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夏看出她的不安,低聲安慰道:“娘,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好好休息,而不是想那麼多。”
相對於周氏的不安,顧盼夏顯得放鬆多了,她一向喜歡順其自然,若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大不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了。
這座院內不起眼的偏院中,陸遠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白衣白髮的俊美少年道:“如何?可還能救治?”
白髮少年微微搖頭,“膝蓋處的骨頭已碎掉,不說經過這麼多年,哪怕是在碎掉的第一時間,只怕也救不了。”
陸遠失望地垂下了眸,本以爲能給丫頭一個驚喜,卻不想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
“阿遠,此人是......?”霽月好奇。
陸遠側頭,透過珠簾望入裡面,輕嘆道:“一個很重的人!”
霽月輕笑,替他斟了杯熱酒,故作無意地提到:“聽人傳回的消息說,你親自請皇上賜婚,對方還是一民間女子?”
陸遠蹙眉,“咱們紫雲宗的人何時也成了長舌婦了?”
霽月搖頭輕笑,“這整個京城都在傳着,咱們紫雲宗的人豈會不知?不過......有個人倒是被我們給瞞住了。”
陸遠挑眉,似乎是在問是誰。
只聽霽月笑道:“就是你那四大護法之一的柳護法,我下令讓底下的人莫要將消息告訴她,以免生什麼不必要的亂子。”
“能出什麼亂子?”陸遠不解。
霽月搖頭輕嘆,“阿遠,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柳眉對你是心思你當真看不出來?”
陸遠聞言雙眉一合,“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就是看柳眉從不靠近自己,而且也不同其他女子那般對他心懷不軌,又見她武功不凡,這才許了她護法之位,她何時對自己起了那心思?
霽月見他似乎真不知道的樣子,不驚有些詫異,不過後來想想陸遠的性子,也就釋然了。
他不上心的事情,怎麼會將心思放在上面?這柳眉的確夠可悲!
霽月輕笑,他朝陸遠舉起酒杯道:“罷了,這些事情就莫要再提了,咱們許久未見,還是別提及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爲好。”
陸遠也輕笑一聲,舉起酒杯朝他舉了舉,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他擡頭望了望窗外,突然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他就勞煩你照看一段時日,我先回一趟院子。”
霽月挑眉,“不會是院子裡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了吧?”
陸遠點點頭,眼神溫柔道:“是重要,但不是什麼客人,而是紫雲宗未來的宗主夫人。”
霽月聞言突然來了興致,他也跟着起身道:“這未來的宗主夫人,我豈能錯過目睹的機會?”
陸遠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你可別動什麼小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霽月哈哈大笑道:“得了你,我能做什麼,不過就是想瞧一眼,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竟能讓一座冰山都爲她動了融化之心。”
他這形容讓陸遠忍不住莞爾,“行吧,你儘管放馬過去,也是時候讓你看看,本宗主夫人的厲害了。”
霽月興奮地挑眉,“此話當真?”
陸遠自信一笑,“我敢肯定,最後輸的一塌糊塗的人,絕對是你!”
霽月不信邪地挑了挑眉,挑釁道:“咱們走着瞧!”
招來兩個人看護顧大海,兩人便朝着陸遠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