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讓夏子秋愣在了門口,一身錦緞長袍,發倌白玉,一雙狐狸眼,長得甚是俊朗的一個三十歲男人,這不正是夏子夏嗎!
“二哥?你回來了!”
夏子秋高興的一把抱住來人,夏子夏從夏雪歌變成傻子之後過了有過了一年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過年也只是送送年禮,想不到今天居然回來了,他們兄弟差不多五年沒見了。
“我能不回來嗎?你這小子,我再不回來你都要被人吃了!”
夏子夏說的自然是夏老爺子和梁氏,夏子夏進屋,很規矩的給周老太醫打了招呼,看着夏雪歌的臉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就好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夏雪歌毀容他也聽說了,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侄女似乎不是很在意,最起碼不是要死要活的。
“雪歌,離生,這是你們二伯,二哥,雪歌你知道的,離生是我的養子,這位是周老太醫,這位是周老太醫的孫子周長宇少爺。”
“二伯。”
“二伯。”
夏雪歌和離生叫了二伯,夏子夏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的鐲子給了夏雪歌,算是見面禮,離生的出現實屬意外,夏子夏也沒含糊,他和周長宇一人二十兩銀子,周長宇本不想接,他與夏子夏非親非故,但是夏子夏說來者是客,這一張桌子上吃飯就是一家人,不必講那些客套的,周長宇也收了,別看是二十兩,夏雪歌也感嘆二伯財大氣粗,二十兩。他爹半年的收入啊,她和離生採藥是比繡花賺錢多,可是也要兩個月才賺得了二十兩啊,值錢的藥材哪有那麼多!
二伯到底是生意人,交際手段不一般,和夏子秋周老太醫說着,一會就交上了周老太醫。夏雪歌感嘆這二伯真是不簡單。這夏家的兄弟遺傳嗎?夏子夏會做生意。聽說當年夏子秋也是會做生意。
哥倆許久未見,自然是要好好敘敘舊,周老太醫要早早睡覺。哥倆在屋裡聊天,他是被夏老爺子叫回來的,自己回來的,沒讓老婆孩子回來。從梁氏進門他就和夏老爺子慢慢疏遠了,這次回來也是夏老爺子要他爲夏子冬拉關係。夏子夏本來就不喜歡夏子冬夏子君哥倆,自己也是見過了好多人,秀才確實是個不錯的功名,可是這世上秀才多的是。夏子冬自私,就算當官了也不會記得別人的好,夏子君更不是好人。還是離着對兄弟遠點的好。
兄弟倆五年未見,自然有好多聊得。三個孩子在院子裡看着今天採的藥,周長宇給夏雪歌出了一個賺錢的主意。
“這馬上秋天了,你們可以去山裡採小野菊,這東西要採的完整,花瓣不能碎,然後曬乾了,雖說沒有藥材值錢,一斤才七八文,但是這東西秋天山上多得是,茶樓和藥鋪都收,也不怕賣不出去,賣不上價。”
周長宇說着,看着夏雪歌手裡繡着的帕子,居然是單純的黑色繡線,整個帕子居然是一幅水墨畫,千里雪山,飛雪林庭。
“雪歌,這帕子,送我可好?”
周長宇笑着,夏雪歌看看他,自己只是一時興起,居然還入了他的眼了。
“可以啊,不過要給錢哦,我可是十文一個賣給錦繡坊的!”
“我給你二十文!”
“開玩笑的,你送了我玉石骰子,我還愁送你什麼做回禮呢,這帕子能入你的眼,也算是他的福氣了!”
夏雪歌說着,把手裡的帕子繡完給了周長宇,周長宇很小心的收進了懷裡。
第二天一早,夏子秋還是早起做飯,夏雪歌的辣白菜醃好了,但是夏雪歌自己不能吃,讓夏雪歌看着吃的興奮的五人很痛苦,爲什麼我不能吃啊!
“雪歌,你怎麼幹看着,你也吃啊,這東西不是你做的嗎?你跟誰學的,怪好吃的,酸辣,還甜甜的,別有一番味道。”
“二伯你們吃吧,我不能吃,跟我用的藥犯衝,這是我自己鼓搗的,我想吃辣的,又想吃甜的酸的,就把我喜歡的幾樣放一塊試了試,結果我自己不能吃,二伯,很好吃嗎?”
夏雪歌睜着大眼睛看着,夏子夏意外,這吃的居然是夏雪歌隨意做出來的,不過也是,哪樣吃的不是不經意之間做出來的,孩子胡鬧,但是做的怪好吃的。
“好吃,看得出來你這丫頭愛吃甜的,但是味道挺好的,你還記不記得怎麼做,可以做一些賣給酒樓,這樣的小菜很招人的。”
“味道不錯,雪歌丫頭你要是還記得怎麼做的,周爺爺給你介紹個酒樓,保準你賺錢!”
