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這件事,你掐的準?”
“掐的準,是小石頭親口說的,就是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告訴他了,別跟別人說,七伯孃也告訴他了,他就跟我說了,爹,四叔幹那事,萬一要是露餡了,咱們……咱們就算是分家了,也……”
夏雪歌說着,打斷骨頭連着筋,就算是分家了,可是他們家在這件事情上和夏家老宅也是綁在一起的。
想到爹爹再有幾個月就要下場了,夏雪歌心裡提溜着,夏子君,你真是個害人精。
夏子秋坐在炕上思索着,半天之後纔開口道:
“雪歌,這件事咱們就是看客,爹還是那個態度,咱們不管,爹知道你害怕你四叔這件事會害了咱們家,但是你別忘了,你還有個爺爺呢,你爺爺可是比爹和你更在乎這件事的後果,你放心吧,你爺爺在,不會讓咱們擔心的事發生的,而且你四叔也不傻,要是真的流產了,你四嬸沒了生育能力,也是他們自己作得,怎麼插不上手!”
夏子秋說着,他是個很管閒事的,但是這閒事也是要分人的,夏子君這件事,他們管不了,也管不起!
事情就這麼定了,夏子秋說的,夏雪歌也認同,她不是聖母,沒閒心管那麼多,只要不牽連他們家,夏子君就是鬧翻天了又有什麼關係?
接下來的幾天,夏雪歌一直在家裡研究火鍋湯底,夏子秋除了拜訪會友走親戚,就是在家裡看書,看得出來。對於秀才的功名,夏子秋志在必得。
轉眼就是過年了,夏雪歌一大早就起來了,夏子秋已經準備好了對聯、窗花,爺倆今天可是有的忙活了。
“爹。咱們晚上吃什麼啊?”
夏雪歌說着,這大冬天的,也沒什麼事幹,沒電視沒電腦更沒手機,雖然村裡的孩子們都聚在一起打雪仗,可是她怕冷啊。真是不想出去。
聽到夏雪歌這麼問,夏子秋就笑了。
“你這孩子,就知道吃,咱們家跟別人家比起了,簡直是天天過年。你還想吃什麼?說出來爹聽聽!”
“額……”
夏雪歌語塞了,好吧,還真是,她現在想吃什麼基本上家裡就做什麼,還真是沒什麼可吃的。
“爹,你看着做吧,我還真是說不出來什麼……”
“呵呵,小饞貓。爹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咦,什麼人在敲門。雪歌,過去看看!”
爺倆說着,傳來一陣敲門聲,夏雪歌去開大門,只見五六個人站在外邊,手裡捧着或是擡着東西。領頭的,正是那個墨家的老管家。墨雨生,而身後。是不少出來貼對聯來看熱鬧的村裡人。
“你是……墨家的大管家?”
夏雪歌問着,只見過一面,他不太敢肯定。
墨雨生點點頭,笑道:
“呵呵,姑娘好記性,正是老朽,老朽奉了老爺的命,給您和夏三爺拜年。”
“……請進,您客氣了,我去找爹爹……”
夏雪歌說着,領着墨家的人你進來了,夏子秋已經迎了出來,爺倆都不是自視甚高的人,連忙把墨家的人請進屋。
“家裡的東西,入不得大管家的眼,還請見諒。”
夏子秋說着,端了一杯茶過來,他家都是大葉子茶,自然比不得墨家的,墨雨生笑了笑,也沒有託大。
“夏三爺客氣啦,您對我們家孫少爺有救命之恩,我家老爺特意命我帶他前來跟給爲道謝,老爺年事高了,不便舟車勞頓,過年了,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大管家說笑了,子秋只是一介草民而已,當不起什麼夏三爺的稱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應該的,我們這裡也沒什麼稀罕的,就是秋天的時候,在山上猜到一些猴頭菇,我以前在南邊走貨,聽說這東西甚是溫補,勞煩大管家帶回去送給墨老爺,也算我們的一些心意。”
夏子秋說着,讓夏雪歌去把家裡的一些猴頭菇拿來,又拿了二十兩銀子與墨雨生,還給了來送東西的家丁一人一兩銀子,墨雨生笑着,心裡唸叨,這夏子秋沒有秉着救命之恩說事,確實是個不錯的。
“夏三爺,聽說,您要從新執筆?”
“額……呵呵,執筆不敢當,只是想考個功名罷了,您也知道,朝廷這兩年連連徵兵,我家分家了,我膝下無子,只有雪歌一個女兒,這萬一被徵了去,這孩子無依無靠的,我就是想着,考個功名,免得這孩子孤苦無依罷了!”
