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腦的跑出了住屋,大過年的麗娘也不好跑出去給人笑話,一個人扎進了竈房默默的流眼淚.爹竟然這樣誤會她,讓她很難過,麗娘也不想說什麼.剁着手裡的菜像是發泄一樣用力,看着徐堯有些心驚膽戰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無意做了什麼.
湊近麗孃的身邊小心的拉了拉麗孃的衣服,麗娘甩開他鼻音濃厚的出聲,";幹嘛?";
一根粗糲的指頭笨拙甚至算得上是粗魯的抹掉她眼角的淚,望着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看的麗娘心裡嘆口氣嚥下心裡的委屈搖搖頭,";沒事.";
不管是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徐堯就是知道麗娘這是在敷衍他的.第一次他不高興的轉身在矮凳坐下,高大的個頭窩在小小的凳子上看起來很滑稽,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告訴你他在生氣.
麗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明明是他在安慰自己不是嗎?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看了火暫時不需要人時刻盯着,麗娘撩衣在他面前蹲下,歪頭認真打量着徐堯生氣的側臉.說老實話,徐堯張的真不錯,在這七裡八鄉再也找不出比徐堯還要俊俏的人了.人人都說她麗娘找了個野人,可私底下誰不羨慕這個野人會打獵還張的不錯,就這樣的技能,不但能吃飽,還能發家,這已經讓麗娘很滿足了.
那現在她的相公生氣了,做娘子的怎麼能不理他呢.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結實的腰身,";徐堯,你不理我啦?";
低頭看了看她作祟的手,徐堯伸手抓住摩挲了兩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甩開她,這前後矛盾的樣子讓麗娘笑的更開心了.她忍笑又戳了戳他的腰,兩人成親這麼久,她自然知道腰上是他很容易有感覺的地方.
果然,徐堯縮了縮身體,回頭看着麗娘,麗娘也不迴避,目不轉睛的回視着他的眼神,過了好久之後,麗娘看到徐堯眼裡漸漸的露出了委屈.然後麗娘聽到了他的辯駁.
";麗娘有心事,不肯告訴我！";
此話一出麗娘頓時啞然.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因爲需要的特殊,麗娘很少將自己的心裡話告訴他,因爲說了他也不見的能夠明白,雖然麗娘不說把他當做另類來看待,在無形之中自己心裡的想法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需要分享.就如今天來說吧,爹的誤會的確讓麗娘很傷心,但傷心難過她也沒想過要跟他說什麼.他理解不了她的心情.
可現在,看他飽含委屈的指控麗娘心裡有些愧疚.或許需要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甚至上會理解錯誤,但他有個心,能夠感覺到自己心情的浮動,而她的心情浮動明顯帶動這他.他不明白和她不告訴他,和讓他自己覺得很難過.
徐堯看麗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由得握住麗娘抓着他的手,手下的力道緊了緊,
這份力道讓麗娘回過神,情不自禁的傾身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了一下,徐堯愣了愣不解的看着麗娘,後者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徐堯不要生氣啦,麗娘下次一定告訴你好不好?";
";真的?";徐堯要保證.
重重的點點頭,麗娘保證,";真的,麗娘保證有什麼事一定同徐堯說.";
";好！";徐堯站起身,笑嘻嘻的湊過去,在麗娘嘴上親了一下,然後抽身,";蓋章,麗娘說話算話.";做完這一切,徐堯一溜煙的跑了.留下麗娘一個人紅着臉看着徐堯厲害不知道要做什麼.
他,到底什麼時候學會的啊！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經過徐堯這麼一鬧騰,麗娘心裡頭的委屈也散了不少,看了看爹的屋子,麗娘嘆口氣,她說的都是真心話,爹爲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有了這樣的一個早晨,麗娘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爹說話,吃飯的時候也是讓阿烈叫爹,自己沒有出聲.麗娘爹自然也察覺了,早上看到麗娘流淚麗娘爹心裡就有些難過,麗娘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說起來得到的歡喜比得到阿烈還要高興,其實麗娘小時候並沒有吃多少苦.現在看到她流淚,麗娘爹心裡也不好受,想着吃飯的時候和麗娘聊聊天,卻不想孩子的這一個舉動讓他的計劃沒機會用.
