情之後,她忙說道,“我要見叔叔,可是沒了工作,我沒銀子,我就把頭髮剪了,賣了錢,明天我就去看叔叔。”
白棋一貫的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可如今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呆呆的瞧着眼前的人,他或許理解了爲何好友爲何對這樣一個人類有了異樣的情感。她當真和自己所認知的人類不一樣。
他見過太多人爲了一己私利可以做出更過分的事,也見過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樣子。並不是說人類之中沒有溫情,而這些溫情在遇到災難之時,很容易將人類的劣根性展露出來。幾百年來,他以爲自己已經看清楚了這個人士之間的事。這個女子不同。
她在受過這麼多的*行爲,卻始終保持這一刻純淨心。
許久。阿難才聽到白棋的聲音,“丫頭,你當我們這些人都在幹什麼?”
阿難愣了楞,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丫頭,你當真以爲,楚錦之只是來京城觀光?你也當真認爲,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你們?丫頭,你身邊有這麼多貴人,你爲何不開口?哥哥教你,這些男人都是很口是心非的,如果你不開口,他們很難說服自己去幫你。所以,你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
“白大哥,你在說什麼?”
白棋無語看天,他那口氣說道,“開口去跟他們要求呀。你賣頭髮的錢可千萬別用。你放心,不管是你阿翼哥還是楚錦之,他們都不是窮光蛋,看你叔叔這件事又不是難事。”就算把人救出來也不是問題,只不過這句話白棋沒說出口。
“可是,他們已經幫我很多了。”
“那就再加一點也無妨啊。反正都那麼多了。不怕這一點了。”
“我不想欠着別人,這種感覺很不好。”
“丫頭我說你傻。他們願意,你管得着嗎?”白棋淡定的接話。
阿難狐疑的看着他,喚聲開口,“白大哥,你似乎也是男人。”
“當然,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對你又沒什麼企圖。
“可是——”
“別可是了。你去休息吧,這事兒交給我了。但你明日一定要自己開口,知道嗎?”白棋千交代晚交代,一定要讓她記住。
阿難還是不想麻煩其他人,但最後也只能點點頭,如果這樣可以讓阿翼哥不用生氣的話。
“乖啦,去吧!”
完成任務的白棋眼睜睜的看着阿難熄燈睡下,才離開。
白棋房間裡,黑子翼負手而立,像個大爺一般。白棋扁扁嘴,“爺,完成任務。”
黑子翼冷着臉轉身等着他開口。
白棋也不用他催促,自己說了起來。
“其實很簡單,這丫頭不好意思跟你們開口,所以自己把頭髮剪了賣了錢,準備明日去看自己叔叔。”
沒再聽到白棋的聲音,黑子翼揚眉,“沒了?”
“沒了。就是這樣,你剛纔的樣子嚇到她了,我一問,小姑娘就趕緊說了出來。我說你剛纔沒動手打人吧?|最後一句明顯是調侃的意思。
不過黑子翼可沒心情聽他調侃,冷哼一聲,心裡不悅阿難對他說。
白棋是誰,怎麼不瞭解他,笑道,“我這張臉看起來溫和的很,丫頭跟我說了很多喲?”
“都有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明日丫頭會自己跟你開口。你是不是不在用這樣的冷臉看着我?”白棋笑米米的說道。
黑子翼有些驚訝,“爲何?”
“自然我點通了她呀。”白棋反手指着自己。“但,最重要的一點,你忘記了。”
“什麼?”
“大哥。你沒錢啊。你一常年在深山老林的人,怎麼又人類使用的東西。”
話音剛落,黑子翼揚手憑空變了出來,遞給他。
白棋白了他一眼,“哥,這是假的,一旦被人發現,丫頭和她叔叔可是人類,他們不會憑空消失。”
黑子翼聞言,沉默了會兒道,“你有。“
白棋一口氣堵在心口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我的錢是我的。”
黑子翼嘲諷的勾了勾脣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人類之中做了什麼。這棟宅子還不是證據?”
“那是我自己賺的,你憑什麼用?”
“我用,你給不給?”
白棋默。“……”
黑子翼冷冷的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白棋咬牙開口,“給。你是大爺!”
不再和他廢話,黑子翼緩步離開。在關門之前他淡聲說道,“謝謝。”
白棋眨眨眼,彷彿自己聽錯了一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口,門口已經沒有了好友的身影,他不自覺的摸摸下巴,笑了笑。他剛纔沒有聽錯吧。
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傢伙嘴裡說出這樣的字眼。
得了。這些錢花的一點都不冤枉。
楚錦之回到房間裡,腦海裡一直都是阿難和黑子翼在一起的場景。他將這段日子以來的事回想了一番。事實上,自己如今有這一番歷練全部都是依靠阿難而來的。黑子翼救他,爲的也是阿難。原以爲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如今看來,二人的關係,似乎比之他來說更加親暱。
爲何,爲何要說自己是她的命定夫婿。他們如今這般,哪裡有他的機會?
輕輕的嘆口氣,楚錦之年輕的心因爲這一次情動成熟了起來。
如今,他是否依然要留在這裡?等着她的開口呢?
合了閤眼睛,楚錦之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走還是留。
走要去哪裡?
留,留下來又有何意?
真是讓人難以選擇的決定!
ps:艾瑪時間到了,該上班了。卡着點了今兒。更新更新。提醒一句,快完結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