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白遮三醜,一白三俏!古代女子都是追求白嫩無暇的肌膚的,八公主也不例外。
她雖然也算是個美人,身爲公主嬌生慣養,皮膚大部分的普通女子都要白皙,可起天生好皮膚的秦長寧,再怎麼敷粉擦臉都差了幾分。
爲此八公主不顧一切的想要自己白一些,覺得白了,是美了。太醫開的什麼美白方子,民間什麼牛乳敷臉,她都用過,都沒什麼改善。
可最近在鎮北王府居住的這段時間,八公主突然發現自己變白了,不但臉白了,連全身都跟着白了,原來至少白了好幾分。
照着鏡子,看着裡面不用敷粉也雪白的面容,八公主十分激動滿意,絲毫沒注意到那白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之色,而是立刻想見蕭乾。
直到現在,她還以爲蕭乾不喜歡他,是被秦長寧的外貌迷惑了。
“哼哼,本宮變美了,三郎一定會看本宮的。秦長寧算什麼東西,貧民賤戶出來的狐狸精而已,哪有本宮高貴典雅?”
派人去請蕭乾的同時,八公主對着鏡子,給自己描繪了一個自認最完美無瑕的妝容:臉頰不夠紅暈,擦些胭脂,脣色有些太淡,乾脆用鮮豔一些的口脂,反正皮膚白,襯着大紅的口脂嬌豔欲滴,一點不會顯得臉黃。
次穿紅衣服被他說了,這次不如穿藍色吧,正好藍色特別襯托白膚色……
蕭乾很快到了芳霞院,和八公主一照面,他登時吃了一驚。
短短數日時間,八公主整個人白了至少兩個色號,卻不是健康紅潤的白,而是整個人從裡到外透着一種乾巴巴的,病態的白色。令他禁不住想起前世的日光燈,白的沒有一點生氣。
偏偏八公主今日又穿了一身寶藍色的衣服,那鮮亮明快的藍色襯托的八公主膚色白的發青,再配鮮豔的大紅脣,簡直像個嗜血的女鬼一樣。
搞什麼?八公主吃了什麼玩意,怎麼變成這樣?這女人覺得這樣美嗎,太誇張了!
蕭乾不明白,長寧卻一看明白了。
她讓聽琴給八公主下的毒,起效果了。
沒錯,這是她說的砒霜的另一種吃法。極其微量的服食砒霜,能讓人皮膚變白,在短期內達到任何護膚品都達不到的效果。這件事在東西方世界的歷史,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的。
如此美白,代價?會很慘!
砒霜美白,能在短期內讓皮膚變白,但只是服藥時會變白,一旦停藥,皮膚狀態會迅速的垮下去,變得鬆弛暗黃,再恢復不到原來。
如果繼續服用?別忘了砒霜是毒藥,服用慢性毒藥的唯一下場是內臟被毒藥腐蝕,要不了幾年痛苦的死亡。
所以爲了短期內的美貌,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更別說服砒霜美白,用量要極其的謹慎,畢竟是需要每天吃的,稍微量多一點,OVER了。
聽琴每天下的藥,都是煙羅稱好了送來的,這是長寧給八公主的一個小小的教訓。先前八公主想毒她毀她的容貌,她換個方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並不想傷害八公主的性命,只想讓八公主稍稍體驗一下容貌變好再變壞的痛苦。
眼下美容的效果的已經達到,藥可以停了!
長寧便側過頭,悄悄和煙羅說了此事。
“她怎麼來了?”八公主看見了蕭乾,正滿心歡喜的起身要前迎接,忽然看見長寧走在蕭乾身後,頓時怒了,黑着臉道:“三郎,本宮只想見你,她來幹什麼?”
“她是臣的妻子,自然要和臣一起見客?”
蕭乾聽着八公主說話氣十足的,很明顯並沒有生病,霎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當即拉住了長寧的手,停下腳步不肯向前,只道:“公主既然無礙,那臣回去了。”
八公主目光死死的盯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氣的牙咬的咯咯響,恨不能撲去拿刀子把礙眼的秦長寧給剁了。
可一看到蕭乾不耐煩的目光,她霎時又醒悟過來:她現在在鎮北王府,不是皇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硬對着來,只會很快把蕭乾氣走。
想到此她心裡氣的翻江倒海,乾脆一捂額頭繼續裝:“誰說本宮無礙的,本宮頭疼!哎呀呀,好疼好疼,感覺要裂了。三郎,你陪陪我嘛,本宮一看見你,會想起小時候的開心事,覺得舒服了不少。”
赤裸裸的搶男人啊!真不要臉。
長寧忽然覺得,那砒霜有必要再多給八公主吃幾天。
她氣憤的拉着蕭乾想走,被對方反拽住了。
蕭乾衝她眨了眨眼睛,鳳眸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隨後薄脣輕抿,對八公主道:“臣怎麼覺得,是臣的到來刺激了公主,讓公主更頭疼了?”
“不是你,是她!”
見蕭乾沒有立刻冒火的樣子,八公主頓時心頭一喜,指向秦長寧道:“本宮一看見她心煩,你讓她走。”
“好!公主的安危要緊。”蕭乾說着鬆開了手,看向長寧道:“既如此,愛妃請先出去吧!”說話間,眼依舊是狡黠的笑意。
“哼!”
長寧明白他定想做什麼,不願自己在場。
也好,她在場,反倒會刺激的八公主發瘋,她也不想聽着八公主罵她,裝作生氣的樣子,轉身氣呼呼走了。
怎麼讓世子妃走了呢?周圍的侍從們不明白蕭乾的意思,一時間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只有八公主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蕭乾定是已經被她吸引了。
“三郎——”看着秦長寧走了,她滿懷期待的剛開口,被蕭乾打斷了。
“公主頭疼,你們是怎麼診斷的?”蕭乾沒有看向她,反倒是面對一位府醫道:“爺記得你最善鍼灸,公主疼的這般厲害,你還不快給她鍼灸止痛!”
“是是,下官這行鍼!”
那府醫哪能看不出八公主的頭疼是裝的,只爲了吸引蕭乾注意。不過鍼灸扎一些無關緊要的穴位也不傷人,還有提神明目的效果。
那府醫毫不猶豫,立刻命藥童拿出了針囊。
“不不不,本宮頭不疼了!”一看見那長長的尖銳的銀針,八公主的心頓時顫了起來,連忙喊道:“我不要扎針!”
“現在不疼,那萬一等會再疼怎麼辦?”蕭乾嗤笑一聲,漆黑的眼底隱約竄動着鋒芒般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