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慶樂了,鑽朝庭的空子,這事本就不是稀奇的事,當朝許多人的家眷都做點小生意,否則以朝庭給的那點俸銀,那能養活一大家子的人,所以這事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你說說,你想做什麼生意?”
姚六六最喜歡跟直爽人談生意,那些七拐八拐的,費神傷腦,煩心的很,所以老將軍這種乾淨利落的,她是真心喜歡,正要說,就見一富貴逼人的老太太,帶着烏壓壓的一羣宮女,從那花園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扶着那老太太的正是剛纔見過的鄭鈴鐺。
好吧,剛纔喬軒氣哭了小了,現在老的找上來了,喬軒這人,還真是麻煩,早知道他這麼能惹事,還不如不求他,說不定憑着自己的口舌定能說服老將軍。
此時喬軒也看到了,而老將軍因爲此時正對着他們而坐,所以沒看到來人,見姚六六突然不說話,便又道:“你且說吧,我聽霍小子說,你這丫頭甚是聰明,先說來給我聽聽。”
姚六六心道,那老的要來找喬軒麻煩,也許還要找她麻煩,她還說什麼說,隨之鬱結的瞪了眼喬軒。
喬軒苦笑的勾了勾嘴角:“將軍,鄭麼麼來了。”
“哦。”老將軍趕緊回頭,就見奶孃在一羣人的簇擁下,漸漸行來。“嗯,想必是來看你的,誰叫你好久不來了。”
喬軒嘴角輕抽:“將軍,小子無意那事,還忘將軍手下留情!”
楊元慶怔了一下,哈哈大笑,隨之斜睨着他,小聲道:“你們青梅竹馬,難道就真沒處出點什麼來?”
喬軒搖頭,一臉討饒的呶呶嘴。
楊元慶笑着端了端身體:“想當初,我跟宜兒,也是青梅竹馬,唉老咯,管不動你們年輕人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喬軒鬱悶的撇過臉,神情說不出的肉疼。
姚六六聽出味了,看樣子,那鄭鈴鐺喜歡喬軒的事,老將軍是知道的,也有意撮合,可是呢,喬軒卻有心上人,所以看不上那鄭鈴鐺,老將軍又不想傷了奶孃的心,因此所性當看不見,不聞也不管。
這叫什麼?難得糊塗!
只是你的破事,做嘛要打攪我的正事,煩人,姚六六鬱悶的抿緊脣,心想,只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否則說好的在什麼閣請喬軒吃飯的,怎麼現在就到了這裡,用腳趾頭想,姚六六也知道,那孫鈴鐺定在那老太婆的耳邊吹了什麼風,這是來殺威的。
只是鄭鈴鐺也太那什麼了吧,她才幾歲?把她當成情敵,不是可笑麼,喬軒的心上人又不是她,她這就叫無枉之災了吧。
怪誰呢?還不是喬軒這混蛋把她扯了進去了,爲了四隻破鴿子,想着就火大,等回了寧城縣,她要不把那四隻鴿子殺了煮湯,她決不姓姚。
“老將軍,我和喬公子曾在寧城受同一個高人指點,因爲有點機緣,喬公子便說我是她小師妹,又送了我四隻雪裡紅,剛纔來時,鄭小姐得知喬公子把雪裡紅送給了我,便有些牽怒,還望老將軍明查,若是真是那雪裡紅的事,等我回了寧城,便把那雪裡紅送還給鄭小姐。”
趁着人還沒走近,姚六六趕緊先撇清干係,省得一會那老太婆放起陰招來,自己招架不住。
老將軍人雖老,但也不糊塗,一聽便知了,點了點頭:“丫頭,站到我身邊來。”
他這奶孃什麼都好,就是極其疼愛鈴鐺這個親侄女,當初他也認爲跟軒小子很合適,不過眼下既然軒小子無意,那他也不能再摻合,感情這事,還是兩相情願來得好,而且他更喜歡忠貞的感情,比如他跟宜兒!
想到宜兒,老將軍眼裡愴動了幾分,微微嘆了口氣。
喬軒見姚六六趕緊撇干係,頭痛的也只想趕緊走人,但答應了要助她一臂之力,此時要走了,不是更讓姚六六受罪麼,那怕有老將軍護着,那閒言碎語只怕也不會少,想着,心裡陣陣後悔,他真不該扯上她。
人走近了,就只聽到各種玉佩鈴鐺之聲,姚六六站在老將軍的身邊,趕緊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心想,你們就當我是透明的吧。
“慶王,聽說軒小子來你這了,我過來看看。”鄭麼麼走近後,一宮女立馬給她擺了條軟凳,她安然的坐好後,視線掃了眼喬軒,便將目光定在了姚六六身上。
姚六六頭皮發麻,心想,這都什麼事,喬軒這人,真的就是個災星,也是她的剋星,她找他來,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呵呵呵,他陪她的小師妹前來看我,麼麼今日看起來神色不錯。”
“秋高氣爽的,神色自然不錯,就是心堵得慌。”
老將軍忙問:“哦,怎麼回事?可是那裡不利落?”
鄭麼麼的視線從姚六六身上移開,似笑非笑的看着喬軒:“還不是軒小子,他來了也不來看我,我這心能不堵得慌麼。”
喬軒低着頭,看着腳尖一聲不吭。
“看看,看看,現在都不搭理我了,軒小子,你是煩了麼麼?”
喬軒無奈:“麼麼嚴重了,小子那敢煩了麼麼,剛纔聽鈴鐺姑娘說,麼麼要在琉璃閣見我,這不小子還沒去,您就來了。”
鄭麼麼笑着哼了一聲:“鈴鐺剛纔哭哭啼啼的說你又欺負了她,所以我這是來給鈴鐺做主了。”
她到直言不諱!可暗裡藏刀啊,姚六六最怕的就是玩弄各種心計的人,也最怕聽不得耳旁風的人,這話明裡是敲打喬軒,可實際說的是她。
果不其然,那鄭麼麼話鋒一轉:“這個就是你的小師妹?今年多大了?”
喬軒低頭,暗露悔意,責怪自己當時真是太沖動了些,這些年他早已不是毛頭小孩,當時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她說得對,他給她真樹立了敵人。
姚六六知道自己不能再裝透明,低頭福了福:“回麼麼的話,六六今年吃的六歲的飯。”
“放肆,鄭麼麼乃皇上親賜的平恩夫人,見了夫人還不跪下回話。”
又是剛纔替鄭鈴鐺出頭的那個宮女,因爲她的聲音帶着點嗲聲,很容易記。
喬軒眼沉了下來。
老將軍皺了皺眉。
姚六六就知道,這是來找她撒氣了,真不知道那鄭鈴鐺都說了什麼,火氣這麼大,真是至於麼,有病啊這是。
可行勢逼人,那怕她再不想跪,眼下她也不得不跪,那怕金陵王朝的古禮女子除奴籍以外,只需行福禮,但在這種權勢面前,也只能服軟。
姚六六跪了,端端正正的在老將軍身邊跪了下來,然後繼續低着頭道:“六六見過平恩夫人。”
“還真是鄉下丫頭不懂規矩,慶王,一早就見你說要見客,見得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