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雷本就是個粗魯的農家漢子,在幾盅烈酒下肚後,臉已經紅得像猴屁股,說話的時候,舌頭髮直,連彎兒都不會打了——
“哥你看上誰了,我都沒意見,只要你喜歡,人家閨女願意就成,不過,你可不能打蕭莠子的主意,她可是你弟我先看上的,再說了,她是我先撿到的,我撿到的就應該歸我!”
“哈哈!兄弟啊!你真是會說笑!蕭莠子是從天山掉下來的?你以爲她真是神仙啊!實話告訴你吧,你哥我看上的人就是她——單身、瞅着順溜,沒負擔,你就等着像對待親媽一樣對待她吧……”
吳大雷一把攥住吳大錘手腕,跟看仇人似的看着他——
“不行!蕭莠子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吳大錘也不耐煩了,不客氣地甩開吳大雷的手——
“你忘了咱們吳良村的老規矩嗎——娶媳婦要分長幼,哥哥我要是不先娶蕭莠子,作爲弟弟的你怎麼討老婆!”
“不管咋說,蕭莠子是我先看上的,她就得歸我,要不咱們兄弟倆就比比拳頭,誰贏了誰要蕭莠子!”
若是論力氣,瘦小的吳大錘肯定不是強壯的弟弟吳大雷的對手,要想贏,就要比智慧!
於是,吳大錘攥住弟弟揚起的示威拳頭,狡猾說道:
“咱們哥倆這兒擡扛也沒用,都還沒問人家蕭莠子的意見,萬一她不樂意也白搭不是!要我說啊,咱們兄弟倆不如這樣……”
吳大錘閃着賊一樣的小眼睛,在吳大雷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惹得吳大雷連連點頭。
“中!就這麼辦!咱們哥倆就比比,看誰先得到蕭莠子,看誰能先‘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
回到吳良村的蕭莠子,又住到了當初的那個破土坯房子裡。
紙糊的窗戶,開裂的泥牆皮。雖是幾年前,但這房子的破舊程度卻一點兒都沒有變。
只不過,曾經是歡聲笑語的一家四口,大寶、二寶、三寶還有她,現在,是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但蕭莠子已經很知足了,有個地方住還是好的,更何況這裡還有她曾經最美好的回憶。
有了“蕭神仙姐姐”這個美稱的她,最近也算不愁吃喝,她簡單將房子修繕一下,暫且住了下來……
……
“布穀——布穀——”
半夜裡忽然傳來幾聲鳥叫,惹了蕭莠子的睡意。這拙略的鳥叫聲可真是熟悉啊!
蕭莠子睜開眼睛,黑咕隆咚的四周,外面“呼啦呼啦”的風聲聽得真切。
蕭莠子頓時警覺起來,她趕緊坐起身,忽然發現在紙糊的破窗戶上伸進來一根又長又細的“管兒”,一小股煙,像條小銀蛇,從管兒口“匍匐”進來……
這一幕太過熟悉,又是那野漢吳大雷前來偷襲!
蕭莠子迅速起身,先屏住呼吸,堵住口鼻,在用手指間細管的“煙霧”堵上……
“咳咳咳……”
吳大雷措不及防,被迷煙嗆到,他捂着嘴,儘量壓低聲音咳嗽,可惡的是,他還未“咳嗽”利索,就又開始拙略地學鳥叫——
“布穀——布——咳咳咳——谷——”
“吳大雷!你真小看我的智商了吧!用這麼拙劣的方法還想偷襲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