麗娘自然不知道爹的想法,她只是覺得今兒頂撞了爹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頓飯吃的一家人沒人說話.徐堯本來就不多話,阿烈見狀也不敢說話,所以整個飯桌上都是冷冷清清的,
阿烈覺得這樣很不習慣,早早的扔下碗筷跑出去了.麗娘爹也是吃飽了便坐在院子裡抽菸,麗娘無聲無息的做事,徐堯則是繞着麗孃的身邊來回轉着.
忽然麗娘聽到蘇大姐的聲音,探頭看去,果真看到蘇大姐和阿烈以及哥兒一起朝家的方向走過來,看了看阿烈興奮的樣子,麗娘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阿烈去找的人.心裡暗罵了一句阿烈的不是,麗娘還是歡歡喜喜的出來迎人.
將人迎進了屋,麗娘和蘇大姐一起坐下,蘇大姐看了看麗娘纔出聲說道,";阿烈跑到家裡說你和你爹生氣了,.怎麼了?";
";我就知道是那小子做的事,沒事啦,蘇大姐,我和我爹沒事.";這種事即便是好朋友,麗娘也覺得說出來不合適,所以她也不好說.
";和我你客氣什麼?是不是因爲你爹的事?";蘇大姐淡淡的說着.
麗娘瞪大了眼鏡,";你怎麼知道?";
";這事兒還有誰不知道的.昨兒那媒婆到了你家,這可是大夥兒看到的.她找上門能說什麼?你已經嫁了,難不成是跟阿烈說親的嗎?肯定是你爹啊.";蘇大姐好笑的說着.
原來是這樣,麗娘點點頭,";是啊,她是來跟爹說親的.";
";哦.";蘇大姐淡聲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p;這倒是讓麗娘好奇了,往日裡要是家裡有什麼事蘇大姐一定會繼續問的,可是今日——
在麗娘懷疑的看着蘇大姐的時候,蘇大姐忽然支支吾吾的開口,";那——你爹有說什麼嗎?";
咦?
麗娘敏感的發現這蘇大姐的奇怪,其實很早之前她就覺得蘇大姐人不錯,想着和自己爹說一說,可是問了兩個人,兩個人都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然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讓她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閒着看蘇大姐的意思,這事兒還是有戲的.
麗娘頓時來了精神,她故意說道,";我爹能說什麼啊?聽說那張家姑娘還沒結婚了,是個黃花閨女還是城裡回來的,模樣不錯,我爹呢問我同意不同意,我能說什麼,只要爹他們過的好,我也沒法說啊,我就說我同意.蘇大姐,你認識那張家姑娘嗎?";
";啊?什麼姑娘?";蘇大姐明顯聽的出神了,沒有聽到麗娘後面說的那邪.
";我是說,你覺得那張家姑娘怎麼樣?和我爹配不配?";麗娘佯裝沒有看到她的異色,接着說道,";其實我爹帶着我們也不容易,他現在年紀大了也需要人照顧不是?";
蘇大姐慌忙點點頭.";是！";
";那你說,這事兒成不成?成了我就讓我爹去說了.";
蘇大姐聞言立刻起身,有信亂的說道,";麗娘,我想起來還有事沒做,我先回去.";
";哦,好吧,";麗娘笑嘻嘻的看着蘇大姐出去.
蘇大姐和麗娘爹迎頭撞上,麗娘爹明顯的感覺到懷裡女體的柔軟,他慢吞吞的放開蘇大姐,什麼都沒說的轉身離開.蘇大姐也是滿臉通紅什麼都不敢說的快步走着.這一幕自然落在躲在屋內的麗娘眼底.
