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慕容璃和斑斕要打起來了,祁原趕緊勸道:“冷靜點,大家都冷靜點。 ”
“冷靜個屁!你們搶來搶去,問過我的意見嗎?”這次發出怒喝聲的是劉芊芊,她被慕容璃禁錮得動彈不得,乾脆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咬的他吃痛鬆了些,她當即抽出右手,狠狠在他臉扇了一巴掌。
“啪——”響亮的巴掌聲過後,室內四個人全都驚呆了。
慕容璃保持着被打的姿勢沒有動,白皙的俊臉冷若寒冰,左邊的臉頰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不,我不是故意的!”劉芊芊顫抖着看向自己的手,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膽子!
“少主!”斑斕卻急切的衝到了慕容璃身邊,根本沒看劉芊芊一眼。
劉芊芊顫抖着往後退了一步,看見慕容璃轉過頭來,一雙琉璃般的眼眸裡霧霾重重,閃着嗜血般的紅光,陰森的可怕!
“你打我,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我!”
他整個人身的氣勢都變了,冷意鋪天蓋地的襲來,劉芊芊邁不動逃跑的腳步,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暢了。正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被祈原抓住了。
“跑——”祁原只說出了一個簡單的字,拉着她跑。
劉芊芊被拉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回頭卻看見斑斕被打的身體猛的一縮,張口吐出了鮮血。
“斑公子武功不弱,不會被打死的,慕容那樣子似乎有點走火入魔,咱們先逃命要緊!”眼看着劉芊芊跑不快,祈原索性將她抗在了肩膀,邊跑邊解釋。
斑斕真的沒事嗎?慕容璃好可怕!
劉芊芊被那一口血色嚇得心驚肉跳的,有心想問一問,卻被顛簸的開不了口。
祁原扛着她飛快的離開客棧逃跑了,而房間內,慕容璃和斑斕則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少主,你不能強迫芊芊,芊芊是無辜的。”
斑斕先前在亂葬崗的時候隱忍了,因爲他知道慕容璃不會傷害劉芊芊,可如今慕容璃要強娶劉芊芊,他幾知道絕不能忍了,一定要阻止,不然定會後悔莫及。
“她有趣,我想要她。”慕容璃梗着脖子,側頭看向斑斕,滿眼敵意的問道:“你喜歡她?”
“少主,感情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你不能再這樣一意孤行的了。如果你只想芊芊陪着你做有趣的東西,她一定不會拒絕的,可你不能強迫她只和你在一起。”
“不許,別人只會來搶走她,世子妃已經被搶走了,我不許她也被搶走,誰都不能搶,包括你。”
許是得不到秦長寧給了慕容璃太多的心裡陰影,再加被劉芊芊打的情緒有點走火入魔。慕容璃說着,毫不留情的一掌劈向斑斕的頭頂,掌心隱隱發黑,明顯是有毒的。
這是百殺門的絕招烏沙掌,掌風都是有毒的,觸之即死,碰之即亡。當年還是斑斕先學會,後來傳授給慕容璃的。
眼下慕容璃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對他下了死手,見狀斑斕的心頭很不是滋味。然而他知道慕容璃心智不全,這樣子完全是護東西的本能反應。
從小到大,對待想護住的東西,慕容璃從來都是這樣的反應,只有面對秦長寧的時候例外了點,最後徹底放了手。
不知道是因爲蕭乾太強大,還是秦長寧拒絕的太堅決。
面對殺招,斑斕心底一點都不怪慕容璃,只是閃身快速躲避,同時側身旋踢向對方,腳擡來時,鞋尖霎時閃出一排烏黑的針……
都是出自百殺門,慕容璃擅毒,他更擅……兩人這麼你來我往,拳打腳踢,毫不留手的打個不停。
一時間打的衣袂翻飛,室內的物品的咣啷啷噼裡啪啦毀了一大片,毒針暗器四處亂飛……
打的最激烈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已經逃走的劉芊芊又回來了。
劉芊芊離開後,實在是擔心斑斕。斑斕對慕容璃太敬重了,先前在亂葬崗被對方打了一巴掌都沒還手。眼下又被打,是不是還不會還手?
可今天的慕容璃看着要瘋了一樣,彷彿能吃人!她害怕斑斕縮手縮腳的會吃大虧,又覺得刺激慕容璃發瘋的是自己,不能只讓斑斕一個人背黑鍋……
總之,思來想去,她都覺得自己不能逃避責任,不顧勸阻又跑回來了。
“你們都別打了,慕容少主,你要打打我!”
劉芊芊一跑到門口,看見斑斕的身已經多了不少血跡,可慕容璃依舊一塵不染雪衣飄飄,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更慶幸自己回來的對。
她立馬闖進了屋子,正在打鬥的斑斕猛然看見了他,當即怒吼道:“芊芊,危險,別過來。”說罷縱身往她撲去。
同時間,慕容璃也大驚失色,伸手想要來抓她。
“幹嘛都衝着我來啊?”
劉芊芊驚得腳步稍稍一緩,忽然覺得胸口一陣鑽心的疼,根本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她沒有看見,兩根細如牛毛的毒針並排着同時扎進了她的胸口,一根閃着藍綠色的光芒,一根閃着紫黑色的光芒,凝着不同的毒藥。
打架的兩人都不打了,爭相救起她,拔出了她胸口的毒針。可毒素已入血液,兩種毒混合成了新的毒,連服了兩種解藥都沒有用。
“芊芊,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斑斕手忙腳亂的翻着身所有的毒藥解藥。
而慕容璃則呆呆的蹲下了身子,握住劉芊芊的一隻手,面無表情……
開了春,草原的氣候一天暖過一天,被白雪覆蓋的草地漸漸裝點綠色,一些冬日被凍死在暴風雪裡的牛羊畜生也顯露了出來。
這兩年北戎的日子越發不好過,先是蕭乾太強大,戎人不敢南下搶掠。再後來北戎自己亂了,到處不停的在打仗。
打仗不僅消耗人命,更消耗牲畜糧食,搶地盤的人來來去去的,每次都不忘搶掠百姓。搶走他們的牛羊牲畜糧食財產,逼得許多人不得不四處尋找東西充飢。
那些被凍死了整整一冬的牲畜根本是無主的,也還沒有腐爛,可以吃。可是飽餐一頓後,沒幾日吃了肉的人犯起病來,痛苦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