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雪不再,天空一片明朗,許久未見的太陽也終於現身於空中。
一大早,顧盼夏便搬來貴妃榻,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眉清目秀,明眸皓齒的大帥哥。
只一眼,顧盼夏便認出,那是頭髮和眉毛恢復黑色後的霽月。
她微微眯眼,不雅地伸了個懶腰,挑眉道:“怎麼?一大早就來報喜訊?”
霽月一怔,而後忽然一笑,“我只是想來同你道一聲謝,謝謝你幫我解掉折磨我多年的頑疾。”
顧盼夏起身,替他搬來一張椅子,“坐吧。”
霽月也不客氣,一屁股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望着滿院子盛開的紅梅,他不禁輕聲感慨,“多美的花兒,已經多年未曾好好欣賞過。”
顧盼夏輕笑,“好花不常開,且看且珍惜。”
霽月搖頭輕嘆,“這些年,我因爲中了幻雪,出門時,那些孩子都喊我一聲老爺爺,我明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卻被人喊老爺爺!”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搖頭輕笑。
顧盼夏也忍不住輕笑,“當時,我也以爲你是一個老妖怪,後來才知道,是我弄錯了。”
霽月聞言哈哈大笑。
“喲,今日怎麼有這等閒情逸致,跑到我這兒賞梅來了?”
陸遠剛踏入房間,就忍不住調侃。
他看了霽月一眼,突然笑道:“我還是習慣你白髮蒼蒼的模樣。”
霽月撫摸着自己的髮絲,也不自覺開口笑道:“說真的,我都習慣了那一頭白髮了,如今換回墨色,反倒有些不習慣。”
“趙彬,去,命人準備一些酒菜,送到梅園來。”
陸遠眼尖地發現了剛踏入院子的趙彬,出聲吩咐道。
趙彬笑道:“今日是大雪之後的初陽,我早知少主要來梅園飲酒,已命人準備妥當。”
陸遠滿意地點點頭。
顧盼夏笑着調侃道:“趙護法,幸虧你是男的,你若是女的,我可是會吃醋的。”
趙彬一怔,“吃醋?那是何物?好吃嗎?吃這東西還要關乎我是男是女?”
顧盼夏一怔,而後哭笑不得,“沒什麼!”
她暗自搖頭,與古人說話真是累!
“少主,霽月神醫!酒菜來了!”
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幾人望去,就見柳眉端着一壺酒,婀娜多姿地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兩個提着食盒的丫頭。
她臉上的鞭痕不知塗了什麼藥,已經盡數淡去,恢復了往日的美貌。
趙彬蹙眉,“沒有少主的命令,誰允許你們入梅園?”
柳眉眼神一冷,面上卻笑盈盈道:“趙護法說的哪裡話,我們不進來,這酒菜誰敢提進來?”
趙彬冷哼,“酒菜放好,你們也可以退下了。”
“你……”柳眉氣呼呼地抿了抿脣。
她滿目委屈的望向陸遠,哭訴道:“少主,屬下不知得罪了趙護法那裡,讓他如此處處針對屬下。”
陸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趕緊給我滾。”
柳眉一怔,她跟了陸遠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用如此厭惡以及不耐煩的口吻對自己說話。
心裡委屈到不行,她只覺得,自從顧盼夏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趙彬對她冷漠,少主對她不耐煩,就連唯一願意聽她傾訴的霽月也叛變了,整日就知道往梅園跑。
真不知道這女人給這些人下了什麼藥,一個兩個都如此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