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苗石頭,卻跪在苗氏的面前,苗氏含淚,“連年都不能陪娘過嗎?”
“娘,兒子不孝!”苗石頭腦袋磕在地上。
苗氏便拉起他,“自打你跟着師父習武的那日起,娘便知道,你早晚有一日要離開了,再加上,你知道你爹的身世,你又怎麼會再甘願做一個村夫?只是石頭,你這是打算走多久?”
“娘,三年,我保證,三年後,你與胡嬸子相約期滿的時候,不管我是否闖出一個人樣,我都會回來!”
苗氏點頭,“夏侯家的人最重的便是承諾,石頭,你說出的話便要做到。”
“娘,我不會放開小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她!”
苗氏抹淚卻看到站在門邊的胡小柯,愣了一下,便轉過了身子。
胡小柯走了進來,“要走了嗎?”
石頭點頭,他的小花永遠都是那般的聰明!
“這個給你,相信你定能用到!”胡小柯將包好的東西遞給他,心下再不捨,可卻不能攔了他的路!
苗石頭一把擁她入懷,“等我!”
——
爲了石頭心中的夢想,大小兩個女人,將他放走了!
胡小柯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思念,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渡過,買年貨,發紅包,進東家出西家,一下子成了全村最忙的人!
可全村的人都知道,因爲只的這樣做,她纔不會有時間去想他!
臘月十八,胡小柯一早起來,就讓安然去叫胡一!
“小姐……”
“胡一,準備兩千石米,你親自送往西方大營,交於老將軍手中。”
兩千石米,相當於100噸的重量,對於一個擁有四十萬大軍的軍隊來說,頂多夠一天的吃食,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夠塞牙縫的。可是對於胡小柯來說,這可是她幾年來的存糧中的大半!
若不是石頭前往西方,若不是越擎蒼給她戴了高帽,若不是她想安生也安生不了,胡小柯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胡一聽着胡小柯的話便是一愣,“小姐,兩千石?”
“對,兩千石!”
胡一自是知道這兩千石糧意味着什麼,心下震憾不以,點了頭,“奴才明白,只是,小姐爲何不用鏢局?”
“因爲我要發展鏢局啊!”
胡小柯穩穩的坐着,‘龍威’在大越朝的東部獨樹一枝的時間夠久了,久到假仁假義,久到算計到自己的頭上,所以,胡小柯手裡有人,爲何不加以利用!
胡一睜大眼睛,眼裡瞬間閃過了一抹喜意,“奴才明白,小姐可是要在車上架起大旗?”
胡小柯嘴角微挑,將一條龍困在淺水是會困死的,她已經將他們十人困了五年了,也難怪十人會在得到命令後毫不留戀的就離開,實在是這五年,自己沒有重視他們,快將他們的身手意志磨平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做出大旗並繡上一個響亮的名字!”
胡一點頭,“小姐請放心,只是,請小姐給我們兩個繡手吧,這細活,奴才是真心不會!”
胡小柯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無波無瀾的安然,“安然,我記得於公公說你們姐妹十人,琴棋書畫、女紅歌舞樣樣精通,是指個人還是每人都是全能的?”
安然默了一下,“回縣主,全能!”
胡小柯瞬間瞪大眼睛,然後‘咕咚’一聲嚥下了口水,“叫上四個人,去給胡一幫忙!”
安然應下轉身離開。
胡小柯看了一眼安素,“安素,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安素長的白白淨淨,年級也與胡小四差不多,所以相對老成的安然來說,她要活潑一些,話也多一些。
“回縣主,奴婢比較笨啦,學什麼都很慢,要不是琴棋書畫女紅歌舞是從小學起的,想來奴婢也不會,但是奴婢卻極喜歡算算數,所以,奴婢會看賬!”
“那你安然姐姐呢?”
“安然姐姐,不清楚,因爲以前奴婢十人並不相熟。就是在來之前,被張公公叫了過去,說是安然姐姐的年齡最大,要奴婢九人在來的路上聽安然姐姐的話,然後到了縣主這裡,就讓縣主您再安排。”
胡小柯心道,還搞的挺神秘!
這十人來了月餘,胡小柯並沒有給她們安排什麼任務,只是挑了安若帶着安慧去陪着苗氏,又將安玉與安碧送到喬家,要知道,胡冬梅可是快生了呢。
身邊這六人,也只住在後院子新搭的簡單棚子裡,幾乎每日子便是彈彈琴下下棋。
“嗯,安素,快過年了,你想不想家?”
安素搖頭,“奴婢不知道家在哪裡,自從有了記憶便生活在宮中,而且奴婢知道,奴婢十人,都是孤兒,沒有家人!”
胡小柯點頭,“跟着我,眼前的事不會太多,不過,以後可就說不準了,所以呢,在這不忙的日子裡,想玩什麼便玩吧,免得以後忙了想玩也玩不到!”
安素便點頭,“奴婢曉得了,只是奴婢也不知道要玩什麼……”
安素臉微紅,之後便安靜的站着。
胡小柯其實挺佩服她的,有的時候自己看書,這小丫頭便會安安靜靜的立在門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擡頭看得到她,胡小柯真要以爲,她早已離開了。
那種定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與安素聊了一會,胡一與胡三走了進來,胡一道,“小姐,奴才將糧食裝好了,可山上還有許多的雜草,剛剛胡三已經給清理出來了,奴才想不若一起帶上……”
胡小柯問他,“草有多少?太少就別帶了,拿出去讓人笑話!”
胡三道,“小姐,這些日子,閒來無事,奴才幾個便將幾座山清理了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草少少,拿出去不會丟臉!
胡小柯點頭,“那就這樣吧,胡一,一會叫人將這封信送到縣城的龍威鏢局,並且附上些年禮,也是我這義女的一點心意!另外,鏢局的名字可是定好了?”
“小姐,您瞧,要選哪個?”胡一遞了一張紙上來,上面例了幾個名字。至於送信這事,胡一心裡明鏡的是爲了什麼!