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關一個月都沒事,偏生他來了蕭乾的人裡應外合把人劫走了?
騙鬼呢!
耶律擎蒼簡直被氣的七竅生煙,壓根沒法相信。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長寧已經病重不治,鎮北王怕他遷怒,想把蕭乾也拉下水。
然而,這麼做壓根沒有意義啊!
耶律擎蒼正想不明白的時候,先前去打探消息的暗衛回來稟報,說不但阿依蓮不見了,連給她看過病的太醫,伺候的侍女全都不見了,院子的起火也是鎮北王府自己放的,都沒幾個人去救。
“蹊蹺,這其一定有蹊蹺!”
聽鎮北王說已經派兵出城追趕,耶律擎蒼當即決定也去追,看看人到底是死是活。
鎮北王用馬車將人送出城,自然不是送出去不管的,他絕不會允許天花這種瘟疫在西北爆發。
他將人送出去的同時,還命一名副將帶了兩百人馬隨行。打算出城後到了荒僻的地方,將長寧和一干人等全部處死,地焚燒掩埋,防止疫情擴散。
然而耶律擎蒼也要追去……
不能讓他追,萬一因爲他的緣故,讓可能感染天花的人逃跑了不好了!
思慮至此,鎮北王立刻命人僞裝成長寧等人,將耶律擎蒼引往另一條路……
長寧等人出了會寧城,狂奔了半個時辰後,遇到了接應的人。
蕭乾花費一個月時間佈置下來的精銳人馬人人手持弩弓,外加一扔炸的火雷彈,將鎮北王派去的兩百人馬打的死傷慘重,順利的接走了長寧等人。
“不是說得了天花,要全部地格殺的嗎?怎麼會有人來搶?”
倖存的副將驚魂未定,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立刻回頭報知鎮北王。
鎮北王聽後直愣了會眼睛,聽說連龐太醫也被接應走了,忽然轉身往王妃涼氏的院子裡跑。
他衝進去的時候,涼氏身邊的侍女正驚慌失措的跑出來,哭喊着道:“王妃又吐血了,快尋龐太醫……”
“龐太醫,涼氏的咳血之症,天花……”
數條信息一時間全堆在了鎮北王的腦子裡,刺激的他太陽穴突突的跳,眼前陣陣發暗。
他幾乎是踉蹌着衝進涼氏的房間的,裡面的臥榻之,涼氏蜷縮在錦繡被褥,一動不動,一張臉白裡透青,大張的嘴角還掛着血絲。
她身前的被褥、邊的帳慢、乃至牀前的地面,全都是刺目噴濺的猩紅血跡。
“龐太醫,龐太醫,膽大包天的龐太醫,快去查抄了龐太醫的家,本王要滅他九族。”
一把抱起涼氏,察覺到她的鼻尖已經沒了呼吸,鎮北王頓時心頭大痛,當即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
然而,當衛兵們連夜衝進龐太醫的家時,才發現裡面安安靜靜,早已空無一人。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龐太醫的親戚朋友們慢慢轉移了。
“混賬,混賬!”鎮北王實在沒有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後竟然被個太醫給愚弄了,當即氣的暴跳如雷。
而追蹤了半夜一無所獲的耶律擎蒼天亮後氣沖沖的回來,看到鎮北王府已經亂了成一片,鎮北王妃涼氏也死了。知道鎮北王是被人下了套主動將長寧等人送出城的後,他憤怒的罵了句蠢貨,便頭也不回的直接回了北戎。
先前與鎮北王談妥的種種事宜,自然再也做不得數。
這麼愚蠢的鎮北王,也不值得籠絡了。
這一個月來,蕭乾雖然表面按兵不動,看似對長寧完全不關心,然而私底下,卻一刻也停止過動作。
知曉長寧被關在鎮北王府地牢後,他第一時間啓動了龐太醫這個暗樁。然而卻發現以龐太醫的級別,長寧是生病了也輪不到他診治。
且地牢環境惡劣,萬一長寧真生病得不到救治,很容易落下病根。
想到此他只能再換策略,設法買通了送飯的人,讓他額外給長寧加餐,起碼保證她能吃飽,身體能得到必須的營養,再想辦法徐徐搭救。
然而鎮北王府的護衛系統十分嚴密,還是原來老鎮北王建立的,無論是偷還是搶,用普通法子都很難將長寧救出來,尤其人還被關在看守最森嚴的地牢裡。
蕭乾正苦思無法時,煙羅成功滲入王府,傳出了耶律擎蒼會秘密親臨鎮北王府、接走長寧的消息。
只要長寧能出地牢,那好辦了!蕭乾很快定下了天花計劃,讓龐太醫精心配製了藥物,趁着長寧沐浴的時間給她服下,令她暫時出現類似天花的症狀。
讓對天花瘟疫極爲恐懼的鎮北王做出了將她儘快送出城的錯誤判斷。
城外蕭乾也早埋伏好了人馬,且制定了詳細快速的逃跑路線,等鎮北王反應過來,想追都來不及。
同時蕭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迫龐太醫在給王妃涼氏的藥做了手腳,令涼氏吐血身亡。
周密的計劃順利實施,兩天後,長寧回到了蕭乾身邊。
當她從昏迷清醒過來,一眼看到自己面前杵着蕭乾的臉時,她還以爲自己做夢了,連眨了好幾下眼睛,難以置信的伸手去摸了一下。
“長寧,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這一個月以來,蕭乾擔憂的幾乎是日夜難眠。此番終於將人救了回來,看到醒過來的她驚愕的神情,他當即伸手將人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
那力氣大的讓長寧差點喘不過氣來,覺得幾乎要被嵌進他的身體了。
“我,我回來了?”這種被緊緊擁抱的感覺太過逼真了,長寧想信,又不敢相信,喃喃道:“我怎麼記得我好像生了場病?”
“不是生病。”
看的她瘦的幾乎皮包骨頭的臉,還有手腕戴久了鐐銬留下的傷痕,蕭乾心疼的聲音都哽咽了,緩緩解釋道:“你在地牢呆的太久,體內淤積了太多的寒氣,不趁早把寒氣逼出來,以後會生成大病。所以才讓你服了藥暈倒發燒,趁機驅寒!”
“我真的回來啦!”話說了這麼多了,長寧終於真切的感覺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回來了!”她頓時欣喜的大叫一聲,一口咬住了蕭乾的耳朵。
“噝—”蕭乾頓時疼的倒抽一口冷氣,但他絲毫沒有動彈,任由長寧咬着!
“蕭乾!”
長寧眼淚汪汪的咬着他的耳朵,用力的磨了磨牙,才鬆開道:“我很害怕!我從來都沒那麼害怕過,我以爲我會被耶律擎蒼侮辱,你怎麼不早點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