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沒什麼好廢話的!”陳母轉而對許懷璟說:“上次我去城裡找你,你避而不見,如今我女兒已經嫁了人,你倒是自己跑上門來了?算什麼男人!”
許懷璟被陳母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感到莫名其妙。他並不知道此人就是陳琪楠的母親,所以自然感覺到奇怪,但是由於來的路上,柳喬喬有囑咐過,讓他注意着點,別讓人看出來自己得了失憶症,否則一系列的麻煩會接踵而來。所以許懷璟即便覺得奇怪,也只是閉口不做聲,任由陳母罵去。
“我家琪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比柳喬喬年輕漂亮多了。配你那也是綽綽有餘,你倒拿起撬來了。以爲我家琪楠當真是沒人要,嫁不出去了嗎?要不是她執意喜歡你,怎麼弄到十八歲才嫁人!當初在山上冒着生命危險將你救了下來。與你朝夕相處,部分日夜的照料你。不知道感恩,反而對他閉門不見。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許懷璟聽到了琪楠兩個字,才明白,原來此婦人正是陳琪楠的母親。
許懷璟之前有聽許懷喜跟他說過自己與陳琪楠的關係,不過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村村民而已,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
而對陳琪楠而言,許懷璟卻是她心中的全部。
儘管許懷璟對陳琪楠救了自己的這件事情是心懷感激的,但也只是感恩之心而已。若是因此便要將陳琪楠娶回家做小妾,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他與柳喬喬對待夫妻感情的觀念是一致的,那就是尋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雖然他與柳喬喬之間的感情已經隨着記憶的丟失,而變得平淡,但是他仍然心中保持着這一信念,絕對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
陳母越說越替自己女兒感到委屈和不值,說道:“我不管你們找我琪澤他爹有何事要商量,但只要是與你們有關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趕緊給我滾蛋!”
說罷,陳母拿起掃帚將許懷璟夫婦倆趕出了自己的院子。
無奈之下,許懷璟只得帶着柳喬喬離開了村長家,但他們並沒有放棄,而是待在村口等着村長的歸來。
所幸並沒有等太久,村長便回來了。
“村長!”許懷喜率先跑到老村長面前去接應他。
“許家老大,你怎麼回來啦?”村長先看到的許懷喜,緊接着便看到站在村口的許懷璟和柳喬喬。“喲,老三和他媳婦也回來啦?”
“村長!”柳喬喬與許懷璟也走到跟前向村長打招呼。
“看你們這架勢,是找我有事?”村長倒是很有眼力見,率先開口問道。
柳喬喬點頭,說:“村長我們今日來找你,的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商量。且這件事情關乎到花屋村將來是否能夠擺脫貧困。”
柳喬喬向來是個率直的人,說話一向直接說主題,從來不拐彎抹角。
村長一聽說是有關村民們的事情,便趕緊讓大家去他家坐着說話。
許懷喜拒絕了,說方纔就是從他家來的。說話還是不大方便。還是在村口說吧。
村長大約猜到了這其中的原委,便沒有多問。
“是這樣的,我在城裡開的店鋪,準備要開始售賣滷鴨。然後需要大量的去購買鴨.子。我想着與其到其他村裡去購買鴨.子,這份錢給別人賺,倒不如,把這掙錢的機會留給咱們村。您說呢?”
村長隨着柳喬喬的話,思索了起來。
柳喬喬見他沒有表態,便繼續遊說道:“村長,我在這村裡生活了十餘年,也算的上是半個花屋村人了。咱們村的情況,您肯定是比我還要了解的,咱們村一靠不了田地致富,二靠不了山林。別說致富了,就連解決溫飽都成問題。但是這裡的池塘倒是挺多。我覺得,養鴨.子,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
柳喬喬猜到了村長的顧慮。於是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知道村長顧慮的是什麼。村民們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何來本錢買仔鴨了。我既然來找您說這個事情, 那絕對是帶着誠意來的。如今我在城裡算是掙了些錢,那自然是要回報咱們村的老百姓的。您待會兒回去之後可以和村民們商量一下。這買仔鴨的錢,我柳喬喬出。”
“這是爲什麼?”村長不明白柳喬喬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情,“這不好吧?那你自己直接圈一塊地養不就行了嘛,你家的地本來就多,閒置着也浪費呀。”
柳喬喬看村長的表情略有懷疑,便補充說道,“當然了,咱們在商言商,我也不是在做慈善,咱們籤一份合約。等到鴨.子們長成熟了之後,村民們可以按照市場價再回賣給我。但是咱仔鴨的錢必須從裡面扣掉。”
只有這樣,村長以及其他的村民們纔會覺得是合理的。並且這樣一來也不虧欠柳喬喬的。村長和大部分村民一樣,都是忠厚老實之輩,做事都是一板一眼,從來不會做奸耍滑,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至今如此貧窮。
柳喬喬慶幸自己沒有跟村長說太多,以他的老思想,肯定是想不通的,何況,這樣一來,也會讓村民們認爲自己是受了柳喬喬很大的恩惠,反而心裡會有很大的負擔。
柳喬喬不想這樣,她做事情只圖個自己心裡痛快,問心無愧,並不是爲了讓別人感激自己才這麼做的。
許懷璟在一旁看的真切,柳喬喬與錢江柳暢談的時候,聊的內容是非常的高大上的,出發點都在如何帶動全村人脫掉貧困的帽子,進而走向發家致富的道路。
而回到了村裡,卻並沒有多說,沒有將自己擡得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而是顧及到村長和其他村民們的感受,沒有說出過多的實情,只是將要做的事情客觀的陳述了一遍。
村長聽了過後,自然覺得甚好不過,他這個村長一直在爲村裡的貧困而覺得苦惱,然後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