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夫——只因爲她很好
決定再這裡停留兩天,剛好趕上鎮子裡的花會,阿難和楚喬無疑不是最開心的。姑娘家都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楚毅則是在楚錦之的吩咐下,準備一些他們路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楚錦之自然不會一直待在客棧裡,第二日在阿難和楚喬要出門的時候他就和她們一起出門了。鎮子上的花會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人潮也越來越多,一些進城販賣的小販佔據了兩邊的街道,頓時整個鎮子擠滿了人。
人好多,阿難瞧着一眼看不到頭的人羣,嘆口氣轉頭看向楚喬和楚錦之,“要不,我們回去吧。”
“爲何?你不想看嗎?”楚錦之出聲問道。
“人太多了,你的身體剛好,要是被擠傷的話,就不好了。”阿難爲難的說着。在安全和好奇上她還是顧慮着幾個人的安全。
原來是在擔心自己。楚錦之嘴角維揚溢出一抹笑意,指着一旁的酒樓,道,“剛好我也累了,我在這裡等你們,你們去玩,注意安全。”他倒不知道自己成了他的負擔呢。
阿難瞪大眼睛,“這怎麼可以?我們怎麼能只顧着自己玩?”
瞧她那樣自責的樣子,楚錦之心裡軟軟的,輕笑.“反正我也玩不到,不如你們替我好好看看。”
“這樣真的好嗎?”阿難看向楚喬。
自打少爺和徐姑娘開始說話之後,楚喬就努力讓自己做個佈景板。聽到姑娘問道她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明顯一看就是少爺爲了徐姑娘留在這裡的。瞧見徐姑娘關心少爺。跟着楚錦之這麼多年的楚喬可是一眼便瞧見了少爺眼底的愉悅。
“我想,我們還是——”
一記輕敲搭在阿難的頭上,不痛但讓她擡起了頭,捂着被打的地方,阿難瞧着楚錦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一把摺扇在手裡轉着,不解的問道,“爲何打我?”
“讓你去玩,你怎麼不開心?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有好吃的好喝的了,給我帶回來嚐嚐。”說着不等二人有反應轉身走進了酒樓裡。
呆呆的瞧着他轉身走開,阿難扁扁嘴,對楚喬說道,“你家少爺真是不識好人心。”
楚喬笑道,“少爺只是想要姑娘好好玩。和姑娘擔心少爺身體的心情是一樣的。”
“我又不是出來玩的。況且,他跟我表弟一樣身體不好。還幫了我這麼多,我關心他不是應該的嗎?”
“表弟?”不是都是關心嗎?
“對啊,叔叔的孩子,表弟自小身體不好。和我關係可好了,他最黏我了呢。看到你家少爺就會讓我想到表弟。生病,好可憐對不對?”
聞言,楚喬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少爺離開的方向,心裡默默的嘆氣。
少爺,人家姑娘和你的心情不同。徐姑娘只是將你當做弟弟一樣看待。
見楚喬出神,阿難雖不解也沒多問,拉着她就走。楚喬再一次擡眼看向酒樓,心裡只能默默的同情起自家少爺來了。
……
自打那日同白棋談過之後,黑子翼便一直在山裡,沒有下山一步。而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山洞之中,而是在專程爲阿難建好的茅屋裡。每日他做過的最多的事就是在山裡漫步,白棋一直不知道爲何他喜歡在山林裡走動。即便是這樣,也不影響黑子翼知道山下的狀況。 畢竟身邊有個白棋這麼喜歡人類的異類在。
今日和往日一樣,白棋下山溜達之後依然在黑子翼面前說起在山下看到的趣事。從小狗打架到夫妻爭執,還有花樓情事,他都講解的詳細,唯獨漏掉了阿難和楚錦之的事情。
“你知道嗎?誰都沒想到那*的頭牌竟然會跟一個貌醜力大無比的野人走了。所有人都跌破眼鏡了”白棋正滔滔不絕的說着今日在山下聽到的事,說完還不忘有一番註解。
黑子翼淡淡的看着他,冷酷的開口,“你沒事可做嗎?”
聲音乍然而紙,白棋搖搖頭,“做人呢,就得有興趣,你知道嗎?”
