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該怎麼辦?咱們真眼睜睜看着大哥被帶走嗎?”一回到城主府,武家人不約而同的圍住了武人鳳討注意。
“不然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趁着大哥這會子還沒出咱們西臨城的地界,乾脆派人給劫了!”
“世子爺還在呢,你們想造反嗎?”
武人鳳當即喝了一句。
“可是,大哥是真殺了那屠夫的兒女,萬一蕭世子真的秉公辦理……”剩下的話沒人敢說出來。
“早警告過你們,一個個做事小心點,咱們如今已經歸順鎮北王府,不是以前的時候了,還不知悔改!”武人鳳氣憤的罵了兒子們幾句,十分鬱悶的道:“不過是個屠夫的女兒,有什麼好看的?竟然還搶的鬧出了人命,簡直像個蒼蠅,什麼香的臭的都往撲,丟盡了老子的臉面。”
…………四個兒子面面相覷,沒一個敢作聲。
“啊呀,老爺,這時候怪兒子也沒用,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辦吧?真送進會寧城麻煩了。”武夫人也是心急如焚,趕緊問道。
“不一定,蕭乾未必想爲那個屠夫做主,說不定他也是爲了自己名聲着想!”武人鳳想了想吩咐道:“備份重禮,我即刻去世子爺那探探口風!”
“重禮?要多重?”
“珍異寶想必鎮北王府裡多的是,直接給錢吧,沒什麼錢更實用了。”武人鳳吩咐後,又命兒子們道:“你們仔細去城裡頭查查,那姓丁的屠夫若無人相助,定然不可能爬到那麼高的房頂去,查清楚是什麼人在從作梗?”
“是!”幾個兒子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武人鳳攜着一隻長匣子求見蕭乾。
“世子爺!”他一見到蕭乾跪了下去,滿臉愧疚的哭道:“老夫實在無顏見你啊!”
“怎麼了,老將軍,發生什麼事了?”蕭乾很清楚他想幹什麼,卻裝作一臉驚訝的道。
“是老夫教子無方,方纔仔細盤問了一番,那丁姑娘的死果然和我家大朗有點關係!”武人鳳哭的涕淚俱下的道:“雖然不是他直接動的手,卻畢竟是害了一條人命啊!”
“所以老將軍現在來,是想我開一面咯?”蕭乾聽得微微眯了眯眼睛,擡手在面前的桌案隨便敲了兩下。
瞧着他老神在在的樣子,武人鳳的心裡頗有些忐忑,只能繼續硬着頭皮道:“大朗罪孽深重,可是請世子爺看在老夫已經年過半百,孫兒纔不足三歲的份,寬恕則個……”
“也不是不可以啊,畢竟一個將軍,可一個屠夫的女兒金貴的多。”他話未說完,蕭乾應了一聲。
武人鳳的心頭頓時大喜,然而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蕭乾又話音一轉道:“只不過,我已經當街在百姓們面前誇口會秉公處理,若徇私放了武大公子,豈不是對鎮北王府的名聲有損?”
“這個世子爺儘管放心,只要世子爺能放了我兒,我保證這事情傳不出西臨城!絕不會對世子爺的聲譽產生任何影響。”武人鳳抓緊機會趕緊打包票,同時獻了準備好的匣子。
“這裡頭是什麼?”蕭乾的眼頓時閃出了一種會心的笑意,在武人鳳的眼,顯得有些貪婪。
“這是老夫全家獻給世子爺的,白銀二十萬兩的銀票!”武人鳳說着打開了匣子,裡面果然裝滿了大額銀票。
二十萬兩?
好傢伙,還真是有錢啊!一出手能拿出二十萬兩銀子。
蕭乾當即半眯了眼睛,親手接過匣子,拿起一張張銀票仔細瞧了瞧,似笑非笑的道:“老將軍真是大方啊!”
“這是老夫全家的所有財產,只要世子也能放了大郎一命,日後刀山下火海,哪怕肝腦塗地,老夫全家也在所不辭。”
“說的嚴重了,老將軍請起,放心,大公子只是暫且去會寧城做客,不會有危險的!”蕭乾合匣子,交與蕭乙放好,隨即回了一句。
“謝世子爺!”武人鳳見蕭乾果然貪財了,一顆心頓時放下大半!
於此同時,另一處房間內,樂真樂行把一本本冊子放到了長寧面前:“這都是煙羅姑娘和慕三等人這些日子查到的,有西臨城各行各業的稅收情況,衙門的支出情況,還有武家犯下的一些罪孽!”
原來早在進入西臨城之前,蕭乾已經讓一部分人扮作普通客商,提前混入西臨城查探消息了。今日將所有人放假令他們隨便逛街玩樂,不過是爲了迷惑武家人,趁機拿回查到的資料而已。”
“好,你們辛苦了!去外間守好。”
長寧拿出算盤,拿過紙筆,翻着那些冊子刷刷開始算起來,這一算算到了大半夜,對西臨城的財務狀況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此時蕭乾也送走了武人鳳,抱着匣子來找她了,長寧便將情況告知蕭乾道:“西臨城對外號稱有守軍八萬,實際五萬不到,起碼有三萬多名額在吃空餉。每年稅銀收入至少五十萬兩以,繳的不到二十萬兩,哪怕除去各種支出,武家人一年也起碼能落下二三十萬兩,更別提除了明面的收入,還有各種孝敬。”
那些孝敬絕對少不了,看看西臨城外那片繁榮的兩不管地帶,裡面藏着不少逃犯之類,知道武家人沒少收保護費。
西臨城的一切都是武家的,包括城郊的土地,哪有真正的兩不管地帶。所謂的兩不管,都是被買通了不找麻煩而已,沒有利益,分分鐘把你滅掉。
“合着這一匣子不到他們一年的收入!”蕭乾看了長寧算出的數據,不禁怒道:“武家真是貪心不足,這算起來我們王府富裕多了。”
“不只是貪錢啊,壞事他們也沒少做,今天那戶姓丁的屠夫,只是幾十戶冤大頭之一!”長寧說着又揚了揚手的另一本冊子道:“光是煙羅他們查出的,已經有二三十條人命了!”
“武家不能留了!若將領不能爲一方造福,還留他們有什麼用!”聽到武家竟如此肆無忌憚的盤剝百信欺下瞞,蕭乾氣的當即撂了句狠話。
窗外夜色深深,武峼正帶領着人在西臨城內的主要街道搜索,忽然面前嗖的一聲,一支飛鏢疾速射向他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