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蕊就叫來了李芝,說了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李芝,你籤的是活契,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日後你想脫離我們孟府,交了足夠的銀錢就可以脫離,壞處就是···哎,你起來,不要老是下跪。”
話沒說完,李芝就跪下來磕了個頭,然後擡起頭看向蘇蕊,認真無比的說道,“夫人,奴婢要籤死契!”
“好,那一會你去管家哪裡籤死契去。”
蘇蕊看了李芝片刻,心裡無比可惜,這麼通透的丫頭,怎麼李家人就這麼不愛惜呢?可惜,可惜啊····
李芝站起身,朝着蘇蕊行了個比昨天要稍微正確的禮道,“奴婢這就去。”
蘇蕊看着走遠的李芝,想到彭夫人和馮夫人拜託她的事,便對着一旁的小桃道,“小桃,你去把葉嫂子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葉繡聽了事情的原委,怔楞了片刻,忙擺手拒絕,“不,不行,夫人,我如何能給官家小姐當師傅?不,不太合適!”
蘇蕊溫和的笑道,“葉嫂子,你不要貶低自己,你收官家小姐做徒弟並沒什麼不合適的。”
葉繡猶豫,“可是,我是····”
蘇蕊失笑,“你又是我家的奴僕,只是僱傭關係罷了。而且,如果你沒在我家做工,就你的手藝,想開個鋪子收學徒那都是輕鬆的事情。”
葉繡有些不自信的看向蘇蕊,“我,我真的可以?”
蘇蕊笑了,“當然。”
葉繡相信蘇蕊的話,聞言鼓起勇氣說道,“那,那我就收吧···”
蘇蕊點頭,“嗯,我會派人告知馮夫人和彭夫人的。”
葉繡試探的問,“夫人,我需要準備什麼呢?”
蘇蕊感受到肚子的孩子在動,雙手放在肚子上安撫,片刻後纔回答,“既然是拜師,你身爲師傅,那肯定是需要給見面禮的,嗯,也不需要什麼貴重的東西,就你繡制的什麼荷包啊,手帕啊什麼的都可以。”
“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葉繡瞭解了,她想着自己存的各種繡好的物件,想着選那兩樣送給兩位官家小姐。
次日,馮夫人和彭夫人就帶着自家的小姐來了孟府,在蘇蕊的見證下,隆重的拜了師,葉繡也沒有小氣,給彭茵和馮月華一人送了把她自己繡的雙面繡扇子。
很快就到了蘇瑩定親日子的前一天,蘇蕊忙得不得了,忽的聽到小廝進來稟報,說有蘇家村的親戚來孟府的時候,雖然心裡迷茫,但是忙叫人請進來。
“趙伯孃,大伯母,三嬸,花嬸子,林嬸子,各位嫂子,弟妹,你們怎麼來了?”
趙氏樂呵呵的走進蘇蕊,拉住她的手,打量這她的肚子,“瑩兒定親,我們怎好意思不來呢?”
王氏,“是啊,定親是大事,我們身爲長輩的,肯定是要來的。”
趙氏笑着摸了摸蘇蕊的肚子,“蕊丫頭,你這肚子不小了啊···”
“嗯,最近些日子,肚子長得飛快。”
蘇蕊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現在她站着都看不到腳尖了。
花氏也上下打量,沉吟道,“我看蕊丫頭這肚子裡懷的是男孩吧?”
王氏認同,“嗯,肚子尖尖,確實像男孩。”
林氏拉這何氏兒子的手,問道,“永軍啊,你看看你蕊姑姑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蘇永軍纔剛滿一歲,說話還不利索,“弟,弟弟。”
趙氏聞言哈哈笑了起了,“哎呦,永軍說是弟弟了啊?那就肯定是弟弟了!”
“······”
蘇蕊無語,她想扶額,這怎麼又開始了?
生怕她們繼續拿她肚子說事,忙邀請衆人坐下,又安排丫頭們上茶,上點心,“你們怎麼過來的啊?”
趙氏喝了口茶,“我們跟着專門來州城的車隊來的,成人一人五百文,小孩一人兩百文。”
蘇蕊疑惑的擡起頭,平陽縣只有拉散活,還真沒有見有專門跑州城的車隊的,“嗯?現在縣城有專門來州城的車隊了?”
花氏點頭,“有了,是縣太爺成立的。”
林氏想了想說道,“確切來說,是縣太爺覺得咱們縣,靠拉人過活的都太散亂了,胡亂要價,而且又不安全。就乾脆把他們集結了起來,專門組成了平陽縣車行,每天都有固定的點,往其它縣城,或者州城來的車隊!”
鄒氏拉住想伸手夠桌上點心小女兒的手,“價格也是固定的,而且還頒發了規定,不準擡高路費,不然就罰五十倍的銀錢。!”
蘇蕊掙大了雙眼,心想平陽縣的縣太爺人真是不可看表面啊,她可還是記得縣太爺有見人就緊張的毛病····
大家一起吃了頓晚飯,蘇宸瑋和蘇宸良就來接趙氏和花氏幾人,蘇蕊好久沒見過蘇家村的人了,便邀請,“趙伯母,花嬸子,還有宸坤嫂子,宸良嫂子,宸傑嫂子,宸瑋弟妹,你們晚上就別走了,一起住在這裡····”
趙氏拒絕,“我和你宸坤嫂子去你宸良哥家住。”
花氏也拒絕,“我們去宸瑋家住,明日一早就過來。”
蘇蕊嘆口氣,“好吧,那你們回去路上小心。”
蘇宸良哈哈笑了起來,“蕊妹妹,我和宸瑋都是巡邏隊的,誰敢找我們的事啊?你就放心好了·····”
定親禮,蘇瑩是不用出面,她只用在臥房裡等着前院送來婚書,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
孟明洲帶領着挺着大肚子的蘇蕊,蘇宸睿等弟妹,還有特意來參加定親禮的族親,來到了前院門口,親自迎接官媒以及任家的親眷們。
忙活了一天,蘇蕊等人都散了,回到主院的臥房裡,就癱軟在塌上一動不動,“啊,我快累死了。”
孟明洲聞言,上前親自給蘇蕊脫了鞋子,見她腳都腫了,心疼不已,責怪道,“我都說了讓你休息,我來招待就好了,只是定親禮,你出不出面都可以,但是你不聽我的,非要親自上場。”
蘇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