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兄,他們往什麼地方走了?該死,這些又是什麼人?”
“我還不確定,但我肯定,他們不是殺手,玉龍潭往西北方向是洛河,如果他們有渡船,就不好追了,這羣人裡,有十一個是練家子,十五個壯漢,你趕緊下山,通知孫進忠,讓他在洛河渡口攔截,叱吒吊晴,你們跟我來。”
叱吒和吊晴本就是姚六六養大的,她身上的氣味這兩傢伙定然熟悉,他要沿路追過去。
丫頭知道沿途丟下東西做記號,那就證明她是清醒的,人還沒有事,這羣人擄走她,定有別有意圖,所以他不能放棄這條線,而且一路觀察,這些人的腳步凌亂中深淺不一,功夫定不會很好,若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絕不可能留下這麼多痕跡。
只要不是殺手,他的心就鬆了一半,從留下的痕跡看來,這些人定然是早有準備,出手更像江湖中的山匪,如果是山匪,那無非就是求財。
“通知完孫進忠趕緊回紫雲澗告訴我義父,讓他趕緊從南河調兵,丫頭的房裡再好好找一找,這些人怕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喬軒補充道。
丫頭人雖年幼,但做事穩重老成,明知他今天會來下訂,絕不可能冒然出紫雲澗,這些人定然用了別的詭計把丫頭引了出來。
武懷也發現了,心驚的想着他怎麼那麼肯定是二十六個人,時間緊張,武懷不敢反駁喬軒的猜測,二話不說,踩着輕功,便趕緊往玉龍潭建房的方向飛奔,碰到這種大事,他們七星門唯一能做的就是警視,保護好姚澤生和舒氏,不能讓人調虎離山。
姚六六知道自己被甩上了馬背,趁機手伸進麻袋拔下頭上的梅花金簪,趁他們吆喝馬時,將梅花金簪丟在了路邊。
“你們把李大哥怎麼?”
“放心,他現在還死不了,嘿嘿,六小姐,我們請你上山小住幾天,只要你們把人放了,我自然會送你回家。”那刀疤臉道。
姚六六心跳了跳,她果然想得沒錯,這些人是山匪。
“把誰放了?”
“不急,等到了我們的山頭你就知道了,駕……”
馬一瘋狂的跑了起來,她就感覺自己的胃變得十分難受,這刀疤臉可沒半點憐香民惜玉,是將她整個人倒扣在馬前的,她的肚子剛好頂着馬的脊樑骨,這一顛,差點讓她吐了。
“就算你們想讓我做什麼,也要讓我活着到你們的山頭吧,快扶我坐起來。”
刀疤臉張狂的大笑,鐵掌如箍的把她拎了起來,安放好後,凶神惡煞的道:“六小姐人小卻相當聰明,我刀疤佩服,只是你也別耍什麼花樣,否則你的李大哥,就會因你而死。”
“我知道了,把麻袋去了吧,這玩意是不是裝過豬啊,味道好臭。”這些人看她年紀小,到是沒用繩子綁她的手,只是用麻袋罩着她,既然他們有所求,那她就放心了,至少她現在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嘿嘿,這豬騷味就是給你準備的,你就受着吧。”
“你們拿夢生哥哥的信引我出來,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哈哈哈,六小姐你對羅神醫果然情深意重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羅神醫好像訂婚了吧,是不是兄弟們?”刀疤奚落的道。
姚六六就聽到所有人大笑不止,有人說道:“大當家英明,否則咱們哪有這麼容易就抓到人,六小姐你也別亂想了,羅神醫現在好着呢,他在咱們山頭等着你。”
刀疤臉狂笑了幾聲,姚六六沉住氣,接着道:“這麼說,你們是夢生哥哥派來的?”
“呸,他能讓咱們出馬?不過說起來,爲了抓你,我們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機,六小姐聽說你可是賺了不少錢啊,嘿嘿,你說,你的家人爲了贖你,會出多少銀子呢?”
靠,鬧了半天,他們是爲了錢,說白了就是綁匪!這麼說,羅夢生也被他們抓了。不對,剛纔他還說讓她放人,定是還有別的原因,想她除了正經做生意,並沒有得罪其他人,也沒有關過什麼人,他們要她放的是誰?
難道……
“我想我的身價應該還可以,否則也不會浪費你們這麼多時間來抓我了,只是你們可否告訴我,你們的名號?”姚六六鬱悶的屏住呼吸,心裡苦笑了一聲,怪不得古往今來,有錢人都喜歡簇擁出行,什麼護院,保鏢無數,當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當家的,這小妞一點也不怕咱們。”
刀疤臉哼了一聲,罵道:“廢話,沒得三兩三那敢上刀山,她這麼小就能當家作主,賺得金銀滿鉢,沒點膽色怎麼可能名揚兩郡,真是蠢材。嘿嘿,六小姐想知道我們的名號,也不是不能告訴你,我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頭山九環寨就是我們的山頭,而我是他們的大當家。”
“果然是大丈夫,頂天立地,大當家我會配合你們上山,你們想要錢可以,但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能傷他。”
刀疤臉得意的大笑了數聲:“既然六小姐不讓咱們傷人,也行,張飛你就把軟筋散給他吃了,這傢伙是七星門的散道,功夫確實了得。”
這是她第二次聽刀疤臉喊張飛了,姚六六抽搐了一下,從字面上理解,也知道這軟筋散是什麼了。
只要保證李青安全,她相信,喬軒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她被綁架,再加上慶王的權勢,姚六六直了直身體,告訴自己不管對方說什麼,都答應,喬軒和慶王肯定會來救她。
馬跑得很快,速度跟上回她急着去譚府確姚澤生沒事時一樣快,雖有麻袋罩着,但沒了棉鬥蓬,冷風咻咻的往身體裡鑽,沒多久就感覺全身凍得發僵。
大約跑了幾個時辰,馬停了,她聽到流水的聲音。
不好,到洛河了……
念頭剛起,刀疤臉的鐵手就扣了上來,一陣天眩地轉,她被拎下了馬,趁着站在地上,鬆了鬆腳上的鞋,一個踉蹌,人被扛了起來,顛了幾米,就被丟下。
“撲嗵”是木質的撞擊聲,隨後身體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搖晃感,她被丟上船了。
頭皮驟然一緊,就感覺麻袋被人摘了去,睜開眼就看到刀疤臉蹲在她面前,手裡粗暴的拿着麻袋,根本就沒在意,她的頭髮也被扯去了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