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夏放下茶杯,撐着下巴看着她表演。
還真不知道她一夜之間,從哪得來的這一套結論的。
黃芊芊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瞪了她一眼道:“看什麼看,本小姐的一根手指頭你都比不上。”
她身邊的姑娘拉了下她小聲的道:“芊芊,她怎麼說都是少主帶回來的人,你小心些。”
黃芊芊無所謂的擺了下手,“怕什麼,少主不過是讓她迷惑了而已,等少主清醒了,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呢。”
“哦,是嗎?要不要我現在請少主過來感謝你啊。”宮淺笑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崔福夏見她來了,招了下手道:“過來坐,怎麼來得這麼晚?”
宮淺笑瞪了黃芊芊一眼,走到崔福夏旁邊坐下,指着跟着她來的姑娘,沒好氣的道:“因爲她唄。”
崔福夏看了過去,長得與宮淺笑有幾分相像,但氣質截然不同。
“她是你妹妹?”
宮淺笑扁了下嘴,“嗯,庶妹。我爹硬讓我帶她一起來,我不肯就鬧了許久。”
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宮淺容看着崔福夏笑了下道:“小女宮淺容。”
崔福夏點了下頭,招來一位侍女,讓她帶宮淺容去安排好的位置上坐。
黃芊芊看向宮淺笑冷笑道:“果真是沒長什麼腦子,居然巴着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宮淺笑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張嘴就想罵她。
卻讓崔福夏拉了下去,“坐好,狗咬你,你還得咬回去?”
“丟份,還髒了一嘴的毛。”
黃芊芊立即瞪向她,“你就囂張吧,我看你能囂張多久。”
“要求不高,只要能比你久就行。”崔福夏頭也沒擡,給宮淺笑倒了杯茶,讓她順順氣。
黃芊芊聽到外面的嘈雜聲,看過去見是凌鳳舞來了,立即招了下手。
崔福夏見狀,算是知道她這一夜之間的轉變從何而來了。
凌鳳舞像是沒有看到這邊一樣,在一羣公子小姐之間周旋着。
宮淺笑看了那邊一眼,翻了個白眼道:“呵,真會裝,一副清純才女的樣子,看着就假。”
“假,還有那麼多人往她面前湊。”崔福夏看着凌鳳舞淺笑嫣然的樣子。
端着不累麼?
她看着都累。
臉部肌肉怕都自成記憶了,都不用她笑,那肌肉自己就在那笑着了。
就像被膠水糊住了,定格住了一樣。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嵇戰纔過來。
衆人不管在做什麼,都停了下來,紛紛起身朝他行禮。
嵇戰走到主位前,看向衆人擺手道:“大家都坐吧,不必如此多禮。”
嵇衡也走了回來,見宮淺笑佔着自己的位置,睨着她道:“該走了。”
宮淺笑朝他做了個鬼臉,起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見原本是自己的位置讓宮淺容坐了去,火立即就冒了出來,“怎麼,想搶我的位子?”
“不是,是侍女將我帶到這裡的,她讓我坐的。”宮淺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看得宮淺笑的火氣更大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裝得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私下惡毒如蠍。
坐在前面的宮家主宮博銳回頭道:“淺笑,你怎麼回事,妹妹不坐這裡坐在哪裡?”
“再說了,你讓一下妹妹怎麼了?”
這話簡單就是在火上澆油,燒到宮淺笑的五臟六腑。
就在她要發火的時候,宮羿揚突然道:“讓一個嫡女讓庶女,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她也只比淺笑小兩個月,怎麼,腦子出了毛病,所以得一直讓着?”
他就坐在宮博銳的旁邊,端着酒裝得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出的話卻直擊心臟。
宮淺笑看了他一眼道:“何止,那副病弱體虛的樣子,不知道帶出來幹嘛。”
“我站在她身邊都怕被她傳染了。”
宮博銳氣得想拍桌子,但想到現在的場合,忍住氣道:“宮羿揚,宮淺笑,她怎麼說都是你們的妹妹,怎麼說話的?”
崔福夏離這也不遠,聽了會,拉了嵇衡一下。
嵇衡招來陽伯,讓他重新安排一個位置給宮淺笑。
崔福夏見自己旁邊還有許寬的空間,便問道:“陽伯,可以在這裡加一個位嗎?”
陽伯笑着點頭,“可以,這就去安排。”
招手讓人準備桌椅,自己則是去通知宮淺笑。
“宮三小姐,這邊請,你的位置重新安排了。”
“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
宮淺笑朝崔福夏看過去,見她在朝自己招手,朝她笑了笑。
轉頭看向宮淺容冷笑了聲,“你就坐着吧,如果還能有下次,我的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