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如今被那秦氏害的身敗名裂,人人都知道我是殘花敗柳,那些唾棄的口水都能把我淹死,我還有什麼面目活在世?”
雲惜惜哭的哇哇亂叫道:“我也不甘心,我也不想死,可是我有什麼法子?我已經沒有臉面了,又沒人能幫我殺了秦氏,我天天看着她同蕭乾夫妻恩愛痛徹心扉,真不如死了好!”
“起性命來,臉面算什麼?越是身居高位的認,那臉面越是別人捧起來的。 你聽老婆子一言,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美貌和智慧,有了這兩樣,你可以做到很多你想做的事情。”
聽出雲惜惜的話裡並不是真想死,桂嬤嬤鬆開了手,語氣沉着的勸道:“你是皇帝親封的縣主,除了那兩樣外,你還有地位,要做什麼事哪裡還需要依靠別人,你怎麼能想不開去死?”
“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容貌和智慧?”雲惜惜被勸的眼前一亮,隨即又哭道:“可這兩樣,那秦氏都遠勝於我。”
“你幹什麼非要和她呢?”桂嬤嬤咬了咬牙,繼續勸道:“她的體面是因爲蕭乾得來,而你的地位是皇給的,蕭乾能和皇嗎?且她離了蕭乾什麼都不是,你永遠都是福昌縣主。”
“我是難過,嬤嬤,爲什麼我會一次次的栽在秦氏手,一次一次摔的慘,那秦氏是我的剋星!”雲惜惜滿懷怨念,說話間氣的爬起來恨恨的捶打着牀板、
“有些人啊,在你羽翼未豐之前,是不能惹的啊!我老婆子說句僭越的話,縣主一開始不該起了動秦長寧的心思,事後更不該做下這接二連三的蠢事,愈發落了下風!”
桂嬤嬤原本是德妃的心腹嬤嬤,自然知道雲惜惜當初是想害秦長寧卻計謀不如人,才招失身的。她其實對雲惜惜根本同情不起來,然而德妃派她來伺候雲惜惜,爲了不讓雲惜惜繼續犯傻,她還是要盡心教導一下的。
“我也知道我錯了,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辦,也沒法子彌補了!”雲惜惜此時也有些懊惱,可是懊惱有什麼用呢?
“爲今之計,縣主再不可與秦氏和蕭世子扯什麼關係了,而是要想個辦法爲自己博名!”
桂嬤嬤稍一思索,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如今京城權貴們都嫌棄縣主,縣主也不要硬往他們面前湊了,咱們得另闢蹊徑。”
“什麼蹊徑?”雲惜惜聽的桂嬤嬤說的有條有理的,很快被吸引的忘記了哭泣。
“眼下天氣漸寒,城外多的是貧苦無依的百姓,朝廷年年都會設粥棚賑濟。偶爾也有會有些貴人夫人們去設粥棚。只是天寒地凍的,光給幾碗粥哪裡能救的了百姓,尤其婦孺小孩們,更是被凍的可憐!”
桂嬤嬤立馬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縣主不如在設粥棚的同時,給婦孺小孩們贈送寒衣被褥。眼下京城還沒人這麼幹,縣主這份善心是頭一份。到時候再請咱們娘娘去皇面前美言幾句,若能得了皇一言半句的誇獎,別人再怎麼樣,都得敬重縣主三分。”
“嬤嬤說的對,我得先爲自己博個美名!那秦氏是我會做表面功夫,才矇蔽了那許多人!”
雲惜惜當即被說的心動起來,連忙道:“皇賞給我的那千兩黃金還在呢,我這拿出來,換成銀錢買米買衣服,去救濟窮人!”
“我的縣主哎,咱們先去看看別人家施粥都是用的什麼米?再去看看那最低等的貧民穿的是什麼樣的棉衣?計算好了再花錢,這做好事啊也不能盲目!”桂嬤嬤當即樂呵呵的建議道。
“嬤嬤說的對,都聽嬤嬤的!”雲惜惜連連點頭,頓時宛若找回了主心骨。
而另一頭,蕭乾和長寧回了鎮北王府吃了頓晚飯後,等天色一黑,他換了身裝束,悄悄又回了幸福家。
春韜曾經因爲生病傷了腿腳,走路稍微有點瘸,這點殘疾對平常生活來說不算大問題。然而深夜要躲過京城宵禁後滿街巡邏的士兵不容易了。
給春韜穿夜行服後,瞧着他壓根跑不快。蕭乾見狀索性不讓他跑了,直接裝進大麻袋,讓蕭乙扛着送到了齊王府的後門口。
把個齊王派來接應的人眼都看直了,心說蕭世子做事好流氓,整得跟殺人越貨一樣。
蕭乾讓蕭乙直接把麻袋扛到齊王面前才放下來,然後一鬆繩子,從裡面倒出了緊張的滿臉發白的春韜。
“像,王爺,這孩子長的真像您!”
春韜一露面,齊王還沒什麼反應,齊王妃已經落下了淚。
當年她真不是有心將蓮妃送給皇帝的,更不知道蓮妃已經有了身孕,後來她也是後悔莫及。更因那事與齊王生了罅隙,夫妻倆這十幾年來關係都沒緩和。
再加這些年來她自己的孩子都夭折沒保住,府裡的孩子一個個都活不下來,好不容養活的一個庶子,如今也是病入膏肓!眼看着齊王膝下無子,百年之後爵位要被收回去,齊王妃心裡確實如蕭乾猜測的那樣,做夢都想丈夫能冒出個兒子來。
知曉春韜可能是蓮妃當年生的那個孩子,她頓時覺得有了和丈夫彌補感情的機會,更是激動的不行。
“你過來,讓本王看看!”
瞧着春韜雖然滿臉驚慌,可容貌俊秀,膚色紅潤,看起來是個正常的健康少年!齊王心裡也是激動的不行,當即招手道。
“草民春韜,見過王爺!”春韜看着坐在輪椅的齊王長的與自己很是相像,心頭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對父愛親情的期盼,當即跪下磕頭,一路膝行過去。
“孩子!”齊王伸手顫抖着摸了摸春韜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肩膀,才問道:“你的印呢?”
“在這裡!”
春韜慌忙脫了外衣,背過去給齊王看,醜陋的燙傷疤痕長在光潔的背,十分的顯眼。
“沒錯,確實是本王給你孃的印章!”
齊王睹物思人,眼閃着水光道:“當年本王雕刻‘齊’字時,被你娘碰了一下,手一滑,將下面一橫雕壞了,少了一截,和你這傷疤一模一樣。”
“那您是我的父親嗎?”春韜心頭劇烈的起伏着,幾乎被這巨大的喜悅壓垮了。可齊王身份貴重,他不敢直接叫爹,只能試探着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