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春暖花開,正是出遊的好時節。
然而,她白花花在幹嘛?
在用鋤頭一寸一寸的翻土……
對!你沒有眼花,她就是在翻土!
回頭看了看身後已經翻過新且溼潤的黃泥土,在往前看是一望無邊的分隔田埂,心裡各種苦逼,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啊……”疲累和焦躁累積到了一定程度是需要發泄的,仰天一聲長吼,是白花花目前最喜歡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夠做到的發泄方式。
把鋤頭放在了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小土堆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掐指一算,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半個月了,半個月來每天除了種地挖土,餵豬放羊,就是揹着太陽過山什麼的,說的上的最累,最髒的活全部都幹了。
同樣是穿越重生,爲啥人不是當公主,就是做皇妃,運氣最差的也能撈個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噹噹。
而她白花花穿越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不說,還是一個爹不疼後孃不愛的‘光榮牌’掃把星。
看看現在的她,寒酸的老鼠看了都眼淚流。
一身破衣襤褸,腳底下唯一拿得出手的草鞋都破了個洞,腳趾頭挑釁的在外面逛蕩。
在男女平等的社會下長大的現代人白花花,突然間要怎麼接受這男尊女卑的社會啊?
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是個重男輕女的地方,簡直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白花花正坐在土裡怨天怨地的時候,遠處傳來青梅竹馬——林二鐵的聲音。
“阿花,回去吃飯了,都已經是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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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回過頭正好看到他站在遠處,朝着她不住地揮揮手,頓時臉上所有的不開心都消失了,到了這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了,至少她白花花收穫了一個待她極好的青梅竹馬。
上輩子她奮鬥辛苦了一輩子,到最後才知道,那些人靠近她都是別有所圖,現在她什麼都沒有,這個人卻願意真心的待她,說明這個人是真心與她相交的。
“二鐵,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去。”說完,就把鋤頭甩在了肩膀上,朝着他走了過去。
因爲幹了半天活,全身上下出了不少汗,佔了泥土的手去擦汗的時候,不小心花了臉,二鐵看着她花了臉,很不厚道的取笑,“哈哈哈,小花貓”
一聽到他的調笑,她的臉就忍不住燥熱,趕緊拿起衣袖就胡亂的擦拭了幾下,結果越擦越花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花貓。
“好了,別擦了,回去洗洗吧!”林二鐵看着眼前的小花貓寵溺說道,不過某人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感情,只是單純的以爲這是朋友間最普通的關心。
兩個人一起肩並着肩往回走。突然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緊接着又是一聲淡到快要沒有了的痛呼聲,聽得花花和二鐵一個激靈。
“二鐵,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花花下意識的就朝旁邊的二鐵問道。
“我好像也聽到了!”
兩個人默契的互看了一眼,一起靠近聲源的地方。結果靠近一看,果然是一個人,不過這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渾身都是血不說,頭部流血,花花伸手比他鼻間探了探,發現還他還有呼吸。
“二鐵,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要不我們把他擡回去吧!”
“阿花,你認識他嗎?”二鐵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見不得阿花對別人好,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個男人,“如果你救了他,到時候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可能會沒有辦法解決的。”
聞言,看着二鐵的眼神有些想不明白,這半個月以來,她一直認爲是二鐵應該是一個老實淳樸的人,像這種救死扶傷的事情,按理說他不會猶豫就會出手幫忙纔對,爲什麼會有這樣想法。
或許是被花花這樣的眼神看着,心裡有些心虛,想着是不是他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二鐵忙補充道,“阿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你帶這麼大個人回去,伯父伯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聽他怎麼一說,想了一下,也確實是那樣的,以目前她在家裡的情況,如果把人救回去家裡的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但是她哪能見死不救呢?
“先不管了,我們還是先把人救回去吧,如果我們不管他,他真的會死的。”
說着就把鋤頭放下,彎下身準備人把人背起來,一邊的二鐵看白花花的主意已經定下來,也知道勸不回來,索性就把他的鋤頭放下,把人直接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阿花,你幫我拿鋤頭吧,我來揹人。”
男女之間的差距在這一刻提醒得更加的明顯了,在二鐵的手下就跟什麼似的,一下子就背到了背上,而在她手裡,使出了吃奶的勁都硬是扯不起來。
因爲背上有個人生死未明,需要救治,所以兩個人的腳步都很默契的加快了許多,很快就到了家中。
推開院子的籬笆門,就朝着裡面的吼道,“爹,娘,我回來了!”
裡面走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子,長得一雙很是凌厲的眼,不怒自威的那種,她拿着一根細長的柳條站在門口,“死丫頭,現在才知道回來嗎?難道你還要一大家子等着你吃飯嗎?你……”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看到白花花背上還揹着一個人,細看渾身都是血,立刻就朝着屋裡面的喊了兩聲,旋即裡面走出來的兩個男人,一大一小,兩個手裡手還端着飯碗呢!
“孩子他爹,你看,你看看,你生的死丫頭,居然這麼大一點就往家裡帶男人了,你看看像話嗎?你讓他去幹活的,她居然給你撿個受傷的回來!”
“就是,你現在纔多大,居然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有想過我們一家人的臉面嗎?”一旁還端着碗的白帆也在這個時候幫着自己的母親說話了。
“你這個掃把星,前段時間才聽別人說你到處勾引人,現在你居然還把人帶回來家裡,難道你之前的娘就是這樣教你嗎?還是你很不滿我和親爹,所以就給家裡找不安逸是嗎?你怎麼這樣,難道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養育之恩嗎?”說着,麗娘甚至還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果然一聽這話還在扒飯的白大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聽到掃把星三個字的時候,也變了臉色,每次只要聽到這三個字,他就會想起,這些年來因爲他這個二女兒,受了多少村裡人的白眼,背地裡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