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衣服還真是大有來頭?”圍觀的人頓時震驚了。
“是啊是啊,不信你們看,這種進貢的東西,裡面都有印籤的。”
說着那名鎮北王府的僕婦前,得了許可後,將裙襬的一角翻了過來,裡面隱蔽的地方,果然有皇宮內務府的徽章。
“貢綢,宮裡的后妃娘娘們穿過的衣服,怎麼會流落到此?”
民衆震驚之餘,也很是疑惑。
“舊衣服而已,長輩賞的太多,我又穿不完,覺得留着壓箱底也是浪費,給機會讓你們也沾沾福氣咯!”
對此長寧只簡單的回了句話,還強調道:“本姑娘忙的很,這店只能開半個月的時間,錯過了,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說罷,她便高傲的了早已準備好的華麗大馬車。
她剛要走,忽然一輛鎮北王府的車架匆匆而來,因爲守孝、久已不曾露面的端惠郡主親自下車,到了車前恭敬的道:“姐姐,您又胡鬧什麼,怎麼賣起衣服來了?萬一惹了皇生氣怎麼辦?”
端惠郡主的姐姐,那不是宮的蕭貴妃麼?不對不對,聽方纔那女子的口音,明明是個少女,不可能是蕭貴妃,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圍觀的人頓時更震驚了,他們紛紛猜測,覺得哪怕不是蕭貴妃,能得端惠郡主這般尊敬的,也不是尋常人,更別說還能影響到皇帝,直達天聽!
鐵定是宮裡來的貴女,貴女們被寵壞了,日常閒得發慌,做出什麼事情都情有可原。這些衣服,也肯定是真的了?
天,這些可是後宮娘娘皇族貴人們穿過的衣服啊,可是皇家的福氣啊!能穿皇族們穿過的衣服,那可是無的榮耀,沾了天家的氣息,沒準還能護身保命呢。
出於對皇權的敬畏,再加長寧刻意安排了托兒從煽動,眼前的舊衣服在衆人的眼裡頓時成了寶物,有錢的人立馬紛紛掏錢搶購,整個會寧城的富人階級幾乎都被驚動起來。
三百多套衣服幾乎一天被搶光了,最貴的賣到了千兩銀子一套,最便宜的也賣了十幾兩。算下來,均價近兩百兩一套,一天賣了五萬多兩銀子,是先前預估的五千兩的整整十倍。
“我的天哪!他們都瘋了嗎?明明是舊衣服還花那麼多錢買?”蕭珏都快震驚死了。
“他們買的可不是衣服,是皇家恩澤萬民的福氣!”對此長寧早有預料,不以爲然。
“可是,明明不是皇家,只是我們王府的,消息萬一傳到京城,這算不算欺君狂妄損害皇室名聲啊?”蕭珏有些忐忑。
“欺什麼君啊,我有說過那些衣服是從皇宮裡拿出來的嗎?一切都是他們腦補而已,也是他們自願掏的錢!”
長寧覺得這種小事壓根不算什麼,況且真追究起來;鎮北王府窮的揭不開鍋了,堂堂郡主變賣自己舊衣服度日……這種事算追究了皇帝又有什麼顏面?頂多也是訓斥兩句。被罵幾句能換來幾萬兩銀子,這買賣擱誰都願意做。
一個多月的時間,靠着賣花賣衣服,長寧設法爲王府籌到了十幾萬兩銀子,正好可以拿去發放一下會寧城官員們這個月的俸祿。下個月有稅收可以頂來一部分,不會這麼艱難了。
然而軍餉還是大問題,蕭乾先挪用了別處填補這裡,然而別處也要發,拆東牆補西牆的,終究不是個事,況且拆了也不夠。
最遲再過兩三個月,找不到錢還是要亂。
更何況再過兩三個月天冷要入冬,各種惠民措施都得辦起來,也需要銀子。西北冷天災禍多,預備賑災救濟也需要銀子。
還有天冷了,還得防備戎人來襲擊……
種種種種,到處都要花錢,雖說蕭乾已經將事情報給額皇帝,然而遠水救不了近火。
且皇帝還將信將疑着呢,次剛支援過朔陽城百萬軍餉糧草,這次又沒戰爭,你還想讓他掏錢,相的美,皇帝的錢可沒那麼容易掏。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那筆錢。
蕭珏提供的那個線索雖然查到了人,然而那人已經陪着鎮北王去了京城,還半路失蹤,壓根沒消息了。
蕭乾查了那人在會寧城時的足跡,發現除了會寧太守府和鎮北王府,那人沒去過別處。
於是蕭乾着重查這兩處,這些日子幾乎把太守府和鎮北王府都翻了過來。
每一間房子都詳細測量過面積和牆壁厚度,防止間有夾牆;每存地板地面都被敲過,防止有密室地洞;每個有儲存功能的地方都被打開看過,連大樹都有專人爬去檢查樹幹看有沒有樹洞。
所有花圃田地都被插探了一遍看有沒有埋東西,假山石頭被敲開,池塘人工湖的淤泥都被摸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到底能藏哪裡去呢!放眼整個會寧城,蕭乾實在是頭疼的很。
“你可真是厲害,短短時間爲蕭乾賺了十幾萬兩銀子!簡直是棵搖錢樹”瞧見長寧如此能幹,阿音公主也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今日長寧終於有空陪陪阿音了,兩人一起在花園裡的荷塘涼亭賞風景。時間已是八月,荷花凋殘,滿池只餘下開始泛黃的不精神的葉子。
“那也是有條件才能賺,要是真的什麼都沒得賣,我總不能去搶錢!”
知曉蕭芙最近似乎頗得阿音的歡心,幾乎天天侍奉在其左右,長寧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三小姐怎麼樣?”
蕭芙在刻意的巴結自己,這點阿音公主早看穿了,聞言笑了下道:“一個小丫頭而已,有幾分私心,還能怎麼樣?留在身邊逗趣解悶挺好!倒是你,擡舉了蕭珏,饋之事雖是順當了不少,卻也讓她分走了一部分權利,不擔心嗎?”
“獨木難成林,我再能幹也挑不起這麼大的家業呀,算臨時培養人手,時間也來不及,蕭珏挺好的,起碼她一心把王府當成自己家,想把它管好!”
“只要鎮北王回不來,蕭珏確實掀不起什麼風浪,哪怕她真能掀起風浪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嫁了人沒理由再管理王府了,不足爲患!”
阿音說着又關切的催促道:“這事先不提,你和蕭乾的關係到底什麼時候公開啊,別天天讓我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