麗娘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門路,對於蘇大姐她是瞭解的,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名聲承擔起兄長的一切,這看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值得欽佩的.加上蘇大姐性子柔,會體貼照顧人,麗娘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件好事,找個熟悉的人進門,總好過找個陌生的女人來的好吧！
這麼一想,麗娘覺得挺好,蘇大姐這邊她能確定了,可是爹這邊她還不確定,她決定今天晚上就試一試.
蘇大姐臨走的時候哥兒還在和阿烈一起玩.麗娘心裡有了主意便做主把哥兒給留下來,吃過了晚飯天色也晚了下去,麗娘在幫阿烈洗澡的時候忽然對麗娘爹說道,";爹,你把哥兒送回去吧,這天越來越晚,蘇大姐會擔心的.";
麗娘爹看了看徐堯發現也只能自己去了,於是他點點頭,帶着孩子出了門.麗娘手忙腳亂的將阿烈洗乾淨換上衣服,然後拉着徐堯和阿烈一起跟在父親的身後.
麗娘爹將孩子抱在懷裡,許是沒有這樣男性的擁抱,哥兒有些拘謹,麗娘爹也沒在意,踩着腳下小心的走着.很快到了蘇大姐家裡,麗娘爹想要出聲喚人,但想起來被其他人看見了不好,於是就上前敲門.
屋內的蘇大姐正準備收拾一下去把哥兒接回來,聽到敲門聲就來開門了.這門一打開,就看到麗娘爹抱着孩子站在門外,一時間兩人也都沒說話.
麗娘爹看着簡單溫暖的屋內,又看了看蘇大姐然後將孩子交給了她.做完這一切就準備離開.看的躲在不遠處的麗娘咬牙切齒的.
";徐大哥！";蘇大姐的聲音脆生生的拉住了麗娘爹的腳步.麗娘爹回過頭看着蘇大姐抱着孩子站在門口,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見她不說話,他只是粗聲說了句.
";以後莫要不看人就開門,一個人住,注意點！";說罷再次起步.
";徐大哥,天冷了,進來喝杯熱茶吧！";這一次,蘇大姐一口氣說完自己要說的話,然後整個人屏息望着麗娘爹.
麗娘爹目不轉睛的看着蘇大姐,蘇大姐雖然二十出頭了,但真真切切的是個大姑娘第一次被一個成熟男人這麼看着面上不由得熱了起來.在她準備關門的時候,看到麗娘爹慢吞吞的轉回身進了屋.
愣了愣,蘇大姐連忙將孩子抱進了屋內.安置好.然後關門倒茶.
說起來是熱茶,其實也就是一杯熱水,麗娘爹看着破了口子的杯子裡冒着的熱氣,透過着薄薄的熱氣看着蘇家大姐,不知爲何,麗娘爹覺得喉嚨漸緊,頓時有惺了.也顧不得水是不燙嘴仰頭就喝了下去,
見狀,蘇大姐連忙再倒了一杯.遲疑了一會兒,蘇大姐才悄聲問道,";我麗娘聽說,有人給徐大哥說了親事?";
麗娘爹擡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那就好,這樣以後也有人照顧這一家子了.";蘇大姐笑了笑,摸着茶壺的手緊了緊.
";麗娘還說了什麼?";麗娘爹問道.
驀然擡頭,蘇大姐有些意外,但她還是如實將麗娘說的話說了.
聽完麗娘爹沉默了一會,";麗娘不是不同意?";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麗娘爹的話也打開了,把麗孃的想法說了說.
";哪有,麗娘也是心疼你呢,只是怕尋了外人不知道底細.";蘇大姐把麗孃的心思猜了個八0九.
";進了門不就是一家人嗎?";麗娘爹反問.
蘇大姐尷尬一笑,";也是.";然後不知道說什麼了.蘇大姐現在的心裡很亂,她在想,麗娘爹再找了是不是她以後就不能再去麗孃家裡了.
";還有人找你麻煩嗎?那王村的老漢有沒有在找你?";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麗娘爹問了之前王村說親的那一件事.
