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甚至一度都傳到皇宮裡去了,連皇帝也忍不住將蕭乾召過去詢問是怎麼回事?
“魏無期是長寧的遠房表哥,阿音公主是她表嫂,喊她妹妹不是很正常麼?外頭人會亂猜測!”
蕭乾矢口否認,還振振有詞道:“還有前朝覆滅,那是前朝皇帝無能,關一個女人什麼事?若沈氏女子真有那麼厲害,沈家還是我朝的大功臣呢!”
這到是,沒有前朝覆滅哪有如今的大餘!
皇帝早知道魏無期母親姓沈,聽說和長寧有親戚關係也不覺得意外。
他也不相信一個女人能顛覆了江山。然而這流言傳的實在難聽,也影響了蕭乾的名譽,便道:“既和秦氏沒關係,那可能是戎人在故意敗壞你的名聲,你可以自己想法子處理此事,但絕不可引起兩國爭鬥。”
“知道,臣沒那麼衝動行事的,幾句流言而已,臣和長寧都受的住。”
蕭乾確實受的住,長寧和耶律擎蒼起糾葛的來龍去脈,他誰都清楚。此時除了恨耶律擎蒼行小人事,只剩下滿心盤算着怎麼讓戎人吃點苦頭。
至於長寧自己,流言而已,她又不會因此少塊肉,和蕭乾的夫妻關係也不會受影響。因而她特別看的開,每天該幹嘛幹嘛去,該吃吃該喝喝,日子依舊生活的忙碌充實,順心愜意。
倒是雲家聽到這個流言,立馬坐不住了。
“那個賤人,怎麼會如此不知廉恥,世子爺定然是被她騙了!”雲夫人聽的一拍大腿,立馬意識到,自家女兒的機會來了。
雲惜惜也重又燃起了希望,雖然她要三年後才能過門,可秦長寧已經聲名狼藉,只要蕭乾因此厭惡了秦長寧,她可能是未來的鎮北王府女主人。
“我要見表哥一面!”想到此,雲惜惜立刻道:“我早該見見他的,我們畢竟曾經青梅竹馬,有的是情分可談。表哥現在定然處在苦惱之,需要人安慰。”
“我兒冰清玉潔,善解人意,如今世子爺被那賤貨騙了,定會察覺我兒的好處!”
雲夫人當即去安排了。
於是隔天蕭乾下朝的路,碰到雲家的馬車壞了,雲惜惜受了驚,同侍女一起下車站在了道路邊。
出於紳士的關照,蕭乾便讓出了自己的馬車給雲惜惜,吩咐侍衛們改道將雲惜惜送回家,他自己則帶着蕭乙,準備騎馬回鎮北王府。
瞧見蕭乾竟然不親自送自己回府,雲惜惜頓時急了,立馬計心來,車的時候忽然嚶嚀一聲暈倒在地。
“哎呀,小姐暈過去了,救命啊!”
丫鬟立刻抱着雲惜惜大喊大叫起來:“世子爺,求您快將小姐抱車,小姐最近身體一直不好,站久了會頭暈,得趕緊平躺下來才能恢復!
“怎麼說暈暈了,難不成有低血糖?”
雲惜惜的外表看着較嬌弱,見人都暈了,蕭乾也沒懷疑什麼,真以爲是她身體不好!又見雲惜惜出行只帶了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鬟和兩個侍衛,丫鬟抱不動,侍衛們跟本不敢動手抱雲惜惜。他只能自己動手,趕緊將人抱到了馬車。
低血糖的人吃點糖會好很多,把雲惜惜放好後,他還好心的拿出了馬車暗格裡的蜜餞,囑咐丫鬟一定要給雲惜惜吃。
然後他剛要下車時,衣服被人拉住了。
“表哥,你別走!”
雲惜惜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她眼淚汪汪的道:“我們許久不見,難道不能說幾句話嗎?”
自從這個表妹一心想嫁給自己作妾後,蕭乾對雲惜惜沒什麼好印象了!聞言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想說什麼?”
“表哥,論關係,我既是你的表妹,也是你未過門的女人,你這麼厭惡我麼?”
雲惜惜說着低低的哭起來,哽咽道:“給你作妾,乃是皇賜婚,並非我的本意,你爲何非要遷怒我呢?”
“你若不肯,爲何不接受我的意思裝病退婚?”蕭乾直言道:“若你答應,將來我自會給你一門好親事。”
“聖旨賜婚,涉及皇權威嚴,一個不慎是欺君之罪。算我同意,家裡也不敢應下啊。”說到此,雲惜惜的話音變得分外傷感,眨着一雙淚光迷濛的美眸,怯生生道:“表哥,這真不是我能左右的。”
雲惜惜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退不退婚的根結在雲家,雲惜惜根本沒有決定權。想到此,蕭乾便也軟了話音道:“別哭了,你身體不好,好好休息。”
聽見蕭乾關心自己,雲細細當即心頭一喜,隨後便按照早已盤算好的詞語,幽幽道:“表哥,當年你在京城生活時,咱們一起玩的多好啊,很多時候像一家人一樣!哪裡像現在,人長大了,心也疏遠了,想見你一面都難了,你先別下車,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咱們既然已經成年,應注意男女大妨,我該下車了。”
瞧着雲惜惜已經沒什麼事了,蕭乾根本沒耐心和一個不喜歡的女子一起追憶童年,更何況他的童年一直生活在各種陰謀算計,真心沒什麼好追憶的,當即拒絕道。
“表哥!”見蕭乾急切要離開,雲惜惜立馬急了,連忙道:“你這麼急躁,難道是因爲秦氏的原因嗎?”
“你想說什麼?”知道雲惜惜定然也是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蕭乾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表哥,雖然我沒見過幾次秦氏,可相信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女子。北戎人如今這樣刻意抹黑她的名譽,定然是衝着表哥你來的,你切莫因此對她動怒啊?”
儘管滿心嫉妒憤恨,可爲了試探蕭乾的心意,雲惜惜還是違心說出了這句話。
“你關心她?”蕭乾略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雲惜惜兩眼。暗想難道自己看錯人了,雲惜惜其實是個自尊自愛、溫柔善良的好姑娘?
“是,我相信表哥的眼光,表哥既然願意娶她,說明她是個好女子,值得表哥娶!我雖然嫉妒她,卻不糊塗!”
雲惜惜眼見得自己的話語湊效,立馬繼續表現道:“表哥,那些流言實在是太惡毒了!世沒幾個女子受的了,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對她好一些。身爲女子,我能想像出她現在的心情,她定是難受的要命,她此時最需要的,是表哥的理解和安慰。”
“長寧還好,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謝謝你關心她,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見雲惜惜還真是在爲長寧着想,蕭乾意料之外,心頭也很高興,便主動將雲惜惜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