“你我都不是人,爲什麼要做人?”黑子翼冷淡的開口,這個好友有時候讓人厭煩的很。
白棋頓時無言,卻無法反對。誰讓他,真的不是人呢。
“難道你都沒有好奇的人嗎?”白棋不忿的說着。
好奇的人?黑子翼不語,緩緩的收回目光。
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白棋抿抿嘴,雖然這幾個月來看着黑子翼是收了心也的確沒有再下山,但他周圍卻沒有了結界。有些獵人甚治看到過他們。聰明如他,他怎麼不知道好友是什麼意思呢。
怕是等着那小丫頭回來吧。
白棋心裡嘆口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黑子翼小丫頭和她的命定郎君已經離開了。
身側忽然沒了聲音,黑子翼回過神後看了過去,正好看到白棋猶豫不決的表情,問道,“你有事?”
“沒事!”白棋立刻跳開一大步,訕笑道,“就算有事,你也不會感興趣的。”
冷淡的看着他,的確沒發現什麼異樣之後黑子翼才放過他。
悄悄的鬆口氣,白棋擦擦汗,老實說當子翼認真盯着他的時候他心裡還是很虛的。要知道被他發現自己蠻了他,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一時間兩個人到沒了談天的意思,一前一後行走着。良好的耳力讓他們很快便發現有人接近,兩人相視一眼縱身一躍便跳上一旁的大樹,茂密的樹葉遮蓋住了兩人的身形。
不久,從遠處緩緩走過來,一共有三個人,身上揹着一個竹筐,想必是上山來採藥的。三個人都沒察覺到樹上的兩個人,自顧的聊天。
“這陣子裡城裡可真是熱鬧啊,先是徐家的事,再來又是楚家。”其中一個人說道。
“徐家是說那徐家表小姐的事吧,不是說楚家少爺將人接回去了嗎?”另一人問道。
“楚家少爺那身體,這表小姐也是可惜了。”
“我可不這麼認爲。”第三個人說道,“你們恐怕不知道吧?!”
“什麼?”
“聽說楚家少爺出遠門去了。楚老爺楚夫人極爲震怒。”
“你說的是楚少爺,他的身體——”
“很奇怪吧,聽說這徐家表小姐進門之後把人照顧的很好,楚少爺的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說起來說徐家表小姐有剋夫的人還真是瞎了眼,楚家少爺這一沖喜不就好了嗎?謠言真的不可信。”
“那楚少爺爲什麼要出遠門啊?”
“咦?你們不知道,徐家不是出事了嗎?徐家表小姐好像進京了——”
樹下的人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的消失不見。樹上的兩個人神色各異。
此時的白棋非常後悔今日爲什麼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說完了八卦就走啊,爲什麼還要留下來。現在不知道自己立刻消失會不會晚。
黑子翼還未消化掉剛剛聽到的消息。雖然並不詳盡,但也足夠讓他意識到一件事。徐家出事了,阿難已經不在山下,而楚錦之必定是跟着阿難一起走的,楚錦之悄不言聲的出門就表示,這是有危險的。
銳利的眼神飛快的掃想白棋。而這個人很顯然是知道,卻一直沒有告訴他,以他的個性來看,白棋恐怕是故意的。
此時正打算悄悄離開的白棋瞬間一僵,燦笑的回神,“我忽然想起來有事,要先回去了。”
黑子翼完全沒有出聲,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棋,周身懾人的氣息讓白棋大感吃不消。
強大的壓迫之下白棋只好如實說道,“對,我是知道這些。而且,比他們還詳盡。”
“爲何不告訴我?”
白棋聳聳肩,“爲何要告訴你?這只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白棋!”
“你生氣。爲何?我不告訴你徐家出事。還是徐家小丫頭和楚錦之一起離開的事?”白棋好奇的看過去,“他們和你有關係嗎?”
見他依然不出聲,白棋字字如璣。
“那丫頭對你有恩,你也已經還了。你不應和她再有任何牽扯。可是子翼,你察覺到了嗎?你在生氣。這是有多久沒有過的事情?”
子翼,你在變,即使你不承認,也無法否認,這些日子你對於山下的傾注的關心,撤去了結界就是爲了聽到山下的消息。一直沒有行動,只是因爲她很好。
即便黑子翼不想承認,他也反駁不了白棋。否則他無法解釋心頭驀然染上的怒氣,他在生氣,可氣什麼?爲何?問白棋嗎?不,他是在問自己。
爲什麼會這般的生氣?氣的是徐家出事他並不知曉,還是更氣阿難一個人面對家變。答案就在他的心裡。
憤怒的收回目光,黑子翼揚手一揮,眨眼間樹上哪裡還有他的身影。白棋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早知道他會這般做。沒有阻止。或者說根本來不及阻止。
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難解之色,他隨後跟上去。
或許,這一切都是錯的。但他只有這一個好友啊。
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飛離。這山林之間再無那輕鬆散步的人影。
ps:三人行,必有一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