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的意思,那是指責夏老爺子不管,任由夏子春胡鬧,也指責夏子春沒有人情味,對自己的髮妻如此殘忍,而夏老爺子聽了,卻是嘆了口氣,僅僅是嘆了口氣!
“哎,族長,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了,可是我那大兒媳婦,就是個賴皮一樣的女人,我兒子那樣,也是沒辦法,不然趕不走啊!”
夏老爺子說着,族長眼進來閃過惱怒,但是還是壓了壓火氣!
“什麼來不賴皮的,添福,你說句話,讓你家老大助手吧!這可是髮妻,孩子的娘!我剛纔進院,看了眼,二郎讓他媳婦堵屋裡了,四郎五郎都嚇得不敢出來了!這是鬧什麼啊,真是,我說你怎麼就不能反省一下,你家老三分出去,越過越好,爲什麼你家就越過越糟心呢!”
族長說着,屋裡的煙味嗆得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時候,族老也開了口!
“是啊,添福,你看你,兒子在外邊,幹出那事情來,你就在屋裡悶着抽菸,不是說你,你能不能管點事,咱們村裡,這兩姓旁人現在多多?你這不是讓人看老夏家這一大族的笑話嗎!”
說着,族老也是受不了這煙熏火燎的味道,到了窗戶口!
“你看看,外邊多少人呢,你怎麼就老糊塗了呢你!你兒子這樣,你把兒媳婦休了,他能找着好的?你大兒媳婦跟他過了多少年了,都下那死手。你啊,老糊塗!”
族老說着,外邊又傳來了夏子春和孟氏的撕罵聲!
“夏子春。你個挨千刀的,老孃這輩子都填補給你們老夏家了。你敢打我!”
叫嚷着,孟氏就朝夏子春撲了過去,在夏子春臉上一頓亂撓,而且是下了狠手,夏子春臉上一個不注意,就撓了個大口子,還流了血,夏子春自然也不是心軟的。見自己流血了,立刻反撲,對孟氏一頓拳打腳踢!嘴裡還振振有詞!
“你個老糟心娘們!你敢撓我!你給我滾吧!長得跟頭豬似的!我當年怎麼就看上你了!”
“夏子春,你個不要臉的,老孃撓死你!”
說着,孟氏對夏子春是揪耳朵抓頭髮,還上了牙咬,夏子春也不是吃軟的,拳打腳踢,就差拿棒子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像是什麼!”
族長指着夏老爺子,心裡氣的要死。摔袖子去了院子裡!
“行了,想什麼,你們兩個要不要點臉了,一天天的,這村裡是你們家最鬧騰!”
族長吼着,夏子春和孟氏才強分開了!只是一個被撓花了臉,被抓掉了一堆頭髮,一個被打的滿臉青紫,嘴角淌血!
“你們倆啊。你看看你倆,像是夫妻嗎?我看到是像仇家。這下手一個比一個狠啊,文超。回去告訴他們當家的,能過就好好過,不過了,就趁早散了,免得給村裡人丟臉。”
說完,族長氣的不行的離開了夏家老宅,休妻的,村裡又不是沒有,三兩年就幾個,可是休妻鬧成跟仇人廝殺一樣的,夏子春跟孟氏還真是夏家村的第一對!
族長氣的不行的離開了,族老也把人驅散了,這熱鬧,真是丟臉!
至於這件事完整的傳到夏子秋的耳朵裡,已經是晚上了,夏子秋也不願意去管,要是夏老爺子和夏子春打定了主意休掉孟氏,他管也沒有,而且他一個分了家的,有自己的家要操心,管那麼多做什麼,夏雪歌早就說過他,別做聖人!
孟氏最終還是走了,不過,夏家也是吃了虧的,因爲孟氏的嫁妝雖然早些年剩下了不少,但是很多在梁氏剛來的幾年裡被梁氏弄走了,所以,爲了讓孟氏離開,夏老爺子給了孟氏五兩銀子!這件事簡直就是全夏家村的笑柄!
對此,夏子秋一句話也不想說,最近這段日子,尤其是自己考了秀才之後,老夏家就沒安靜過,但願這一次,可以安靜兩天!
“你大伯啊,真是心狠手黑的,我們在一邊看着,雖說這休妻的事情哪年都有,可是像你大伯這樣往死裡打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慶嬸子坐在炕頭,幫夏雪歌統籌這婚禮要添置的,大件上,夏子秋已經弄好了,只是還有一些小件沒有做好,夏雪歌家只有夏雪歌一個女孩,夏子秋對於婚假的風俗雖然知道,可是也不是細緻入微的,畢竟一般的人家,婚嫁都有父母幫着操持!
夏雪歌在賬本上記着慶嬸子告訴的東西,一邊,石頭娘也嘆了口氣,
“哎,早折騰完了早消停,還不是家裡出了個秀才,越來越沒邊了!以爲自己是大老爺了呢!”
