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淳並沒有太在意,他之前就是人家口中所說的“媽寶”沒有什麼做事的經驗,被人看不起也是應該的,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爹孃都不在了,若是他還立不起來,那麼紅鹿山莊也就沒有希望了。
這一次他不光平定了內亂,還把混進紅鹿山莊的奸細抓到,給父母報了仇。
只是因爲沒有挖掘到更多的訊息,所以這幾個奸細還沒有處死。
他大大方方把奸細交給了吳晨,十分坦然地道:“我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手段不夠,所以除了他們是北朔人之外,別的有用的就問不出來了,既然關係到我們雙方的安危,能否請你們審問一番?”
吳晨點頭應允,“沒問題。你想過之後紅鹿山莊的出路麼?難道還要繼續在這裡坐困愁城?”
“不,”姜子淳臉上露出毅然之色,“這些天我考慮的很清楚了,紅鹿山莊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裡,今日是北朔,明日就有可能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過來把我們毀掉,而我們因爲水的緣故,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肯跟着我們家到這裡來,並且無怨無悔留下的這些人……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當初在這裡落戶就是因爲看到了一頭罕見的紅鹿在這裡停留,家父認爲是祥瑞,”他苦笑道,“沒想到帶給我們的並沒有福音。
“我們這幾百人在別人眼裡也許算不得什麼,可是在我看來,每一個人都是這世上最難得的珍寶。所以,”他忽然單膝跪下,“我願意歸順於你,只希望你能給我們一片淨土。”
吳晨靜靜注視着他,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慢慢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這樣輕易託付你的全部身家?”
姜子淳苦澀的笑了一下,“人貴有自知之明,雖然我不知道你確切的身份,但我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當日……是我父親沒有看清楚這一切。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我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做一個逍遙自在的江湖人還有可能,可是要護這麼多人周全,未必做得到。只能託庇於人。
“雖然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避世,可說到底我們還是大周人,就算是要託庇於人也不能選擇別的國家。”
說完他擡頭懇切的望着吳晨。
吳晨也靜靜與他對視,半晌才說道:“我不能一口就答應你,紅鹿山莊所有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篩查,才能跟我走,這一點你能接受嗎?”
姜子淳露出毅然之色,“好,我接受!”怎麼也比在這裡等死要強。若是有人截斷了他們的水源,他們除了做扯線的木偶還能做什麼?
吳晨微微點頭,“我會讓人給你們送乾淨水過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除了要換水,還要服藥,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不相信,我也不會勉強。你該猜得到,我手裡不缺這幾百人。”
姜子淳鄭重答應。
吳晨這纔將他扶了起來,“內部的事情還是需要你去安穩,並沒有人是生來就什麼都會的,你不去嘗試,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能力體現在哪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