想起那件事,蘇大姐還是心有餘悸,她搖搖頭,";沒有.";
";你一個婦道人家,自己要小心,今日這種一敲門就開門的事下回莫要做了.不安全,";麗娘爹吩咐.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像是知道了自己說的太多,麗娘爹起身,";時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好！";蘇大姐跟着起身.兩人正巧同時上前一步,下午撞到一起的畫面同時閃進腦海,蘇大姐側步要讓開路麗娘爹也同時邁步,兩人這樣閃了兩下,最終還是碰到了一起.
一個是從未被男人親近過的女子,一個是妻子過世之後不曾碰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男人.不管是男性蠱惑的氣息,還是女人柔軟的甜香,反正不知怎麼的這兩人的距離就是越來越近.
宛如久旱如甘霖一般,麗娘爹的大手在碰上蘇大姐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常年被曬的發黑的臉龐有些暗紅,那雙眼睛亮的可怕.灼熱的視線讓未經人事的蘇大姐全身一顫.她帶着個孩子,聽過不少人說過這事兒是怎麼怎麼的美妙,可是自己這副樣子卻從來沒有嘗試過.
當麗娘爹的手抓着她的,那堅硬灼熱的大嘴在她含住她柔嫩的小嘴的時候,她心裡忍不住一陣顫酥,全身所有的感覺都從緊貼的脣瓣上四處散開來.
屋外的麗娘等人看着麗娘爹進了蘇大姐的屋子,麗娘滿意的笑了笑,覺得這事兒還是有戲的.如果這進門的人是蘇大姐,她到是很樂意的.剛剛看到爹要走,她氣的牙根癢癢,覺得自己爹太木訥.沒想到最後爹還是進屋了.
她就說嘛,一個黃花大閨女在自己面前,他爹怎麼會不動心.更何況她早就覺得兩個人奇怪.
";好了.走了.";見爹很久沒有出來,麗娘覺得他們這羣看戲的人該撤了.不然待會被爹發現他們跟蹤該吃苦頭的.
被拉着走的阿烈不解的開口問道,";姐,爲什麼爹會在蘇大姐的家裡?";
";小孩子家的管那麼多幹嘛?";麗娘越想越覺得這事能成,心情自然也好起來了.
";我想知道嘛?";天寒地凍的把人拽過來不告訴他.他拉着一旁的徐堯,笑嘻嘻的說道,";姐夫也想知道,姐,你就告訴我們把,";
徐堯纔不想知道這些呢,麗娘心裡清楚的緊.看阿烈那小機靈鬼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行了,趕緊回家,洗洗睡覺,被爹知道了小心打你屁股.";
阿烈立刻捂着小屁股滿臉的恐懼,";明明是姐姐犯錯,爲什麼打我?";
";姐姐成親了,有姐夫保護我,你沒有啊！";
";啊！";阿烈立刻白了臉,邁開小步伐飛快的跑着,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姐姐.姐夫,快點,小心跌踹人,";
小傢伙的舉動讓麗娘哈哈大笑,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好在徐堯及時扶住了她纔沒有跌倒.
冬天的黑暗因爲雪色還是被渲染的異常的明亮,小個頭阿烈在前頭慢跑着時不時的腳下一滑,身後的麗娘和徐堯則是慢慢的走着,沒有人注意到也沒有人發現.
回到了家裡,麗娘招呼着阿烈將身上的穴掃淨,然後整了整屋子也不見爹回來.直到阿烈睡着,麗娘纔回到自己的屋內,一進屋,就見徐堯端了盆水在等着,看到麗娘進屋,他咧嘴一笑,指着水盆說道,";麗娘,洗腳！";
簡單的兩個字,還是讓麗娘紅了眼眶軟了心房,就是這樣一個憨直的野男人讓她心疼,讓她開心,如果這一輩子一定要有人個人一起走下去.
是他,又怎麼樣呢?
ps:真不怪我,每一章都重複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