不是石頭娘說夏子秋,而是夏子冬,緊接着,石頭娘又道:
“這休妻不是什麼好事,誰家都是看看熱鬧,可是像是你大伯這樣的休妻,還真是沒法說,聽說剛休完妻,你大伯就揣着你爺給的銀子跑到花婆子哪裡去了,說是要找個漂亮媳婦!別的不說,首先要漂亮的,還說趕緊的,最好能跟你家一天辦喜事!”
聽着,夏雪歌皺了皺眉,確實,符合夏子春那德行乾的出來的!因爲有利可圖,而且想想這膈應人的事,夏雪歌也開了口!
“我大伯那人,能找到好的纔怪,他連跟自己過了二十年的髮妻都打,還往死裡打,出了找花婆子那個賺黑心錢的,誰給他說媳婦,那媒婆也是要招牌的,人家給她說媳婦,傳出去,那那那個媒婆給一個對自己孩子娘下死手的說媳婦,人家還做不做生意了!“
夏子春要說媳婦,不找花婆子,難啊!
“而且我大伯什麼心思,別人還不知道嗎,跟我家一天辦,真是好意思啊,整天鬧得不消停,我爹分家了也要折騰過去,讓我爹跟着一塊發愁!跟我家一天辦,不就是想要跟我家攀附人家周家,整天的,這心思他們就沒斷過!”
夏雪歌說着,夏子秋說是不管,可是也操心啊,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好!而且想着,夏雪歌心裡更是不痛快!
“還最好能跟我爹一天辦,他磕磣我爹是怎麼的,他乾醋那事情,讓人都笑掉大牙,我爺也是,就由着,這是跟我爹搶日子怎麼的,我爺就是偏心,我爹也沒幹對不起他的事情,我傢什麼好東西,有了都給他送點,我家也是今年才過好的,去年我爹一天都快累成狗了,來了每次也都是要錢,還有上次說是病了,什麼意思啊,就不告訴我爹,我爺我就不說了,我奶呢?主張叫郎中,還不讓告訴我爹,我跟我爹去看,也不說什麼,去問了郎中才知道,沒事在那裡折騰呢,郎中給開的,就是山楂湯!”
夏雪歌說着,心裡來氣,真是,上次收拾老宅收拾的不夠啊!慶嬸子和石頭娘對視了一眼,竟然還有這事情!
“雪歌,是你奶要給你裹腳那天?”
夏雪歌要裹腳並不是秘密,村裡人,並沒有幾個像是夏子秋那樣,隨着女兒的,很多人家,女兒長得好,就裹腳,以期望賣個好價錢,這是實話,要不是爲了錢,誰家會興高采烈的讓女兒給四五十歲的地主做小去?
“是啊,就是那天,她不就是給我爹上眼藥嗎!我爹沒由着她,他就要給我爹扣帽子,讓人說我爹不孝順呢!”
夏雪歌說着,慶嬸子和石頭娘都點點頭!
“算了,不提這操心的事情,咱們繼續看看有什麼欠缺的,這辦喜宴,可得多想想,這知客,找蘇全就成,他是個牙人,口齒伶俐,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你家這喜宴,人家周家也地道,沒說別的,讓咱們村裡的跟着他們那邊的一塊吃席,這點啊,周家就沒有壓服人的意思,對你們家,還不錯!”
石頭娘說着,這個喜事,倒是讓夏雪歌心裡好受多了!
“嗯,是啊,周家是挺好的,還有席面,我爹都打點好了,廚子用我們自家的,客單那邊,周家也給了,還有我爹的朋友什麼的,在又咱們村裡人,我爹把旁邊的酒樓也包下來了,就怕席面不夠呢!”
夏雪歌笑着,老爹啊,你終於要告別單身時代了!
“可是,你爹啊,不看不知道,一看,認識的人還不少呢!”
慶嬸子也笑了,三個女人都開始計劃着喜宴的東西了,家裡,大紅的物件早就買好了,夏雪歌還動手給夏子秋和周元春繡了兩套大紅的龍鳳被,對於這龍鳳被,大豐朝的皇帝還是很親民的,老百姓雖然不能亂用龍鳳呈祥的東西,但是這婚姻嫁娶,小孩子討吉利卻是不用忌諱的!
三哥人商量着,尤其是慶嬸子,因爲於婕今年也要出嫁了,所以對於這一應用度,知道的特別的詳細!
老宅那裡,這兩天夏老爺子和梁氏是真的上火了,昨天村裡的花婆子說閒話,就說到於婕頭上去了,慶嬸子差點沒撕了花婆子那張臭嘴,而花婆子說着,就說到夏子春頭上去了,結果……不光是夏雪歌,村裡很多人都覺得,夏老爺子休妻,這麼快就要給夏子春再找,夏子春還要跟夏子秋一天,是給夏子秋上眼藥呢!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