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姐氣得直哆嗦,跟得了帕金森綜合徵似的,黑臉堂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
水牛長這麼大,對她這個姐姐向來都是唯命是從,在自己面前大氣都沒敢出過,沒想到,今天竟然敢頂撞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兒!
再說了,她今天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爲了他這頭倔牛好麼!
水牛姐粗氣直喘,指着水牛的鼻子,破口大罵——
“水牛,我真應該掐死你個牛犢子!你小子翅膀硬了,都敢跟姐姐我叫陣了是吧!如果我不嫁給王員外,你身上長得那些爛瘡,有錢治嗎!你以爲我願意嫁給那個糟老頭是嗎?他的歲數恨不得比娘都大,除了有倆臭錢,啥都沒有,要不是我給他生個兒子,他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我付出了那麼多,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誰!爲了誰!你說——爲了誰!”
半晌沒有聲音,水牛耷拉下腦袋,小聲道:
“爲了我!”
“你還知道是爲了你啊!”
水牛姐用食指狠勁兒地戳點着水牛的大腦袋瓜子——
“你就算看不起你姐,看不起王員外的錢,但你小子的命,要是沒有那些臭錢,早就嗝屁了!還有精氣神兒跟我這裡大呼小叫——”
會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無辜又無奈——
“對不起,姐,是水牛不好,你打我吧,罵我吧......”
“打有啥用!罵有啥用!關鍵是你現在得聽你姐的!你姐都是爲了你好......”
水牛娘心疼地扶起兒子,拍着他肩膀,半哄半勸——
“跟你姐下個保證,以後不氣你姐了,啥都聽你姐的......”
“我......”
水牛憨厚的嘴脣剛剛開啓,可轉眼看見躺在牀上的羽芊雀,又猶豫了。
她長得跟剛出水的芙蓉似的,白裡透紅,精如玉雕,那麼純潔、美好,神聖,且不容侵犯......
水牛冒着被打罵的風險,毅然道:
“除了蕭莠子這件事上,其它——我啥事兒都聽孃的,聽姐的,她是個好姑娘,我真不想耽誤人家......”
對於水牛的冥頑不靈,水牛姐只得亮出了殺手鐗——
“水牛,現在她已經知道我們給她下藥的事情了,如果咱們放了她,她肯定去告官,抓我和娘,鬧不好會殺了我們,你外甥剛會走路,咱娘身體又不好,你就忍心把我和娘送去監獄,送到斷頭臺上麼!換條路走,如果你今晚娶了她,將來她就是你媳婦,給你生娃,跟你過一輩子的日子......”
水牛娘忙上前添油加醋:
“水牛,你也老大不小了,長點心兒吧!事情該咋辦,還用我們教你嗎!你要是個不孝子,就把老孃我往火坑裡推吧!”
“可是......”
水牛犯難了,忠孝與道義,到底自己要佔哪一邊!
雖然喜歡羽芊雀的念頭,在心裡蠢蠢欲動,但讓他辣手摧花,他還真是下不了這個決定......
水牛姐拽着他的胳膊,“水牛,聽姐的,放心,一切都包在姐身上,馬上去洗洗身子,晚上就和她入洞房......水牛,這小妮子頭戴金釵,肯定來頭不小,以後,你娘、你姐、你外甥......全靠你攀上她這高枝兒了!”
“我......”
水牛的眉頭皺得跟醃過的鹹菜似的,長這麼大,他還從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