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柳喬喬真的去找錢江柳借錢了,不過,她去找錢江柳的事情並沒有讓許懷璟知道。
她認識錢江柳,並且與他合作過,從他手裡得到了兩個商鋪,這一系列的事情,許懷璟都不知道。那柳喬喬就更加不好再讓他知道了。否則要多做多少解釋。
所以乾脆,這一次,她還是撇開了許懷璟,自己一個人去錢氏當鋪找錢江柳。
這次去見錢江柳,距離錢江柳大婚已經有四個多月將近五個月了。見他神清氣爽,一張嘴一直咧着笑,都快咧到耳邊了。柳喬喬便玩笑着說:“錢兄心情如此爽朗。莫非是家中有喜了?”
錢江柳嫣然一副被對方猜中了心事的驚訝表情,“柳姐如何得知我家中有喜?那不妨來猜上一猜是爲何喜。”
“這臉上滿目春風。就差在自己額頭上刻上我要當爹四個字了!”柳喬喬並不驚訝。新婚燕爾,剛結婚就懷上孩子並不稀奇,況且兩人本就是相互愛慕已久,懷上孩子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這個男人出了名的冷麪公子,從柳喬喬認識了他之後。只見他笑過兩次,一次是新婚之後,還有一次便是今日。都是跟新娘有關,所以,柳喬喬便猜測,肯定是錢江柳喜當爹了。
“呀!我就說我柳姐非同凡人嘛!就是不一樣,看人的心思,一看一個準!”
“那我就再次恭喜啦!”
“多謝多謝,若無柳姐相助,哪有今日這份恭喜呀!柳姐也不必客套,這次來是不是有用的着我錢江柳的地方,儘管開口,不必客套!”
錢江柳倒也是爽快人,明白柳喬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所以客套了幾句,便直奔主題。
“還是前兄弟瞭解我。那我就不客氣,直說了。”
柳喬喬將自己想要抵押店鋪貨品配方來換取銀兩的事情告訴了錢江柳,卻沒有告訴他換這些錢的用途。反而勾起了錢江柳的好奇心。
“拿配方抵押換取銀兩?”錢江柳更加好奇的是,這剛送給柳喬喬一個鋪子,聽說還未開張,照理說,日常開銷和開分店的錢,柳喬喬開了這幾個月的店,也應該掙了不少,夠用吧,怎麼反而跑來抵押呢?況且一次性要抵押三百兩。
“對。”
“柳姐,抵押的事情好說。若是你真的急等着用,根本用不着抵押任何物品,我個人先拿給你去應急。只是你得告訴我,一下子急需這麼多錢是要用在什麼地方。我怕你被人騙了。”
錢江柳很看重柳喬喬這個朋友,不僅僅是因爲她幫他達成了心。還在於柳喬喬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身上沒有那些女人普遍擁有的驕矜和扭捏,做事情說一不二,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會因爲自己是女人,所以遇到事情的時候就藉口柔弱往後退縮。
如果說是生意上的事情,他願意跟她一起合作掙錢,如果是私人的事情,他個人借錢給她用。
“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男人,你男人是做什麼的?”
“他?他過去務農。現在——”柳喬喬思索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說實話,因爲許懷璟現在投身去寧王的軍營之中,現在儲位之爭是正熱門的話題,還是不要把自己牽扯到這裡面來的好,於是便說:“如今我們來縣城裡開了店鋪,他自然也就不務農了,來幫着我一起守着鋪子。”
“他不賭博吧?”錢江柳以爲她家男人賭博,突然欠下了賭債,賭債是高利貸,所以纔會短短時間內翻番到這麼高。
柳喬喬這才聽明白錢江柳突然問她丈夫所謂何意,於是笑了起來,回答:“錢兄弟放心,我家相公沒有沾染到這些惡習。我需要的三百兩是另有用途。錢兄弟不是外人,那我便如實跟你說了吧!”
柳喬喬將自己設立書塾的初衷,和建立的過程,以及現在發展到哪一步,還缺什麼。全都說給錢江柳聽了。
錢江柳聽完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
隨即起身去了內室。不一會兒走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裝滿了東西的黑色絨布的小袋子。
錢江柳將袋子往柳喬喬面前的桌上輕輕一放,說:“柳姐,這裡是三百兩。不用你還,算是我爲書塾獻上我的一份力量。你的智慧和膽識,讓我錢某再次佩服的五體投地。若在建設書塾的這一塊,還需要用到我錢某的地方,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柳喬喬會心笑了起來,她果然沒有看錯人。錢江柳雖然是個商人,也也是個大善之人。
“謝謝錢兄弟。我就知道來找你準不會錯!”柳喬喬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在這裡客套,拿上錢袋子,對錢江柳說了一句話:“這三百兩白銀,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出。多謝了!”
之後便離開了。
錢江柳望着柳喬喬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動彈。
這個女人,是錢江柳自出生以後除了自己母親以外,第二個讓他打從心眼裡敬仰的人。
這個女人的智慧與心胸,是他拍馬都追不上的!
從錢江柳這裡拿到錢的速度要比柳喬喬想象中的快的多。她原本估摸着,可能要去錢江柳爲着銀子和配方的事情盤旋一陣。而後逼不得已的時候,再跟他說出書塾的事情。畢竟設立這種類似慈善機構的書塾,怕是會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所以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
沒想到錢江柳根本不要配方,只要她一句話,解釋爲何突然需要用到這麼多錢,柳喬喬想着,既然騙不過去,那就直說了。可沒想到他如此爽快,二話不說便雙手奉上了三百兩。還不用她還。
那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客套,眼下就得趕緊將書塾的事情解決好,免得夜長夢多。再無端的生起許多的是非來,就麻煩了。
柳喬喬拿着這袋銀子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公學堂,將錢交給了莊學究。之後找工程隊來造房子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給莊學究去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