“哦,這樣啊……”
墨雨生有些失望,這夏子秋的文筆,墨老爺子是特意找到了他十二年前的文章,十五歲能寫出那樣的文章,雖然夏子秋如今已經二十七了,可是三十少進士,三十歲中進士都是年輕的,夏子秋這要是好好的再學幾年,三十三歲的時候考個進士還是可以的,可是夏子秋卻沒有這方面的志向。
“夏三爺顧家,實在是讀書人裡少有的,我們還要去拜訪別家,就先走了,多謝夏三爺了,我家孫少爺說了,改日親自來拜訪。”
“呵呵,您說笑了,我胸無大志,慢走,雪天路滑……”
送走了墨雨生和一衆墨家人,夏子秋家門口一下子熱鬧了。
“子秋,那是你撿來的那個孩子的人家吧,你先在真是運氣越來越好了,嘖嘖,這馬車都是四角綴着銅鈴的,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可不是嗎,子秋,我看他們這綾羅綢緞給你送的就有十幾匹,還有些用箱子擡的,你家這一次,真真是賺大了。”
“什麼賺大了,我看這就是好人有好報,沒看着朝着於慶子家裡去了嗎,我看啊,當初救人的人家都有禮,這有錢的人家啊,手指頭縫裡漏出來一點,就夠咱們莊稼人活一輩子的了。”
“可不是嗎,對了,我家的那口子當初也在,我得回去看看去,別讓我大兒媳婦把東西都劃拉到她屋裡去,我家這還有倆孩子沒成親呢!”
“是啊,走吧,都看看去,對了我剛纔看見好像還有一輛差不多的馬車去夏子秋他爹那了,你說那老頭子當初容不下人家孩子,人家還給他送禮,這是……真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咱們都看看去……”
村裡人說着,最後一句話把夏子秋爺倆都愣住了,還有人去給夏家老宅送東西了?
墨竹卿那次公然的把梁氏趕出店鋪的雅間,墨家應該就不會給夏老爺子送禮,還是一輛,應該是單獨去人送的……也就是說……是那羣跟墨竹卿站在對立面的人。
夏子秋爺倆想着,大家大戶的齷齪事他們不想攙和,送就送吧,而此時,夏家老宅,確實有些不平靜。
看着高昊那一臉鄙夷的樣子,夏老爺子心裡很不舒服,而看到夏子冬和高昊說笑,還完全無視那一臉的鄙夷,夏老爺子心裡更是難受,果然被夏子秋說中了,夏子冬長歪了!
“我說夏子冬,這大過年的,我給你送節禮,你就不能給我說點好消息?你說的什麼墨竹卿是你那個三哥打着招贅做女婿的想法留下的,可是這後來怎麼冒出個戶籍來,冒出來了,那戶籍現在在哪啊?”
高昊說着,對夏子冬明顯的盛氣凌人的駕駛,夏子冬笑了笑,道:
“高兄,這確實都是事實,可是我那三哥他好死不死的把戶籍註銷了,您去縣衙掉取檔案,也是能查到的,而且墨竹卿在我三哥那裡,幾乎就是個安分的小孩,整天跟着我那個侄女屁股後邊,不是上山採藥,就是在家裡幹活,跟村裡的孩子,都不怎麼拌嘴,除了掏了一隻狼崽子養在我三哥家,別的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啊!”
夏子冬有些無奈,但是高昊是墨老爺子的兒子留下的正妻墨高氏的親弟,墨高氏是最有可能爭取到墨家的繼承的,這墨家雖然有旁支,可是墨老爺子明確的說了,除了族產,一文不給,爲了自己的前程,他才找了高昊,可是,如今被夏老爺子知道了,想着前幾日夏老爺子跟他說的,夏老爺子從夏子秋那裡回來就變了,夏子冬心裡很是擔心,而高昊還是這個死德性。
聽夏子冬這麼說,高昊眉頭緊皺,不滿道:
“安分,你說的是廢話,墨竹卿從小就被那老傢伙訓練的做事滴水不漏,要是他失憶了就能隨便犯錯,我還找你了,他早就到骨子裡都有了做事的嚴謹了,真是,枉費我將你的前途記掛着,還託人打聽,給你捐官的事情!”
“高兄,莫急莫急,我們再想想,總能想到的,而且這大過年的,咱們不能傷和氣不是,這樣多不吉利啊,要不今天您先回去。我改天親自去拜訪您?”
夏子冬笑着,夏老爺子臉色越來越黑,高昊看着夏子冬,鄙夷的瞪了一眼,帥帥袖子站了起來。
“好吧,我再給你兩個月,別再讓我久等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管你啦,這秀才想做官的,有的是!”
高昊說着,就要帶着下人離開,可是剛撩開門簾,看着下屋站着的人的臉,就一瞬間嚇了個半死。
“管家……雨生叔……”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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