“好啊,我要賺多多的銀子,給我爹找個好妻子,給離生找個好妻子。”
夏雪歌說着,夏子秋和離生差點噎到,怎麼跟他們娶妻扯上了。
“爹,你難道要一直單身下去嗎?”
夏雪歌幽怨的看着夏子秋,爹,這樣是不行的!
夏子秋咳嗽着,沒說話,夏子夏倒是笑了笑,自己這個弟弟怎麼能一直單身呢,不過有這個小侄女在,夏子秋怕是想單身也不行!周老太醫也是笑,這樣家常的事情再周家和皇宮裡是看不到的,所以老了他纔回到這裡,而不是在京城養老。
早飯吃完,夏雪歌在家裡繡花,夏子夏和夏子秋在院子裡聊着這些年的事情,最後又聊得夏家老宅現在的樣子,聊着聊着,夏老爺子就來了。
“爹……”
“爹……”
兄弟兩個叫着,到那時誰都沒有再多說,夏老爺子那天來趕人的事情夏子夏也知道了,他雖然不贊成夏子秋立離生做養子,但是比過繼五郎四郎那兩個孩子還是支持這樣做的,他在丈人家裡幾乎和入贅沒區別,只不過孩子跟他姓夏罷了,自己的丈人無子,兄弟家都有,都想往過送,但是沒個真心實意對老人好的,所以他也清楚這別說四郎五郎不是什麼好孩子,就算是好孩子,不是真心實意對你好,你心裡也過的不開心,倒不如養一個。
夏老爺子看着夏子秋和夏子夏,心裡異常的惱火,把夏子夏叫回來給夏子冬拉關係,結果下午回來的,當晚就住到了夏子秋家裡,今早上自己來叫,也沒意識到該跟自己回去幹正事,夏子秋?只怕有人撐腰早就看不上自己這個爹了!
“子夏,你和老三說的也差不多了,家裡子冬還等着你呢,你娘也想你了,你大哥他們更想你,你妹妹這些年長大了,你昨天都沒好好看一眼呢!”
夏老爺子開口要夏子夏跟他回去,夏子夏笑了笑。
“爹,這子冬中了秀才,不是有幾個鎮裡的富戶來拉關係了嗎?這關係是要穩紮穩打的,先和這幾個交好了,交牢了再結交別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子冬年紀這麼小就中了秀才,這注意他的人一定很多,這時候忙着拉關係,到時候被有心人說子冬一心往上面爬,這關係不牢,到時候很容易被孤立的,孃的話我下午和子秋去上墳,您就別管了,大哥小妹昨天不是見過了嗎?”
夏子夏不想回去,都離開那麼多年了,他早對夏家沒了歸屬感了,夏老爺子也聽出意思,這個兒子有錢,昨天一回來就給了五十兩銀子,說是今年的孝敬銀子,夏子冬這往後讀書更費錢,這個兒子可不能得罪,夏老爺子不敢得罪夏子夏,夏子夏面前更不能說跟他關係最好的夏子秋。夏老爺子只得掃興而歸,而且夏子夏那話還不明白嗎?他不喜歡梁氏這個比他還小的後孃,夏子冬是她兒子,他也不喜歡!
夏雪歌暗暗數了數中指,夏子秋上午臨時接到一份急活,沒有時間和夏子夏閒聊了,夏雪歌就纏着夏子夏跟她去鎮裡推銷辣白菜,她過去混的是財務部,理財當白骨精行,推銷真的不行,有夏子夏這麼個二伯,怎麼能放過?
夏子夏怎麼會猜不透夏雪歌的心思,但還是答應了,抱着個裝辣白菜的小罈子跟夏雪歌去了鎮裡,周老太醫說的酒樓在縣城,太遠了一些。
到了鎮裡,夏雪歌本想一家一家的推銷,夏子夏卻直接讓他去了最大的酒樓,這種東西,基本都是獨一份的買賣,要找大買家纔好。
“這位爺裡邊請,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夏子夏穿的富貴,夏雪歌帶着面紗倒是想是個小跟班,小二自動忽視了夏雪歌,夏子夏笑了笑道:
“都不是,我想跟你們掌櫃的談點小生意,小哥傳個話可好?”
夏子夏說着,小二趕快去後面叫掌櫃,夏子夏是經營書齋的,整天跟文人墨客打交道,身上的氣質好得很,這麼看,倒像是大家的哪位爺。
“這位好,不知怎麼稱呼?張某就是這鳳凰樓的掌櫃,聽說,您要和我做生意?”
掌櫃的很憨厚的樣子,但是夏雪歌知道,這是個外表是豬內在是老虎的。掌櫃的把夏子夏和夏雪歌領到一個隔音的房間,夏子夏開門見山打開了罈子。
“掌櫃的,我這是一種新的小吃,酸辣帶着甜,我們家裡人吃着都不錯,你看看味道如何?”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